柏莱对姜冻冬的提问置之不理，他的手撑着脸，思考一会儿后，接着问，“姚乐菜和你说的吧？”
“你别
，不是他，”姜冻冬又把问题掰了回来，“你先回答我。少转移话题。”
见姜冻冬越来越不好糊
，都不吃这
了，柏莱遗憾地啧了声。
“我确实和谢沉之讨论过结婚的事。”柏莱如实答
，“但我和他最后还是觉得不合适。”
姜冻冬想起很久以前柏莱对谢沉之的夸赞，“我以为你
欣赏他的？”
柏莱并不避讳这一
。哪怕现在他清楚地明白了谢沉之的有病程度，但他依旧欣赏谢沉之的。“我确实很欣赏他的能力。在某些方面，我和他也确实合拍，”比如都希望对方能早死，柏莱说，“但是我们有很难跨越的分歧。”
姜冻冬认真地倾听着，用神示意柏莱接着说。
于是，柏莱又犯了个白，无奈地说
了他和谢沉之的最大分歧，“他希望能有后代。并且是通过自然
育产生的合法后代。”
“最好我和他结完婚的第一天，他就死掉。”柏莱如此说，“这是最完
的
况。”
连姜冻冬没料想到，柏莱和谢沉之最大的分歧，正是他最忧心的事。
柏莱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展开，他言简意赅地总结，“总之，谢沉之非常有用，但是个有繁
癌的脑残alpha。”他
结论，“目前来看，我暂时不会和他结婚。”暂时？
姜冻冬捕捉到柏莱言语
的限定词，他疑惑地问，“那未来还有可能？”比如让谢沉之生育？柏莱就会同意？
但柏莱设想的同意条件可没这么简单，“除非他显示更大的用
，并且能找到一个愿意和他生育，但不会对我的
偶继承权有影响的人。”柏莱懒洋洋地说。
他复杂的要求已经成功将姜冻冬绕
了。
又是‘除非’，又是‘并且’，还有个‘但不会’……短短一句话，姜冻冬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才总算理清关系。
换句话说，也是就是，柏莱可以
，但绝不要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后代。
意识到柏莱的想法后，姜冻冬
到荒谬极了。他从未向柏莱讲过任何他和柏砚年轻时那段有关生育繁的争执的，但柏莱却在这方面与年轻的柏砚不谋而合。
姜冻冬的表不由自主地凝重了起来，他静静地盯住柏莱，连目光都变得有压迫力，“为什么不想有血缘关系的后代？”
在这样的凝视
，柏莱不由自主地收起了翘起的双
，重新端正了坐姿。他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不想成为父亲，”他说，“我觉得我没有能力成为一个好的抚养者。”
姜冻冬慢慢放松了来，他的目光逐渐柔和，柔和成与往常没区别的样
。
他
，“是这样啊。”又乐呵呵地开始吃零
。
暂且清楚了柏莱的心所想，姜冻冬还是不免
心，“你有没有考虑过不用这样的方式理自己的婚姻呢？”
观察到柏莱没有太多抵
的绪，姜冻冬尝试着接着和他沟通，“我还是觉得，如果什么都采取你的有用论那衡量标准的话……你或许会失去一些难以衡量的东西。”
他已经不知是多少次对柏莱说这样的劝告了。
但柏莱，也是不知多少次，拒绝他的告诫。
“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失去。”柏莱摊开手，死人不怕开
的姿态。
他避开姜冻冬忧心忡忡的，凝望着地板上的倒影，平静地说，“我知你不喜
我的这标准，你从柏砚
上反省了很多。但我和他不同。我既不像他那样没脑，也不像他那样能失去你。我没什么好失去的。”
说完，柏莱有儿想笑。他觉自己好像是个怨夫，话里话外总有怨怼、不甘的
义。甚至还包了没有办法失去姜冻冬而对姜冻冬产生的埋怨。
他不确定姜冻冬是否也知到了这些绪，或者说——知这些绪。姜冻冬在上似乎有一天然的屏障，他能知，但总是选择
地知。
“那么，”姜冻冬若有所思地脑袋，显而易见，柏莱明白，他又一次选择地不去
悟他那些不被他接受的，“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姜冻冬问柏莱，依旧是那
关切的、真心的、无比珍的声音。
柏莱也不明白。
他垂，久违地思考起这有关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究竟要过怎样的人生的问题。
或许最开始，柏莱想得到的是姜冻冬的赞许。那个时候，柏莱只是个被冷冻十年，又被父母抛弃的小孩。他的世界里只有一把年纪但永远充满活泼的姜冻冬。为此，他格外努力，不论什么都要争取到第一。也许他的争
好胜就是在那时被激发来的。
后来，他发现，其实他不论什么都能得到姜冻冬的赞许。姜冻冬也许是世界上最不吝啬夸奖的家
，哪怕是他学会用钢笔，姜冻冬也能
兴得不行，‘哇！你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柏莱！’他这样呼，‘太
了！’为什么这小事也要夸奖？为什么不能只在那些获得第一的况再给赞？
少年时的他因此痛苦过很一段时间，他痛苦于姜冻冬的与人为善，痛苦于他不吝啬的夸赞与对他人的意。他逐渐发现，他可以获得姜冻冬无数的夸奖，但他永远无法独自占有。他可以获得姜冻冬偏的注意力，但同样的，他也永远无法独自占有。而这正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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