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和你解释，最终决定还是瞒着你。我欺瞒了你，你现在一定对我很失望，对不起，但小玉没有……”
柳闲却并不为他的废话动容，也摸清了这人对他惯用的伎俩就是扮可怜。他不耐地打断了他：“你见他
什么？”
谢玉折缓慢却用力地往前倾，肌肤被抵着的瓷片割破
血，他的话听着
真意切：“柳闲，我的确去天不生见了顾宗主，但……你不要多想。”
他的血顺着瓷片
，直到沾上柳闲苍白的指尖时，瓷片才被收了回去。
谢玉折连顾
明的名字都不愿意叫，可这样的敬称
柳闲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这里受的伤再
一
，阎王都救不回你。”他似乎很关切似的，可却伸
了大拇指，
上谢玉折的伤
，听他因为疼痛倒
了一凉气，手上的力
半没收，不为所动：“他给了你什么东西，难我给不了？秘籍？法宝？还是说……”
他的表变得极其怪异，
拧着眉说：“你敬
他那
师尊？”
“不是！”差因为混
失去语言能力的谢玉折迅速开，打断了柳闲就要继续去的发散思维，他的眉
低落地蹙着，又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急躁，低落：“我怎么会。”
“你是世间上上好，没人能比得上。”谢玉折敛了眉：“是我不好，让你失望了。”
而后又想到什么似的，他突然又
忍着疼痛抬起，注视着柳闲的
睛，漆黑的瞳孔随着激动的话语而闪烁，他问柳闲：“师尊，在你心里，我是一个重要的人吗？”
骤然听到他无厘的提问，柳闲的面
没有半分改变，他漠然地握着手
的瓷片，显然是不会回应了。
见此，谢玉折的神并没有黯淡，相反，他微笑了笑，摇摇，又说了一句毫无缘由的话：“可是柳闲，比起让你失望，我更舍不得看你难过。”
围绕在柳闲
边的空气都静止了，他一句带刺的话被堵在了
咙里，此时他庆幸自己双目沉滞，如此谢玉折便看不清他空茫茫的神。
他在说什么？奇怪。
活了千年，经历无数，他总是喜
用经验来解决问题。有人想寻仇就把他打趴；有人想追随就让他害怕；小孩要哭就
他，弯腰对他说几句好话。
可有时他却又发现，自己积攒的经验有时竟会在谢玉折面前失效。譬如，此时他该的是立即拂袖而去，或者戳他一剑而后拂袖而去。另找一个同谋者，杨徵舟也好，别人也好，只要能帮他拿到菩萨针，就都一样。
他的理智是这样说的。
可他现在居然还立在这里，想要从这个人的嘴里，听到能让他既往不咎的解释。
而这个人，从前说怕他死，现在又说他是大好人，不想他难过。糖衣炮弹果真有些威力，竟连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世界上多的是人敬仰他、厌恶他、
他降世、想他早死，可多数人都把他当上仙，不知他也是柳闲。
而少数知他是柳闲的人，也知他的真实脾
，从不会这样形容他。
他说：“
言巧语，避重就轻。”
柳闲有些想笑，因为他看不懂谢玉折，他不明白，这个人究竟在筹划什么，而且原来谢玉折也会撒谎，他已经不能再用表象揣测这个人了。
猜忌多疑，或许常年独居
的人都有这样的缺，柳闲也免不了。无论前这个人话说得有多诚挚，没到他真的把心掏来给他看的那一天，他是不会信，也不敢信的。
谢玉折这三个字无疑是他漫人生最特别的三个字。
由他亲取得，由他亲手护，又由他时刻戒备。
在他惋惜发愣的那一秒，谢玉折大胆伸手，轻抚上了他眉心那艳丽的红痕。自从柳闲在自己面前不
绸后，每每他看向他的第一，总是看到它。
这红印邪气重得像是被泡在血
里，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国师是没有的。它的存在衬得柳闲无光的睛更加暗淡，只要他每多看一，心脏就多
一
锋利的竹签。
本是绝，本该风。
或许是唯一的顾虑已经被人发现，此时谢玉折格外胆大和主动，兀自取过柳闲手的瓷片，割破自己的手掌，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上鲜血汩汩向外冒：
“这是在边关时同营的兄们教给我的，他们歃血为盟，血连心，死誓约成，发誓自己一定会比另一个人先战死沙场，绝不后退，绝不叛逃。”
他伸二指抚上自己的伤，又牵起柳闲的手，将留在指间的血，在他的冰凉的手心，画了一个简单却又看着很神圣的符号。
他无比虔诚地说：“柳闲，我发誓我会战死在你之前，绝不后退，绝不叛逃。”
掌心竟然真的传来灼烧的
觉，柳闲盯着手心的鲜血，却看不那上面有任何咒法，看着只是个军将士自创的符号罢了，他愣了片刻。
“哦，血连心，话说得好听。”他指了指谢玉折手上沾血的瓷片，挑眉问：“连心连心，所以这个誓约想要起效，还需要我的血了？”
谢玉折合上柳闲的手掌，摇摇：“这是我对你的誓言，你什么都不需要。”
柳闲垂着眸，无悲无喜地对上他的神，却也没有反抗他的动作，任由自己掌心握着一滴别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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