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群青宴终赛，我去看他，我说为了比武公正，谢玉折也需要吃
一颗断续散。
但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吃顾
明给的药？顾明一向是会在药里装奇异毒虫的人，更何况断续散揠苗助，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所以我把那颗药掉了包。那是最后一味蛊，谢玉折吃掉它之后，除了死就再也没办法解开蛊毒了。
我怕别人对他动手脚，自己却在给他动手脚。我告诉谢玉折我不是好人，或许并非提醒他当心的意思，只是想
藉我仅剩的良知罢了。
我原有的所有断续散都在顾明手里，因此那日的药里并无半分能让他变
的东西，我相信他能赢，赢不了也没关系。
其实不用他在镜湖玉宴夺魁我也能拿到菩萨针，但我仍用这样一个理由让他去了。我和方霁月送他上修界最大盛会的
场券，他自凭本事得到和实力相称的席位。于是他让天人都知
世界上还有谢玉折这一号人
，让宗主老们看到这个人的确富有才能。
谢玉折就快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多就要弱冠，正是
风无限的好年纪。而顾明虽然人有病，但却是个看到天才就走不动的疯
。那天谢玉折昏倒后，他
里的焦急不像作假，之后甚至废了赵元修，我想，他不会害他，而是在为谢玉折清理位置了。
他比我更适合
老师，既然他欣赏他、有意栽培他，谢玉折也的确该跟着他，成为他的徒弟，凭着他的天资和努力
歌猛
，名满天，剑术卓绝，最后成为天第一大宗的宗主也不无可能。
谢玉折步太快了，等到顾明反应过来这个人会威胁他的地位之时，他已经来不及对他手了了。
我知，如今名为“谢玉折”的这个灵魂，已经
回很多次了。我是生之人，看着他没有一次活过了十八岁，但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这一次被我杀死之后，他不再是某一本书的主角，他的一生不再是既定的剧
，没有生护
咒也能好好活去，他和他的剑从此都可以有一个特别的名字。
我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天无双的人，总有一日他会和我并肩甚至超过我。他和我不同，他的剑上不会沾无辜之人的血，他会斩除妖邪、替天行，会为一人也会为天人
剑，还有，他修的不是无。
他伺候着我过了三个月舒坦日，我陪他找到了他从前用过的剑，他夺魁帮我拿到了菩萨针，然后我杀了他，我的任务完成了，这个世界不会再崩坏，从此我逍遥他自在，我们的
集到此就要结束了。
这场名为回的旋涡，我带你
来。
第088章 两地分居
“大大该起床哒！大大该起床哒！”
脸上
茸茸的
得让柳闲想笑, 他朦朦胧胧睁开，是一只小松鼠正坐在枕
旁边，用蓬松的尾
为他扇风, 这声音就好像是从它嘴里传来的。
辞别方霁月后他明明回祈平镇的废墟里待了很久以避风，现在这又是在哪儿？
此时他躺在一张破旧的草席上，树
茅草盖着的小屋四面透风, 风
过他额间的薄汗时就掀起一
凉意，柳闲顿时戒备起来，刚要护住自己，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别碰这里，我在为你治病。”
前的女用木簪端庄盘起一黑发，穿着一西绿宽袖袍，正垂着淡灰
的眸看桌上掀开的医书。她的手也没闲来，一只手握着柳闲的手腕, 另一只手从他脸上取毫针，像个自名门的可靠女医。
女行医姿势未变，随
：“小松，他醒了，让他喝
。”
柳闲停滞了呼
，直到看到小松鼠用尾给他送来一碗清，他才闭上舒了气, 饮尽后：“夫……是你啊。”
每一次和步千秋相见，他都和上一次的相不同。或许是他总是
易容, 亦或这些都是他的替，总之, 这么多年，柳闲从来没有见过他连续用一张脸超过两周。他不知这人的真实容貌, 不知他究竟是男还是女，他甚至不知他是不是人，或许千变万化才是步千秋的本质。
每一次改变外貌时，他的服饰、姿态和声音都会随之改变，只有那双淡灰的瞳孔里永远留存有悲悯的光。别说灵力了，他周一丝特别的气都没有，走在路上不会发丝毫响动，就好像他本是团空气，一旦从视野里消失就再也不能找到他，而遇上了，也只能通过睛大致分辨他。
步千秋一边看着医书上的图画，一边悬着执针的手，像话家常一般对柳闲说：
“谢玉折死了。”
柳闲毫不意外地“啊”了一声：“我那一剑没有省力气，他活不来。”
步千秋
着针，隔空在柳闲脸上比划了好几之后，才慢悠悠地扎他的
肤：“你明知他回了这么多次，终于攒够这辈的气运，却又让他再次不得善终，难不怕他以后知真相，怪你吗？”
柳闲理直气壮地说：“恨我的死人不止他一个。”
步千秋问：“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原本以为，无有大，他死了你仍会难过，没想到你却像压
不知此事一样。”
“他的死是我动的手，要是我还伤心，未免太有病了。”
比起被遥远且压看不见的人怪罪，比起为一个被自己杀了的人伤心，现在柳闲更担心的是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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