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望着你,目光满是柔和的问询。“要、要不……别,你别……”你张得绞着双手,甚至忘了称呼卢斯为殿。卢斯以为你不舒服,神有儿担忧,伸手轻你的额。“别什么,我的玫瑰?”你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来,通红着脸,冲到门,叫仆人打,然后难为地转面对屋里的男人。他正在笑,是那舒心的、畅快的微笑,海蓝的眸里闪着快乐的光。他一步上前,大的躯将你完全卷怀里,轻轻拥着,好像在抱一件极为珍贵瓷,然后俯在你发上落了个的吻。“谢谢你,我的宝贝。”你从仆人手里接过盆,正要绞帕,却被卢斯接了过去。“我的珍珠,你的手是来算数和写字的,不该来这些活。”你一愣,抬起,发现他正笑望着你,还伸手指了指桌上摊开的阿基米德讲义。你不禁想起年幼时戏班的人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以为卢斯在取笑你不自量力,脸瞬间红了,心里升起了不甘、委屈和伤心。“我的生命是不能贱卖的,我宁可战斗而死去,也不会束手待毙。既然无所事事亦难逃一死,何不奋斗终生?”《伊利亚德》里的这段话,是赫克托耳死前说的。神祇已经决定了这位英雄的命运,但明白真相的他依旧那么勇敢。你不知这段话该如何翻译,于是用希腊语说了来。卢斯明显一怔。前的少女明明那么清秀纤弱,说话时的表却让他想起了草原上幼狮的可凶样。他急忙放手里的帕,走近你旁,似乎想要抱住你,却又怕再冒犯你。“对不起,我的玫瑰,我……我刚刚说的是认真的,真的……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你的手是来弹琴、算数、写字的,我舍不得它们来杂务。”你看着他慌的样,决定你刚刚的确错怪了他:他与旁人的心思总是不同的。于是你白了他一,走到盆边,替他绞了一方净的帕。“谁说杂活儿的价值就不如弹琴、算数、写字呢?”卢斯接过你递给他的帕,然后想了想,妥协地微笑。“你说的对,我的小鸟,还是你的想法更开明——”,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认真地看着你。“你真聪慧,我的小鸟!”
他语气里满是温柔的赞许。你从没被这么夸奖过,瞬间不好意思起来,开始后悔刚才卖学识的举动。你红了脸,咬住,垂:“不、不,殿……我不太会女红,拉丁语变格也总是搞错……”卢斯解救你被咬得充血的,然后一指轻抚那嫣红的海棠,止住了你接来的话。他用手捧住你的脸颊,湛蓝的睛认真地凝望着你。“你太谦逊了,我的玫瑰。”他指腹上的薄茧挲着你的肤,得你有些不舒服。但卢斯并没有注意到,他望着窝在自己大掌里,小得可怜的白面庞,又想起你刚才生气时可的凶样,不禁低声轻笑。“我从没听过有人能成功从戏团逃跑,而你却一放走了十六个。”你脸颊被他指肚的粝刮蹭得难受,心涌上一烦躁的失落,于是像只生气的猫一样,没好气地把脸从他掌心里移来,扭望向窗外,“阿曼是不会放我走的。”卢斯发现了你白皙脸颊上粉红的印痕,不禁暗叹,这么纤巧的小人儿,稍一用力就会红,简直就是个致的瓷娃娃!他想起在家宴上见到你的样:整个人冰雪般白得发光,柔得像一样,乌黑亮的杏眸、面纱都藏不住的嫣红,海藻般柔的发,纤细柔的脖颈和手腕,灵巧的玉一般的指尖淌天籁之音……多么妙的仙人,多么斑斓有趣的灵魂啊。他从后抱住你,弯腰低,亲吻你的脖颈,新胡茬搔在你肩,觉的。“祝那个混好运,因为本王也不会放你走的。”你刚要转抗议,却被他扣住了。你被迫扭转过,英的躯斜压来,摄人心魄的温麝香气息瞬间满了你的五脏六腑。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你,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潇洒地笑望着你。你还不会换气,憋得面颊通红,上气不接气地息着,在他开之前,急着岔开话题。“不,你不知!那天……那天我们十七个一起跑来,但阿曼只派了六个人来抓我们。我提议大家分跑。没想到,那六个人都只来追我,没一个去其他乐姬的!”卢斯见你面颊通红,羞赧得可,本打算再逗逗你。可在你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你发现他里的笑僵了一秒,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立刻又恢复了原先的笑容,以至于你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如果我是阿曼,也不会去别人的,我的珍珠。”他轻柔地把你转了个,与你额相抵,邃的眸一瞬不瞬地谛视着你。你忽然觉得不过气,一句话都说不来。“虽则如云,匪我思存。”这句话是用你在遥远东方的家乡话说的,而且人意料的标准。你惊奇地睁大了双。卢斯眸泛着柔的光,将你一缕散的额发别到耳后,然后用指腹轻轻玲珑剔透的小耳垂,比适才抚摸你脸颊的动作更加轻柔。“我得能得上我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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