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摇tou翁案（四）

    只要不是无理取闹,大多数人都是容易被说服的。顾晏的话虽然不，也没有刻意渲染什么绪，但至少有一分人听去了,并且照着了。于是一开场陈述过去,冈特律师煽来的绪已经平息来,甚至比开前还要理不少。这其实不代表偏见彻底消除，但不合控方的意。“这位冈特,我跟他打过。”一级律师所坐的区域,有一位大佬低声评价说，“他的辩护技巧不算多,但是很会带动绪。这让他在某些领域几乎有战无不胜的意思,这次的案找他就很合适,因为有绪可以煽。要是刚开始就被他抓住节奏，后面会很麻烦。刚才辩护律师把他煽来的火泼小了，我敢打赌，他一还会再来一波。”果不其然,冈特走了一条扬先抑的路。他先放了几个无关痛的证据,这几个证据有个共同特——边缘化,不能直接说明被告人对受害者实施了侵害,但又确实无可反驳。于是证据放之后，每到辩护律师发言的时候，迪恩好歹还扯两句,顾晏这不废话的人总是扔一句“我没有问题”就过去了。这询问节奏会给人输一意识——控方这边的证据非常,底气非常足。你看，从开场到现在,好几证据摆来,辩护律师都无话可说。于是听审席又有了嗡嗡的议论。就连迪恩都忍不住看了顾晏好几,说不上是更想谢谢他让舞台给自己发挥，还是更想恳求他开一开金。不然节奏都被控方带完了，他们还辩个。冈特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趁甩一段视频来。这段视频拍摄的时间很早，显示为10月12号晚上9，拍摄地是赫兰星北半球翡翠山谷西侧，焦是那里的废旧仓库。这是摇翁案其一个现场，这个仓库里的受害者一共有23位，9月旬陆续被抓来关在那里。他们事算早的，但因为地太过偏僻，成了最晚被发现的，隔了将近一个月才被成功解救。这段视频就是警署拍摄的解救过程。不论是辩护席上的顾晏，还是听审席上的燕绥之，都看过完整的视频容。那些老人被人从笼里放来的时候，表茫然得让人心疼，好像黑暗太久以至于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来的人是好是坏，只是本能地往后缩，毫无章法地四躲，甚至还有推搡和踢打救援人员的举动。好不容易把他们放上担架，他们又忽地安静来，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胳膊抱着。这可能是他们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姿势。当初看这段视频的时候，燕绥之和顾晏都很不好受，相信任何一个看到视频的人都会有同样的心。冈特选择此时此刻在法上放这段视频，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正如那位一级律师所说，他非常擅，也非常喜煽动绪。但同时，他这个举动又有一冒险。因为这段视频的证明力有弱。也就是说，它并不算什么案件证据，不能证明被告人某个举动的真实，而是一段非常直白的事后实录。冈特之所以要放这段视频，就是咬准了顾晏不会阻止。他知顾晏在一级律师的公示名单上，并且最近正被一些糟糟的报缠。说白了，顾晏现在急需证明的不是自己的辩护能力，而是拉公众好度。所以冈特笃定，在这场审上，顾晏不会什么违逆民众绪的事。这么顺应大众心理倾向的视频，顾晏会阻止他放吗？不可能的。也许在之后的叉询问上，顾晏会努力找回场，但在这，他只能闷声咽去，绝不会明着反驳什么。冈特心里想。视频在全息大屏幕上投放来，冈特等了几秒。等摇晃的镜稳定来，声音变得清晰，老人的哀叹和呜咽足以让人听见，冈特这才张要介绍。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辩护席上，顾晏忽然抬手示意了一。法官看过去。顾晏冷静地说：“视频绪容远大于证据容，申请陪审团全回避。”冈特：“……”。法官顿了一，，“请陪审团暂时离席。”陪审团所有人照规定依次离开，从侧门了回避的屋。直到决定审判的陪审席空空如也，不会有人被这段视频带偏绪影响判断，被暂停的视频这才得以继续播放。一段视频加速播完，法官沉片刻，冲顾晏说：“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没错。”于是视频被撤，陪审团重新被请回席位，什么也没看着。冈特律师一血憋满了腔。他默默把这血咕咚咽回，请上来一位专家证人。

    这是一位现场痕检专家。“奥斯·戈洛。”冈特看向他。戈洛：“是我。”“翡翠山谷西侧这个仓库，也就是本案7号现场的痕检是你的对吗？”“对。事实上方案所有现场的初次痕检都是我在。”戈洛说完又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后续补充的那些不在我这里。”“好的。”冈特说，“就你所看到的那些，可以给我们简单描述一那些现场吗？”戈洛：“暗，，空气通不畅，任何人被关押在其，超过一定的时限都容易发疯。当然我并不是指本案受害者的神问题是由环境所致。”冈特鼓励地说：“我们明白，请继续。”“那环境，真菌活极，伤容易染。当然，好事是犯罪者的痕迹也容易保留。所有现场，属于一号被告人弗雷德·贾的痕迹一共有7，属于二号被告人贺拉斯·季的痕迹一共有……115。”法众人：“……”就连法官的脸都有。迪恩律师忍不住朝顾晏看了一，心说还好我的当事人不是这位。顾晏却只是垂眸看了一资料，毫无波澜。冈特再度把控着节奏，等上所有人消化完这个数字，才继续问：“那些痕迹是什么样的，能否形容一？”“多数是足迹，另有少量纤维及肤组织，还有一血迹。”戈洛说：“7号现场留的最多，可以据足迹基本还原被告人当时的状态和行为。”冈特律师合地在全息屏幕上放7号现场足迹还原图。戈洛说：“谢谢。这是我们据现场足迹来的被告人行为轨迹。可以看到，被告人几乎绕遍了7号现场的所有笼。那状态就像……在欣赏观受害者一样。”这带有主观猜测的话，辩护律师是可以提反对的。但是不论是控方律师还是痕检专家本人，都很熟悉这规则，所以他们很懂得把握分寸，说完这句立刻收。不给人提反对的机会。迪恩律师脸有臭，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因为询问权到了他手里。迪恩目的非常明确，打定主意要把所有问题尽可能推到贺拉斯·季上。他对戈洛说：“我的问题不多，只有两个。”戈洛：“你问。”“你在现场发现的纤维、肤组织以及血迹属于谁？”戈洛说：“贺拉斯·季。”迪恩：“那么，7号现场那个嚣张的令人发指的足迹复原图，我是指绕着笼的那个，属于谁？”戈洛说：“贺拉斯·季。”迪恩挑起眉，说：“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谢。”说完他便坐了。法官看向顾晏：“你可以开始询问了。”顾晏翻了一页资料，而后抬起，对戈洛说：“我的问题也不多。”戈洛愣了一，似乎没有想到顾晏会这么说。他都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大波问题了。“关于我的当事人在现场留的足迹，有时间判断么？”戈洛：“可以确定是案发当天留的，因为那个时间段里，7号现场所在的地区正在雨，留的痕迹是不一样的。”顾晏了，“可以确到几几分么？”戈洛刚要张，顾晏又补充了一句：“单纯以足迹而言。”戈洛默默把嘴闭上，想了想说：“可以限定在雨那段时间里，确不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