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上的气息和普通人不同，那
气息还和祈平镇一样熟悉，你是上仙吧？”
杜若兰嘟着嘴沉
着，十分认真地回忆，最后摇了摇
，朝柳闲释怀地笑笑：“没关系啦，上仙，我在鬼域也能生活得很好，不在乎这些事了。”
阿兰垂
眸，目光落在了柳闲被衣袖半遮的纤白手腕上，那上面有条死气沉沉的红绳。
她说：“当年听说上仙有难，我们也想要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河神和他是好友，我们像从前那样在手帕上写字挂在河边树上，求他去帮帮上仙，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回音。于是有人想到
神娶亲、庇佑一方的传说，就想
河
，献祭自己。”
疯
一样的想法。
听到她平静又恐怖的描述，柳闲的嘴角不停
：“你也是为了……救上仙？”
可他当时没有听说除了阿兰之外，祈平镇究竟还有谁死在了。
而且，这群人明明过着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为了救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虚无缥缈的“仙”，冒险牺牲自己的生命？
从前他在镇里，和镇民们像朋友，为什么只是去坐了一百多年的牢——虽然后来
国师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他和他们就变成了神明和信徒，这群人开始了对他的极端信仰？
非常奇怪。
这
觉，就像镇民都被传销洗脑了似的。
一定是。
阿兰摇了摇：“河神和传说里的那坏神仙不一样，他把我们所有的祭品都送回了岸边，还送了我们很多书籍、兵
、药品、
。他说，如果我们好好读书，好好锻炼，等到祈平镇民靠自己百
齐放，在远方的上仙一定会应到，他一定会
兴，以后一定会回来。”
小黑的确是这样善良的鱼鱼，柳闲有些欣
。
“可能是因为我爹常常被人说是倒
门，再加之我虽然不是我娘的亲生女儿，却改了母姓，他对此不满，又不通技艺，舍不得在我娘家里的优渥生活，就想要拿钱跑路。他给我安排了亲事，我娘不允，我想像她说的那样跟着她学经商，婚事没说成，他没拿到钱；后来看河神送给献祭女那么多财宝，他动了心，就用我娘的命威胁我，
我穿嫁衣去。”
阿兰叹了
气：“可惜我去之后，河神没把我送回来，也没给我爹财宝。之后的事
，我都不记得了。”
虽然想不起来，但能让一个活人变怨鬼，肯定不是好事。
柳闲想了想，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他问：“阿兰姑娘，可在人间还有执念？在一定尽到微薄之力，也是偿还当年没能及时找到你的过错。”
“我没有执念，也没有怨谁……”阿兰想了想，明媚地笑着：“或许也有。我和我的邻居是好朋友，他也没有
回，有时我还能看到娘亲的近况。要是转世了，可能我再也不会遇到他们了。不如一直在这里，有山有，风景也不差。”
闻言，柳闲环顾了四周。
山……不知
是人还是妖的骨堆起的尸山。
……可能汇聚着整张元素周期表的黄泉。
好朋友……
柳闲正琢磨着这地方哪来的第二个正常鬼，突然适时地听见了一个耳熟的声音。
光听声音，都觉得那人好像是蹦蹦过来的：“杜若兰！在和谁聊天？来新鬼了！？”
阿兰遥遥地扯着嗓，二人仿佛在对唱山歌似的：“是上仙和谢小将军来了！真明珠，你打上修界来的，认识不！？”
“上仙？”那个鹅黄衣袍的声音顿了顿。
她的好友原来是……
“明珠啊。”柳闲脸上温柔的笑意凝固了。
又见到了他。
和真明珠有关的事，总是那样奇怪。
从祈平镇无为天里吵嚷着要找他报仇，到后来再寻剑幻境里遇到要提灯杀他，先前的每一次遇见，都不在现实的环境里，但仇恨不假。不过柳闲从来不把那几次遇到的他当真明珠，相反，那几次遇见的他更像是梦魇，是永远握不到手、他杀不死也杀不死他、只能和他互相折磨的虚影。
而此时柳闲突然多了一，好像此时飘在鬼域血边半透明的鬼魂，才是真正的真明珠。
“上仙？”
真明珠收起了疑惑，从骨砌的屋里走
来，在柳谢二人面前站定，笑着颔首：“上仙，小将军，在真明珠。”
他的衣饰比在人间看到时朴素了很多，没了穿金
银的条件，用骨球球代替了原来的珍珠，走起路来碰在一起，再也不会发叮铃的轻响。
“明珠。”
垂眸看到他衣摆绣着的棠梨，柳闲收回视线，与他平视，
帘却有些敛，他竟然说：“对不起，明珠。”
真明珠微微睁大了，不解地歪了歪：“我已经死了，上仙没有对不起我的事。”
“我……”
余话被堵在嗓里，柳闲的睑竟在不停搐。他试探着问：“你死前，
脉的伤治好了吗？”
“伤？”真明珠摇晃脑地想了好一会儿：“你说那个呀。我的脉先天不足，先前周容恙还研究过，但还是差了一
。但它从前也没好过，所以治不好对我也没有影响，反倒不用担心因为突然变好什么差错。”
真明珠将手的玉令
他手：“上仙，这是宿明真家的玉令，是我手里的最后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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