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 - 第29章

    “不好意思。”对方抱歉地抬手致意，声音有熟悉。

    张盟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晚嘲讽他的机务维修工吗？他本来就被褚煦梁接连三天的查得心里憋闷，这人此时撞到枪上，张盟哪能轻易揭过。

    “没睛啊！走路都不看路的吗？”张盟气势汹汹地。

    季晨刚熬了一整个通宵，他昨天上晚班晚上九开始工作，本来正常况凌晨五就能班。但昨天回来的一架飞机前旋转刹车装置有一问题，他们组到现在快上午十钟才得以收工。他只想着快回去补觉，没注意撞到了人。

    自己诚恳地歉，可对方不依不饶。

    季晨仔细打量着对面那张白净的脸，想起来他似乎是前几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奇葩副驾驶。“对不起，是我的责任。”季晨再一次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确实是他没仔细看前路。

    “你把我衣服都脏了。”张盟嫌弃地去拍制服领。

    季晨没看清楚那里到底有什么污渍。但他低瞧自己一，工服上是有一些尘土和油的痕迹，他们机务的难免会在工作沾染到这些，于是说：“要不我帮你送洗吧。”

    张盟撇撇嘴，他现在穿在上怎么脱来给他送洗啊。他抬贵手一般地说：“唉，算了，算我今天倒霉。”

    两人就此分别，张盟去咖啡店磕了一杯咖啡。边喝边慨夜航真不是一般人能的活儿，早知他就不要想得那么好，乖乖去客航上班多好。

    他来s航这么久，也没遇上什么合适的帅哥。要论相江新年肯定算得上挑，只可惜是个钢铁直男。褚煦梁嘛也标志耐看，但完全没法放到恋对象的位置上去考虑，找一个整天追着你考问专业知识的男朋友，光想想都觉得瘆人。

    张盟喝完咖啡觉活过来一，拖着飞行箱去停车场找车。他把飞行箱和过夜袋后备箱里，车刚起步没多久，屏幕就显示胎压力异常。

    张盟停来查看，发现有一截碎玻璃直接扎在了车的右后上。再往后看，路面上不知谁打碎了一个玻璃饮料瓶，尖锋利的碎片就这么铺在停车场的过上。

    张盟气得骂了一句脏话，觉得今天实在是倒霉到家了。

    如果说是细小的玻璃碎片扎到胎里，他的车有胎压保护系统，就这么开去4s店是没问题的。但如今这么一条玻璃碎片扎得又，张盟真的很怕半路爆胎通事故。他开的是一辆路虎揽胜，后备箱里其实是了备胎的，但问题是他不会换啊。

    现在看来只能打电话叫拖车公司，如此折腾一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家休息。张盟叹一大气，刚巧后面有车要过看他半天不走，鸣了一次喇叭。张盟扯着嗓喊：“扎胎了，你绕一绕吧。”

    后边那辆车并没有掉，而是从上面来一个男人，正是刚才那个机务。

    季晨走过去问：“扎哪儿了，我看看。”

    张盟伸手一指，并不认为对方能帮上什么忙，纯属来看他闹。

    季晨蹲了被扎的那个胎，说：“是不能开了，扎的。”他抬问：“有备胎吗？”

    张盟一站直了，惊奇地问：“你会换？”

    第17章

    季晨，刚好这么巧又遇上了这个人。

    张盟开后备箱，给他看车自带的备胎。季晨麻利地将胎搬来，又回自己车上拎了一工箱来。他放了一个三角警告标识在后，熟练地用千斤固定张盟车的右后，升起一车将胎轻微离地。逆时针卸胎螺丝将被扎的胎取，换上备用的新胎，动作娴熟又利落。

    张盟全程没有搭手，这个机务换起胎来就跟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一样，要不是知他是公司的同事，张盟都要以为对方是在汽车修理厂上班了。

    季晨埋着活儿，从张盟的位置只能看见他后脑勺剔得很短的发茬和被晒小麦的后脖颈。季晨用袖揩了一把鬓角的细汗，这时听见传来一句：“你叫什么名儿啊？”

    “季晨。”季晨答复了，并没有期待对方换姓名。但那位副驾驶自顾自地介绍：“我叫张盟，英雄联盟的盟。”

    季晨将千斤取，然后一颗一颗将螺丝全拧，固定住新的胎。猛然站起来的时候到有些，大概是由于低血糖。在缓过那一阵前发黑的眩时，季晨又听见张盟说：“唉，多少钱啊？”

    季晨不动声地稳了稳形，重新瞥了一旁的人。面细，一副没吃过苦的娘们儿样，趾气扬的模样和他生命曾遇到过的许多人一样。

    “不用，就当是脏你衣服的赔礼。”至此两不相欠。

    张盟被他锋利的神剐过脊背一僵，对方嘴上说着赔礼，实际凶得要死。本来想要谢的话哽在了，张盟这阵气还没顺过来，对方已经收拾好地上的工，也不回地走了。

    “啧，没礼貌。”张盟嘟哝一句，也转上了车。

    秋的圳仍不觉得冷，像江新年这样的人一件袖加一个外足矣。最近他比较少外卖，而是经常去上一次他同褚煦梁夜去过的那家餐厅吃饭。不算贵味又好的炒菜馆在饭和那一晚呈现截然不同的闹景象，像江新年这样独自一个人吃饭的客不得不面临要和别人拼桌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