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机长，欢迎登机 - 第111章

    云翊的语气让贺时屿顿时有不太好的预，“我刚刚看到。会对你们有影响吗？”“嗯。”云翊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歉意，“之后有什么影响不好说，不过前最大的影响就是，你可能……得取消这次假期了。”“……”“抱歉啊时屿，我也是刚接到通知，今晚就得动去东京。作为技术顾问，去参与事故调查。”云翊很少这么一本正经地叫他名字，贺时屿一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回过神来，第一反应还是心疼。“你别这么说……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贺时屿说，“只是又要辛苦你了。是不是一会儿就准备发了？”“嗯，在准备了，今晚的飞机。”听起来语调平平的一句话，贺时屿却锐地从他的语气觉察到一些不寻常的绪。“你是不是……会有压力？”“……还好吧。”贺时屿温声：“宝贝，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工作压力也好，或者是任何一让你不开心的事，随时都可以跟我说。”云翊沉默了一，才缓缓说：“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刚刚收到消息，那架350上的三百多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成功撤离，无一伤亡。”贺时屿静静地听他说。“但是时屿，你知吗，这个机型投产至今，从来没过这么严重的事故。现在已经听到圈一些怀疑和猜测了，尤其是对制动系统的质疑。而这正好是我这两年来的重研究方向之一。所以……”云翊没有说去，但贺时屿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受。那语气里难以掩饰的沉重，好像在他也压了一块石。“我完全懂的。”他说，“但你也别想太多了，调查还没开始，这事故可存在太多可能了，也许本就不是飞机本的问题。”“说实话，我在脑已经推演了很多遍，我也认为不可能。但是，从概率上说，并不存在百分百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我也知，我不能带着任何主观推测和偏见去展开调查。所以……”云翊轻笑了一，“所以，虽然有难，但我现在就是得说服自己，迫自己暂时去接受我的设计本可能就是存在缺陷这个事实。”云翊语气里的低落和难过让贺时屿心疼坏了，他完全能想象得到他此刻的心。他十分清楚，一直以来，在他的专业领域，他始终拥有绝对的自信和骄傲，从来没有人可以质疑。而这份自信和骄傲是来源于他这么多年日复一日的潜心钻研和努力，来源于他对飞行最纯粹的和执着。这是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事。而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故，让人措手不及。调查结果一天不来，他就得时刻承受着外界的质疑和猜测，这对他来说，是每分每秒都在翻倍的煎熬。

    而这煎熬，此刻正穿过上万公里的无线信号，沉沉地砸在贺时屿。良久，贺时屿开：“宝贝，你相信我，这次事绝对不是你的飞机的原因。”语气里的肯定和不容置疑，让云翊愣了一。“我都不敢说绝对，你怎么……”“没错，因为我已经看到了。”“看到？”云翊一怔，“你看到什么了？”“我刚刚穿越到一个月后，看到了这次事故最终版的调查报告。”“……这么厉害？报告上写什么了？”“不是说两架飞机相撞的么，是另外那架飞机的责任。全责。”“……”云翊嘴角了，“看不来你还有超能力呢。”“当然，没超能力怎么你老公。所以你相信我，我绝对没看错，不信的话你等着，等到一个月后看是不是这样。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尽来找我。”云翊算是看来了，这个人满嘴不着调，其实只是想用这方式换来他片刻的放松。想到这，他刚才还灰蒙蒙的心变得一片柔。“好，我相信你。你要是说错，我就去找你负责。但是……如果你没错，我也想去找你怎么办？”“尽来。”看到云翊终于放松一，贺时屿也跟着松了气。他想了想，“要不，我去东京看你吧？反正假都请好了，就是改个机票的事。”“还是算了，这几天估计会很忙，恐怕不一定有时间见你。而且这调查都是半封闭的，我也不太好……”云翊顿了一，声音里终于染上一丝笑意，“还是说，你想像上次那样，半夜闯我的房间？”“你敢开门我就敢。”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贺时屿见云翊绪好了一些，又叮咛关照了半天，就他抓时间去休息一。回到餐桌上，俞夏已经准备好了火锅。见贺时屿忧心忡忡的样，便问他怎么了。贺时屿把况简单说了，叹：“以前只知他工作压力大，可现在才真正受到到底有多大。以前一直觉得，作为飞行员压力已经不小了，毕竟担负着几百位乘客和机组的生命安全。可是和他们比起来才发现，我们只需要集力对那几个小时的航班负责就行了，而他们要负责的，是每时每刻、在天上飞的每一架飞机。”“听你这么一说，确实。”俞夏表示赞同，“我每次在天上飞的时候，不用考虑飞机、航程、制、天气等等七八糟的因素，光是为了确保乘客那几个小时的安全舒适，都需要时刻绷着神经了，就这样有时还会觉得心力瘁。现在想想，和你们、以及他们一对比，压力本不是一个量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