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驭 - 第119节

    受到异样，檀灼心脏像是被吊起来，纤细脖颈不自觉往后仰，本说不话来。

    “宝贝。”

    朝徊渡薄亲着她的后颈，一一，见檀灼不应，转而换了个称呼，重复问了句：“灼灼，你舒服吗？”

    檀灼难以适应这个温度，迷离间咬着问：“谁是灼灼？”

    朝徊渡蕴着温哑的声线：“你，是你的小名。”

    小名？

    他怎么知自己的小名就是‘灼灼’。

    然而檀灼很快没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当朝徊渡离，仿佛不想满足她。

    “朝徊渡……”

    天板吊灯光线灼目耀，檀灼睫悬挂着摇摇坠的珠，红张合间，淡绯的尖若隐若现，朝徊渡俯去勾缠她的尖，磁低越的嗓音恍若来自渊尽：“灼灼，你想要什么？”

    檀灼很需要朝徊渡上的郁又幽凉的白檀香。

    她觉自己好似哭了，又不知为何而哭，只是急需他的抚，“我想你……”

    “我。”

    呢喃的话语在齿间打转，但檀灼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知自己有没有将这句话说。

    最后檀灼脑里想的是——

    仿佛要烙印在她里，永远不能忘记他。

    翌日清晨，朝徊渡起得极早，完全没有烧运动过度后的疲倦，反而比往日更要清醒，昨夜眉之间的倦怠一扫而空。

    连家医生都叹：“年轻就是好，即便烧只需休息一夜就能痊愈。”

    “那倒没有。”休息一夜。

    朝徊渡昨晚很累。

    不过朝太太有享受到他烧时愈发的温度，比前几次更，更喜，最后都不想他去，夹得很很。

    家医生没想别的，只觉得朝总可能是谦虚。

    等朝徊渡检查完回到主卧时，檀灼还没醒，卷翘睫垂着睡得正香甜，怀里还抱着他的枕。

    似乎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但朝徊渡比谁都清楚，一切都不一样了。

    朝徊渡以为小想要什么，他都能给。

    然而如今檀灼开始向他索求的东西，或许是他这辈都给不了的。

    男人神幽沉。

    倏然，他听到地毯传来震动声。

    是檀灼昨晚掉在地上的手机在响。

    朝徊渡起床时没有看到，白手机壳和白地毯于一了，俯捡起时，原本是打算直接停声音，无意瞥见屏幕显示——

    顾老教授（外公

    后面还加了个‘外公’，可见檀灼很纠结要不要换备注，最后全都放上了，朝徊渡甚至能想象到檀灼皱着小脸，满是纠结的模样。

    薄轻一笑音。

    床上。

    檀灼被吵得‘唔’了声，迷蒙间半睁着睛，目便是男人洗完澡后，慵懒随意的俊容，乌黑短发垂落在额，加之他神温，有熟悉的少年，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一秒，手机震动声再次响起。

    算了，想不到，可能是哪个童星大吧。

    她很烦地用枕盖住脑袋，混赶人：“好吵。”

    她好累，又好困。

    完全忘了旁边是烧病人。

    毕竟，哪家烧病人会把她得起不了床。

    看样是死不了。

    “好。”

    朝徊渡给她重新盖了盖被，又摸了摸她的额，这才拿着手机转去了外间小书房，接起电话。

    “外公。”

    “灼灼还在睡觉。”

    顾教授没意外接电话的不是檀灼，本来就打算给檀灼打完电话，再给外孙打一个的，“嗯，你接也行，告诉她那本考古手札里面，第19页有改动，让她注意别把错误的当成正确的。”

    “好。”朝徊渡声线温沉悦耳，没有半分冷。

    面对外公与爷爷，他向来分得清晰。

    这样态度平和的外孙，却让顾教授一梗，叹息了声，“徊渡。”

    “你还记得，在你离开北城后，我为什么会给你定那几条规矩吗？”

    “我担心你回到朝家，在掌握权势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彻底失控，方趁你年少，定这些规矩。这么多年来，你表面遵从恪守规矩，实则心里毫无敬畏之心。”

    朝徊渡站在书桌旁，指掠过那一本本搁置在上面的圣贤书，他倒背如，然而心确实并无尊崇之心。

    因为骨里不相信，自己会变成外公那样的圣人君。

    既然选择了这条权势与野心的之路，看再多的圣贤书，抄写再多的经文，也无济于事。

    当年初到朝家的他，并非如此，仍旧是如外公希冀的那样行事……

    但后面一切都变了。

    “但外公不怪你。”

    “只是……骗我不要，可别装着装着，把自己也骗了。”顾教授苦笑一声。

    挂断电话前，顾教授只留了句：“徊渡，你那么憎恨那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事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听到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

    朝徊渡才平静地将檀灼手机反扣于桌面，而后拿起旁边华复古的座机，语调寡淡又冷漠：“收网吧。”

    他也玩腻这猫抓老鼠的游戏。

    现在朝徊渡只想守住他的小。

    一个小时后，朝徊渡重新洗了个澡回到室，却见檀灼已经混混沌沌地坐起。

    这短暂的时间里，她了个非常真的梦。

    梦里，一个漂亮矜贵的小少年坐在个陌生的巷台阶上，少年眉低垂，修致的手指剥荔枝。

    一颗颗鲜艳的荔枝完整地里面雪白果，被少年的手指一衬，非常可。

    再将一颗颗荔枝放旁边甜白瓷的盘里，最后用纸巾净手上的。

    “灼灼，荔枝剥好了，快来吃。”

    而后还是幼崽时期的她，穿着公主裙，手里还拿着个像是手工制作的小风车，正朝这边奔来，“哥哥我来啦！”

    随着跑动，五彩斑斓的小风车动着，像是突破云雾，奔向他怀里。

    檀灼从小到大都没玩过这样‘廉价’的玩，自然当成了梦。

    然后檀灼看着幼崽的自己，很不客气地站在台阶上最一层，企图与小少年视线平齐，然而还是差了一截。

    画面很好笑，她忍不住弯。

    一秒，却幼崽灼灼张开嘴，像是傲的小公主：“哥哥喂我。”

    檀灼：嗯，像是她的作风。

    小少年对幼崽灼灼非常有耐心，用旁边的叉起一颗荔枝喂过去，还温声提醒，“别咬到。”

    幼崽灼灼心满意足地吃完荔枝，然后拉着小少年的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