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天子 - 第107章

    你真想报答？谢三欺上前，结上动了一瞬。

    桑宁笑而不语。

    若好心人是陛的话，就不用报答了。

    为何？

    臣女上就要给陛当皇后，还得如何偿还这份恩？桑宁无辜的眨眨。

    谢三目力绝佳，在黑暗也不受多大影响，这会儿将少女的模样收底，忍不住揽住她的腰，再次亲了上去。

    等到天黑，桑宁这才从相国寺脱，临走时，女腰间还挂着一枚雁鸟香包，香包用鲜红丝绦穿过，绕了整整一圈，显得腰肢越发纤细，不盈一握。

    新帝大婚那日，偌大的京城闹极了，张灯结彩，人攒动，百姓们跟在车队后，吃着麒麟卫分发的喜饼喜糖，甭提有多兴了。

    车队经过沈府门前，有人小声开了：听闻皇后娘娘是夏侯府的二姑娘，早些时候与沈探订了亲，后来不知怎的，婚约突然解除，桑二姑娘摇一变成了皇后，沈探则迎娶了琼枝郡主和费姑娘，娥皇女英，好不快活。

    要我说，亏得桑二姑娘没嫁给沈探，否则凭后者这副凉薄的脾，即便妻容貌再，再贵，只怕都捺不住沾惹草的心思，岂不是委屈了桑二姑娘？

    委不委屈的不知，但沈府近来倒是闹极了，那两位新夫人原本是亲亲的手帕，如今却反目成仇，整天鼻不是鼻，睛不是睛，一个用瓷砸到另一个上，另一个则指使丫鬟手教训，闹得乌烟瘴气。

    寻常人家娶一位贵女都觉得疼，沈探倒好，同时迎了两位平妻，不闹起来才是怪事。

    站在房檐的沈既白听到几人的对话，脚仿佛生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半晌，他苦笑一声，仰几烈酒，摇摇晃晃回到府邸。

    刚一门，沈母便迎了上来，哭：郡主跟费氏又闹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免得真有个什么三两短，咱们不好待。

    顿了顿，她继续：要是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你跟桑二完婚，也好过闹成这样。

    母亲慎言，她是一国之母，是大业的皇后，与我再无瓜葛。沈既白神黯然。

    将儿心不在焉憔悴消瘦的模样收底, 沈母只觉得透不过气来，有几窒息的错觉。当初儿分明有机会迎娶桑宁，是她觉得桑宁举止轻佻, 扮作杏神时存心勾引三皇，还将腕间的碧玉珠串给那位, 沈母生怕自己儿会吃亏，便阻止了既白前往夏侯府商议婚期。

    谁能想到，既白早就对桑宁, 无论如何都不能忘怀, 没了桑宁，他像是失去系的枯木，像是漂浮在面的浮萍，整个人都褪去生机，让沈母心疼得无以复加。

    可天底没有后悔药, 就算沈母再是难受，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琼枝郡主和费盈君是新帝亲自旨赐婚的平妻，他们母俩总不能怠慢。

    前浮现家乌烟瘴气的场景，沈母一阵疼，暗暗祈祷两女日后能安稳度日，不至于闹得家宅不宁。

    此时此刻, 没有人关心沈家母的想法, 他们的注意力都被迎亲的队伍所引。

    新帝登基已近一载，原本要大开选秀充盈后，岂料各家各的秀女刚递上名册, 此事便不了了之，朝臣们不解因由, 四打探消息，听闻陛在外征战时曾迎娶过一位妻，才貌双全，怎料红颜薄命，死在了酷寒边关。

    新帝心里挂念着亡妻，不愿再娶，因此便搁置了选秀，如今之所以迎夏侯府的二姑娘，也是因为样貌与那位亡妻别无二致，陛指不定是拿桑二当替。

    即便皇后之位千金难求，但桑氏亦是夏侯府千百养大的姑娘，当个替不仅委屈了此女，还等同于将大理寺卿的颜面狠狠踩在脚。

    朝臣们本以为桑驰就算不面拒绝这桩婚事，言行举止间也会透几分不悦，岂料这人满面风，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挥毫行文，全然不似动怒的模样，让朝臣们疑惑。

    桑驰也不是傻，接连数日对上同僚们满是怜悯的目光，自然能猜他们的心思，不过桑驰懒得解释，反正他的女儿是陛心心念念的原，本不是什么劳什替，往后三后院唯她一人，会受委屈才是怪事。

    女儿过得好，他心里便舒坦了，也不在乎旁人的所思所想。

    这会儿桑宁蒙着盖，只能瞧见脚那一尺见方的地界，盈朱紫云站在两侧，分别扶着她的胳膊，一路走到张灯结彩的寝殿。

    坐在喜床上时，桑宁还有不真实的觉。

    皇室与寻常百姓家不同，无需应付宾客，但宗亲同样不能怠慢，桑宁本以为谢三得等到天黑才能回来，岂料她刚呆了没一会儿，便听到门外传来人们的通禀声，大俊的青年阔步而来，手拿喜称，挑开了薄如蝉翼的红绸。

    桑宁抬望着谢三，不知怎的，面瞬间变得，连带着耳也染上绯，如玉雕琢而成，又像剥了壳的荔枝，果莹白细腻，隐隐泛起红，煞是好看。

    谢三摆了摆手，屏退伺候的太监女官，等房仅剩两人时，他走到桌前，往杯盏里斟满了合卺酒，端至桑宁面前，夫妻俩双臂错，似蜿蜒缠绕的藤蔓，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