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春光 - 乖

    屋外忽而刮过一阵妖风，临街的矮树被风得哗哗作响。树叶轻轻过地面，卷半空翻腾跃，似一只自由的小灵，顺着风的指引落在小小的四方桌上。有人捡起那片落叶，先遮住一只，再遮住另一只，最后放在鼻尖，嘴向上用力气。树叶掉落在手心，她又重复刚才的动作，两手托住熏染玫瑰红的脸颊，咧笑得几分傻，一个人也玩得不亦乐乎。程靖和烧饼在杂间里谈事。正事聊到一半，话题突然转到李明也上，烧饼趁机多说两句，“你有时间也和他说说，让他正经谈个女朋友，我都担心他这样玩去会得病。”程靖微怔，“他难不是正经谈的吗？”“一天一换叫什么正经？”烧饼边摇边叹气，“上回我在酒吧遇见他，他喝得大醉，边起码围了五六个漂亮女生，我问他哪个是嫂，他给我来一句，全都是。”程靖听完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秦妍的死，他还在怪罪自己。”“那时候他年纪才多大？”烧饼对此表示无法理解，忍不住为兄弟说话，“逝者已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如果非要有人来承担罪过，怎么也不到李明也，秦妍那个疯爸才是罪魁祸首吧？”这时，狂风卷着石用力砸响窗。程靖被这一声响惊到，不放心地非要去看看。烧饼跟在后一路笑他张过度，那么大的姑娘肯定可以照顾好自己。可当两人返回矮树，烧饼呆呆望着已经喝空的酒瓶，震惊得说不话。小醉猫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专心致志地数生米，丝毫没察觉到侧有人没。她数着数着便忘了前一个数是什么，一气之把生米全倒嘴里，霸气豪饮一杯酒。程靖手太慢没拦住，试探着低凑近，“小芙？”小姑娘仰着看他，微抬，脸上写满桀骜不驯，“你谁啊？”他愣了，“程靖。”“哦，大野。”她不知想起什么，两手捧住脸“咯咯”地笑，大睛眯成小月牙，指着他的脸大胆开炮，“又黑又壮的大野。”“”烧饼一听就乐，跟在后补刀，“靖哥，你啥时候成大野了？”“闭嘴。”程靖冷扫过去，沉声质问，“你不是说这酒不醉人了？”“再不醉人也架不住当喝啊。”烧饼无辜地两手一摊，“你自己看，一瓶酒都快被她造完了。”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意犹未尽的夏芙心默默伸手摸酒杯，结果被男人死死摁住。她不服气地抬瞪他，程靖板着脸说，“不能再喝了。”酒刺激的夏芙心胆大如，抓着他的手臂上来就是一狠的，惊人的咬合力成功男人的闷哼声，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用蛮力挣脱，耐心等她咬到没力气自动松开。烧饼瞥过他胳膊那陷的牙痕，光用睛看都觉得疼。此时的程靖毫无绪可言，他就知左一定没好事。“我先带她回去，剩的事以后再谈。”不等烧饼接话，夏芙心护犊似的用手臂圈住面前的串，“我不回去，我还没吃完呢。”程靖本就不会哄人，尤其面对前这只不听话的醉猫，心里隐着一团火，说话也是严厉的腔调，“不要闹了，跟我回家。”“我不回去。”他这么一凶，夏芙心更委屈了，眶红红地指控他，“你那么凶什么？你这讨厌的大野！”学业上的压早已她压得疲力竭，好不容易借着酒发一心的郁气。正如谢以梵所说，她现在重脚轻，前的世界时而颠倒，时而倾斜，她仿佛自己构造的异世界，可以肆意妄为地任何事，说任何话。解放麻木的灵魂，给它一丝息的空间。烧饼见气氛不对，连忙来打圆场，笑眯眯地哄着小姑娘，“妹妹啊，我这烧烤摊一时半会倒闭不了，好吃的串和翅也不会跑，咱次再来好不好？”夏芙心也是好哄，细细一想似乎有理，她抹去角闪烁的泪，抬瞪一程靖，开便是大大的霸，“你扶我一啊。”她指挥得太过自然，自然到程靖没觉得有何不妥，乖乖拉她起。那沸腾的血直冲天灵盖，她顿天旋地转，踉跄着站不稳，只能求助边的救命稻草，两手死死缠住他的胳膊。程靖叹了气，颇为艰难地搀扶她往前走。

    后的烧饼若有所思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终于想起这姑娘是谁了。大概是2年前，程靖当兵的前夕，某晚他和程靖李明也三人一起喝酒。程靖酒量最差，没多久便醉倒了。搬运他回家时，烧饼无意间捡到他的钱包，里掉一张蓝底寸照，照片里正是这个短发姑娘，后面还写了名字，“夏芙心。”想到这里，烧饼恍然大悟，随即笑了两声。程靖啊程靖。你也有今天。酒醉迷糊的小姑娘一路上并不安分。你让她往左，她偏要往右，你让她慢慢走，她偏要往前冲。酒释放的天主打一个叛逆加随心所。程靖被磨得一脾气都没有，费了九二虎之力才把她带到车前，结果车门打开，她死活不愿去。“我不要坐车。”男人耐着问：“那你要什么？”她思索片刻，一本认真地说：“我要当一只浪猫，上蹿，飞檐走，维护世界和平。”程靖低盯着那张酡红的小脸，说话间无意识噘起的嘴，声音不禁放，透着几分笑意，“你现在和上蹿有什么区别？”她缓慢眨，猛然朝前一步，程靖顺势后退，被她严丝合地抵在车门上。骤然贴近的温绵，呼间弥散着一丝诱人的酒香。他心声剧烈，两手僵地悬在半空，往哪放都不合适。她昂看他，撒的吻：“我想走路风。”程靖侧看了无人的街，低声问：“你现在能站稳吗？”“能。”回答斩钉截铁，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她表演一不标准地向后转，歪歪斜斜摇摇坠地迈步。赶在她跌倒之前，程靖手把她拉回前。她额重重抵在他，时不时往坠，程靖刚要开说什么，小姑娘忽然抬起，绯红的小圆脸似熟透的苹果，黑瞳奇明亮。“要不，你背我呗。”程靖呆住。“算了。”没等到回答，小姑娘轻哼一声，幽幽怨怨地翻起旧账，“电视里说得对，男人果真都是大猪蹄，你上次喝醉酒对我这样那样的，我都没找你算账，要你背背我都不肯，小气鬼。”“上次？”他一脸茫然，忍不住追问：“什么这样那样？”夏芙心狐疑地盯着他，大概只有醉酒才敢这样贴脸开大，“你是真忘了还是装的？”程靖面困惑，他知自己酒后容易断片，关于那晚的记忆也仅仅停留在追着她去了厨房，至于后面发生什么，他完全不记得。小姑娘见他半天不吱声，好心协助他找回那晚丢失的记忆。“你就像这样”她踮起脚尖慢慢贴近他的脸，鼻尖沿着脖颈磨蹭，一一至锁骨，温的嘴无意识过肌肤，像一个蜻蜓的吻。他全僵，呼颤得厉害。“在我脖上蹭来蹭去的，死了。”她侧脸贴男人结实的膛，小声控诉，“你还抢了我的冰，罪大恶极。”程靖彻底失声，脑一片空白。她缓缓抬，丰腴的重重磕在他的，淡粉一张一合，逃不过的咒。“背我。”程靖认命地闭上。“知了。”夏芙心忽然咧开嘴大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哄小孩的夹音，“乖哈。”程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