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 01 协议

    盛夏，公寓。

    风扇呼啦呼啦地着，就像往常一样，叶梓翘着，坐在电脑面前玩游戏、逛论坛、群聊。只因一个随意的契机，他打开了一个血漫画群，开始浏览之前的聊天记录。

    然后，他看见了相当明显的红字，断断续续写了三行，一模一样。叶梓的瞳孔瞬间放大。

    “我想杀了她。”

    “我想杀了她。”

    “我想杀了她。”

    无论群里的其他人说什么，这个名叫“兔”的人，都只留一模一样的字。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想多了，说不定只是一个初女生在开玩笑而已？或者，在模仿漫画的台词？叶梓虽这么想，还是吞了一唾，去加这个人好友。

    上就通过了，叶梓开那人的空间。纯黑背景，基本没有什么装饰。日志有二十多篇。他似乎很喜犯罪、血腥方面的文学和电影，那些图片看着还真是带。最新的日志是只有一句话：

    “你千万别放弃。脚磨破掀开了也好，撞上残跌倒了也好，振作起来追我。”

    这是什么？

    但看起来，还乐观向上的？

    当然，等叶梓看了这个人的说说以后，就完全改变了想法。因为说说本就是一些诅咒组成的奇妙版块。

    “贱货。”

    “这样的女人怎么还不去死？”

    “死女人。”

    “要是整个世界都毁灭了，该多好。”

    ……

    还隐隐有些二。

    就在叶梓这么想着的时候，屏幕右方的企鹅亮了，正在闪烁的是一只兔像。

    兔：你好。

    predator（叶梓）：你好。

    叶梓斟酌了一，继续打字。

    predator：我看到你在群上写“我想杀了她”，你真的这么想吗？

    兔：嗯。是真的。

    predator：她，是现实的人吗？

    兔：她是我爸为了生孩新找的女人。这女人趁我不在的时候用衣架打我妈，我妈怕我担心，一直遮着捂着，后来我才看到她的后背和右臂尽是瘀伤。

    predator：这也太过分了。

    兔：即使告诉我爸也没用，那老家伙不相信我。这样也就罢了。但那女人竟然妄想爬上我的床，简直太恶心了。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你明白这觉吗？

    predator：我明白。

    被女人勾引，看来，这个“兔”多半是男的。又犹豫了好几分钟，叶梓才继续打字。

    predator：因为我也有一个恨不得杀掉的人。

    兔：谁？

    predator：我妈曾经的同事，就是因为他，我妈每天晚上都失眠，明明现在都在努力生活了，还是越来越抑郁。

    兔：……

    本来真的不想跟一个陌生人说太多，但大概是太久没有宣过了吧，叶梓竟然很快又打了一大段。

    predator：我妈跟我爸离婚后，生活一直不顺利。有天晚上回家后，竟然被那畜生暗算，被几个男的给……那时候我才十二岁，本没有能力教训那些人。看到衣衫不整的她在桥发抖，还无论如何都不让我报警，我真的气得不过气来……这件事成为我和我妈的影。终于前年，她再婚了，过得还不错，听说还想再生个孩。可是，那畜生竟然威胁我妈，说如果不给他钱，他就把那些照片给叔叔看。

    兔：他要多少钱？

    predator：10万。实际上他第一次找我们要5万，我们给他了。他就是觉得还能捞，这次竟然就说还要10万。我爸的确给过我们一些钱，但那些钱早就用来买新房了，现在正在迫期，拿5万已经够艰难了，怎么可能随便再拿10万，叔叔肯定会起疑心的。我们想过报警，但是一旦报警，我妈被过的那些事也会曝光，叔叔仍然会知，我妈以后也不敢再见人了。这段时间我妈经常一个人哭，她可能也觉得这段新的婚姻很快又要结束了……所以，我就经常想，要是那个畜生死了就好了。

    兔：你想杀了他？

    predator：我想，我梦都想。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兔像再次闪动。

    兔：我帮你杀他。

    叶梓盯着屏幕上清清楚楚的字，觉得这个人绝对在开玩笑。

    predator：开什么玩笑呢，我们都不认识。

    兔：换杀人，听说过吗？

    predator：听说过，但不太明白。

    兔：就是两个人互相杀害对方仇恨的人，让警察调查不犯案动机，这样可以让我们本更加安全。

    predator：再说明白一。

    兔：比如，现在我已经替你杀掉了你妈妈的那个同事。我跟那男人的生活是没有集的，只要我不留血发等证据，警察都是找不到我的。当然，实际上就算留了血发，也很难找到我，还可能扰他们的判断；而就算你被算了嫌疑人之，也查不你的动机，人本来就不是你杀了，你也有不在场证明。这案对于警察来说是比较难判的。

    predator：可是，我们都不认识对方。我连你叫什么，什么样，是男是女，都不知。

    兔：不认识更好，有集的人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predator：我们可能在不同的城市，相距甚远，不好作啊。

    兔：我们同城。

    predator：啊？

    兔：我刚才看了你的资料，我们都在x市。

    说实话，叶梓逐渐被对方说服了。这个叫兔的人，最初叶梓觉得对方是个二病的初生，而现在，逐渐觉得，对方可能是一个很有逻辑，很有脑和胆量的人。

    叶梓变得越来越兴奋，他的呼逐渐急促起来，终于摆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predator：好吧，排除这个。但是，光聊天就确定这大事可能有不妥？我要如何相信你？

    兔：那么这样。

    兔：我先帮你杀人。等事成之后，你再动手，好吗？

    叶梓看到屏幕上的这句话，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人，就这么相信自己吗？

    如果他先杀了人，然后自己这边反悔了怎么办？

    或者，如果他失败了，被抓了怎么办？

    但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他那边不利啊。杀人是他的事，如果他失败了，警察抓的是他；他成功了，对自己肯定也更有利，竟然不用自己手，最恨的人就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事成之后该什么选择，到时候再说啊！

    叶梓的心脏怦怦直，就像快要赢游戏一样，变得相当兴奋。

    predator:好。

    兔：（笑脸）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把那个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