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 - 第35章

    江新年行尸走一般回到酒店，早饭也不想吃，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试图倒就睡，可是满脑的事搅和得他没有片刻安宁。明明很累很累，但睡意就跟蒸发的汽一样不见踪影。

    江新年一会儿想或许那不是褚煦梁女朋友呢？说不定是他亲妹妹也不无可能。

    江新年努力回忆着脑海里定格的那一幕，试图从两人的相貌上挑一丝能证明血缘关系的相似。

    可女孩的样貌他本没记清楚，那一刹那他只顾着分辨褚煦梁脸上那熟悉的笑意他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刺得他如此地痛。

    江新年哀叹一声，翻又不死心地开始幻想着褚煦梁应该是天生的同恋者吧？他对着女孩能得起来吗？

    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厚实的遮光窗帘挡住了所有的日光，昏暗亮手机，时间已经是午两钟。饿得有些胃疼的江新年认命地了一份外卖填饱肚，然后把自己埋在床上继续纠结。

    如果说褚煦梁对他真的没有意思，又为什么要一直随带着那个手宝？这是不是可以证明什么？

    可转念一想那个小东西确实实用，对方或许本就没有别的想法，他不也一直带着对方送的保温杯吗？

    江新年被自己绕了，然后他幡然醒悟一般发现了最至关重要的一。他为什么要如此在意褚煦梁有没有对象？那个女孩和褚煦梁到底是不是恋人关他什么事？和他有关系吗？

    江新年不能违心地否认，在纠结了整整一天之后，得了结论：和他有关系，因为他很难受，难受得要死。

    只要一想到褚煦梁会和别人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对着她温柔地笑，他心里就哽得慌。

    如果褚煦梁还要和别人上床，不对方是男是女，江新年不敢想，光是这么一设想就钝痛，整个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烧。压抑不住的愤怒在心横冲直撞，这样濒临失控的觉让他陌生又惶恐。

    可是就算认清自己的心意又能如何？褚煦梁或许已经有女朋友，没人会站在原地一直等你，世界也不是只围绕着一个人转。

    江新年在事业上已经刻地认识到了这个现实。如今他无比痛恨自己的弱和迟钝，因为在上，或许他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褚煦梁是不是早就对他失望透了？

    十一五十酒店准时叫醒，江新年迅速拿起听筒。今夜本不需要前台的提醒，因为他压儿就没睡。

    江新年提前了楼，酒店的咖啡厅早已停止营业，他只好去隔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罐装咖啡。他本来是想准备买惯喝的醇香拿铁，想了想最后还是拿了一瓶缩式。

    就今晚他这状态，估计只有不加糖不加的黑咖啡能续命。

    江新年喝得急躁，在褚煦梁来之前就已经完了那一整瓶咖啡。两人就班地场，起飞准备然后巡航。

    到达南京，夜间室外温度低于零度。这回褚煦梁没再顾及那么多，机检查的时候手里握着那个狗爪手宝。

    他瞧见江新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脸很差，正后悔想收起来，就听江新年站在寒风问：“褚教昨天是去接谁？”他嘴被冻得没有血，相反一双睛被风得红红的，看起来倔又可怜。

    褚煦梁忍不住将手宝到江新年手里，说：“我表妹，她来圳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

    江新年的表妹叫唐瑶，比他小七岁。唐瑶小的时候父母忙工作，每个寒暑假都把女儿送到褚煦梁家来。

    褚煦梁在书桌写作业，她就在旁边玩折纸，玩着玩着又想去招惹认真学习的表哥，褚煦梁每次都很有耐心，又拿新的涂书给她打发时间。

    后来大了，两家人往来也多。听闻一向听话的表哥拒绝了家里的安排转去学飞，唐瑶是唯一支持他的亲人。尽她在家也不敢公开表态，但褚煦梁永远记得十来岁的小女孩神定，用故作成熟的吻悄悄对他说：“哥，我站你这边。”。

    再后来，便是褚煦梁主动向家里柜，气得父母要同他断绝关系。这些年来，褚煦梁往家里寄东西都会被原封不动退回来，因此逢年过节，他只能辗转表妹的手给父母送些年货补品。

    那天在机场，他接到唐瑶，询问她住哪。唐瑶报了一家名宿的名字，褚煦梁不放心觉得她一个女孩还是住正规酒店来得安全，结果被唐瑶批是老古板。

    小姑娘说民宿又不是黑店，然后佯装拿防狼雾“有坏人，我就一通呲，再踹得他断绝孙！”

    虽说她手里并没有真拿着雾，但褚煦梁于职业天，意识地保护自己的睛，伸手住了对方作的那只手。

    接机后一起吃过一顿brunch，褚煦梁送唐瑶去了预定的民宿，正规一家客栈，规模还不小。褚煦梁检查了房间，没有隐藏的摄像和安全隐患。叮嘱表妹有事给他打电话，每天晚上微信报备，这才放心地离开。

    “哦，原来是表妹。”江新年毫无血地笑了一，但褚煦梁觉得对方并不是真的在笑，他能觉江新年今天心不太好。

    “你怎么了？不舒服？”褚煦梁关心地问，“你上去歇着吧，我签完字就上来。”

    江新年摇摇，看着手里那个持续散发着意的手宝。在得知女孩不是褚煦梁女友之后，他并没有像预想之那样到松一气，相反他更加刻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地幸运而不懂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