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那镯是三娘当着她的面送给温氏的,如今女儿又大广众之抢夺伤了她的儿媳,把她这脸打得可真响。
回了院在理伤的时候,徐氏看到了那大半截手指的,便是看着都觉得疼得慌。
上止血的金创药,辣疼得温盈泪珠没止住,从脸颊落,但愣是咬着没有喊声。
上了药止了血后包扎了起来,等大夫来了之后才拆开查看。
伤不重,但会留疤。除非是用那等用珍药熬製的祛疤膏才能不留疤,可这珍贵的祛疤膏,估摸才有。
珍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更何况温盈只是侯府的庶正妻,而非嫡正妻。
“我现在就让人去药堂去买最贵的祛疤膏回来,若是这疤消不了,我与那三娘没完。”愤愤的说了这话后,徐氏让温盈好生休息,然后才了屋。
吩咐人去买祛疤膏,顺也让人去些补血的补汤。
那血得太可怕了,便是温氏的脸都白得吓人,徐氏有些担心。
徐氏走了之后,温盈隻留了蓉儿,屏退了其他人。
“娘,婢该提醒你不要这镯的,都是婢心大意。”那日在徐氏厅堂,蓉儿也听到了徐氏说过三娘的女儿讨过镯,但三娘没给。
沈明霏那骄纵的,若是看到了自己喜的镯在了不受重视的三嫂手上,怎可能不抢?
温盈拭了尾的泪珠,笑了笑:“哭什么,我知她会抢的。”
真痛哭着的蓉儿一愣,傻傻的抬起,呆滞的看向自己的主。
“娘知镯会被抢……?”
温盈了鼻,解释:“今日之事,七姑娘定会被罚,六姑娘为嫡女,以后嫁人后也是要家的。而世娘将来会成为侯府娘,她们二人未曾劝阻,也都会被训斥。”
温盈早已经知了她们二人不会手相帮了,便是以前都不会相帮,现在又怎么会帮?
“娘这样伤了自己,就是为了她们被罚,被训斥?婢觉得不值当。”蓉儿抹着泪,心疼。
“值,起码今日之后她们不敢轻易欺辱我,也不会随意欺负我这院的人。”
蓉儿在这侯府,明明是一等丫,可便是三等的丫都敢给她脸瞧。
在梦,温盈看到当清宁郡主羞辱她的时候,孙氏只会冷旁观。
在梦,在茶会上她被人推池里洋相的时候,那沈明霏分明就站在岸上,与那些个贵女一同嘲笑与她。
回到侯府,更说是温盈自己不小心落的,还怪到别人的上去。
如今若是不把她们镇住了,等沈寒霁之后,她们并不会因她成了状元夫人而有所顾忌,还是会帮着外边的人来欺辱她。
且有些气,她想要一。
梦外的自己憋屈,梦的自己更加的憋屈,这加起来的两气,若不,她许是真的会如梦那样疯掉的。
温盈了蓉儿脸上的泪,温声:“夫君若不疼我,我便自己疼自己,自己为自己谋划。”
蓉儿忽然破涕为笑:“娘你终于想通了。”两年来,蓉儿看着自己主委屈求全,虽心疼,却也无从去劝。
“明白得有些晚了,但还来得及。”却是来得及,不用怕像梦里边的自己,到死才能想开
——
晚间,沈寒霁饮了些酒回来。
平日饮酒后,皆是温盈送醒酒汤过来,今日却是其他婢女送来的。
沈寒霁净手后,拉了块帕,慢条斯理的拭,问:“娘呢?”
婢女低:“娘伤了手,在屋休息。”
动作一顿,看向婢女:“如何伤的?”
婢女踌躇了一,还是如实:“今日晨省请安之时,七姑娘见娘了三娘送的镯,便要抢。一不小心,镯砸到了石桌,镯碎的时候割伤了娘的手。”
沈寒霁脸上的温之微微沉了沉,随后:“醒酒汤放,退吧。”
婢女把醒酒汤放到了桌面上,随即退了屋。
屋隻余一人时,沈寒霁脸上的温顿时全无,黑眸晦暗不明,便是连眉梢都泛着冷意。
放帕,抬脚了屋。
除却初一十五这两日,沈寒霁极少踏足主屋。前几日十五才去了,现在离初一还远着,但今日还是推开了主屋的门。
温盈闭着坐在床上,手疼得她不想躺,隻想依靠床栏坐着。
许是了血,脸上没有什么血,有些苍白,便是平日里红粉的都显得粉白。
沈寒霁关上了房门,走了来,看到她这副虚弱的模样与梦那病倒在榻虚弱模样重合,心生几分烦躁。
因她起了烦躁,更是让向来寡淡的沈寒霁不喜。
走到床榻外,坐了来。目光落在她那包着纱布的手上,伸手执起她的手。
手腕刺痛,温盈以为是蓉儿来给她换药了,也不睁开睛,隻疲惫的:“我有些困了,上了药你就去休息吧,不用守夜了。”
沈寒霁看了床边小桌几上的纱布和小罐,便知那是敷伤的药。
收回目光,继而有条不紊地解开她手上的纱布。
蓉儿没有说话,让温盈觉着有些怪异,便睁开了双眸,在看到是沈寒霁的时候,手意识的一收,但却被着,不来反倒是牵扯到了伤,疼得“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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