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古塔敲响六的钟声,黄昏如约而至,用玫瑰的指尖轻扣金碧辉煌的门和闪烁异彩的绘窗。皇家宴终于开始了。初夏的晚风也闻讯赶到,殿很快就弥漫了佳酿的醇芳、烤的焦香,以及鎏金香炉缓缓吐的异香。落日的金银酒闪着七彩华光。餐镶嵌的宝石耀得人睁不开。觥筹错间,王公贵族们三三两两围坐矮几旁,或斜倚、或仰靠在柔得能陷及脚背的波斯地毯与兽上,嵌满金银宝珠的华冠陷在蚕丝绣枕里。能让人如此愉享乐的场合当然少不了笙歌曼舞。若非如此,作为戏团乐姬的你也无缘亲目睹这场能让神祇咂的纸醉金迷。你手上缓缓拨着弦,箜篌的悦耳音让你暂时忘却了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玛丽姗黛正在大殿央翩翩起舞。戏团的牌舞姬果真不俗,泛红的金卷发在烛光和夕甩一圈圈绚丽的玫瑰涟漪,般的肌肤在紫薄纱若隐若现,纤细腰每一次伴随鼓节奏的旋转、扭动都牵引周缠绕的细金链。链上无数的小金铃伴着女郎莺般无拘无束的笑,灵巧舒畅地泻一汩汩清脆妙音。你仍旧不敢抬起隐在面纱的脸,却在好奇心的驱使,悄悄瞥向戏班班主,想看看他是否对玛丽珊黛的舞蹈满意。胖的年男人正艰难地蹲跪在卢斯殿旁,脸上带个讨好的笑,将泛金紫红光辉的琼浆玉酿倒皇的琉璃杯。你很惊奇地发现,这位帝国未来的统治者并没有像他的兄弟和堂兄弟们那样躺靠在毯上,而是正襟危坐于大殿上首王座左侧的主位上,鸦发微卷,恰到好地落至肩,不经意间带独属天家胤嗣的雍容典雅。他也没有像其他王公贵族那样,着用金丝银线绣满华贵纹并缀满珠玉宝石致织。在一片酒红、紫罗兰、耀日金,那袭雪白的丝绸衫简直光亮无瑕得耀。夏风拂,衫领微微敞开,了隐现其的白玉般结与锁骨。然而,英俊的王殿似乎不太开心。他没有理会班主献上的殷勤,将手的琉璃杯略重地搁在桌上,白大理石般光洁的额,眉微蹙,英的鼻梁难以掩饰地透着威压,海蓝眸沉地扫视了一圈殿里四仰八叉、嬉笑戏谑的王公弟,本就冷的薄瞬间抿成了一条线,却不知为什么,隐忍着没有发作。你越发好奇,在这一片歌舞升平里,不知是什么惹到了他。卢斯殿地位尊崇,是早已故去的元后的独,是众朝臣默认的皇位继承人,也是万民瞩目的天选之。戏班来到皇都不过几日,你已经从说书人那里听到了无数个关于他政绩的传说,说他十七岁时就一手平定了行政省总督的叛,三年前独自带领三百锐生擒亚述王。还有人说,若非他主张丰年存粮,波斯波利斯如今早该像邻国一样饿殍遍野……“他总是站在百姓这边的,他从不会像其他王那样,随意征用民众的土地、,也不会像多数贵族那样,随意打骂杀戮仆和外族人。”“对,从来不会!他是个多么良善的人呀!”集市上瞎老的话赢得人群里一片声附和。这样一位受黎民的王,是什么事让他如此不顺意呢?你想得神,在卢斯殿的目光扫向你时,竟然忘记了避开睛。你可以对天发誓,那一刻,皇愣了一秒,睛扫过你手的箜篌,冷冽的目光随即柔和来,表显惊讶和不可思议。乐姬与王对视是大不敬之罪。你吓得心尖儿一颤,箜篌险些弹差了一拍。幸而玛丽珊黛金红的脑袋隔开了你与他错的视线。艳丽的舞姬轻快地旋上殿首几级台阶,让人艳羡的窈窕腰肢弧度柔,卧跪在卢斯殿的矮几旁,一只纤细的手臂端起矮几上的琉璃杯,另一手攀上卢斯的肩膀,将酒敬献给王殿。卢斯不动声地避开,微蹙眉,面不悦。他的目光绕过玛丽珊黛,再次看向你,你却早已经乖乖低,只顾弹琴,什么也没发觉。玛丽珊黛撅起粉的,识趣地站起来,却并没有将酒杯放。她转了个轻盈的舞步,瑶臂舒展,紫纱轻飘,面向一众王公轻窕媚笑,然后人意料地将王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最后还伸小,轻轻舐杯边缘。席瞬时喧笑声四起。波斯国法甚严,如此不拘礼法的舞姬实在难得。玛丽珊黛瞬时挑起了众人的兴趣。年迈的老皇帝早已离席,一众年轻的王和公族少了拘束,言谈也如举止一般,渐渐放纵起来。“可真是个小妖……那么密的玫瑰发,一把或许都揪不住……”“当然不行,这样的货,就得用链栓起来,狠狠往摁住……”接话的是达里奥斯。这位皇帝幼早就离开了自己在王座右侧首的席位,正靠在大殿金石旁,近距离细细观赏已经回到大殿央的玛丽珊黛。他与他哥哥量相仿,相也有六七分相似,乌黑的卷发齐拢到耳后,黑的睛藏在邃的窝里,闪着狼顾般的光。你在戏班里这几年,见惯了这目光,你知,那是捕者盯着猎时的目光。“看那一,白得能看到血,一定像羊脂般……腰多柔韧!还有可的小肚脐,绵绵的小脚……”“真想……涂上蜂和油脂……一掉……”“或者抹在你的大家伙上,让她那条灵巧的小家伙去!”达里奥斯话音刚落,殿就爆发一阵哄笑,玛丽珊黛并未介意这低俗玩笑,银铃般的笑声在一众男人低沉的声音格外悦耳。今夜是她的元夜,也就是东方青楼里所谓的初夜。如果能叫一个好价钱,她将在皇都名声大噪,以后或许能给自己赎,或许可以找一个愿意买自己的主人,最差也能找到一个王公贵族自己的期租客。只要能摆脱班主阿曼,哪怕仅仅是暂时的,无论被如何侮辱,玛丽珊黛都可以忍。就像她为了讨好阿曼,卖你三日前的逃跑计划一样。你后背和手臂上的鞭伤火辣辣地疼。隔着乐声传来的话越来越不堪耳,你垂得更低,尽量专心致志演奏那架凤首箜篌。箜篌是你在东方学过的乐。那时的母亲很年轻,很。京城初夏的,她常抱着年幼的你,坐在闺房窗,等父亲回家。窗外的栀树开着洁白的,密密匝匝的香气沁得人心里满登登的。她轻吻你的额发,或把盛开的栀在你的发鬓上,或将刚编好的、串着白玉珠的红绳手链系在你纤的腕上,然后握住你的小手,教你如何拨动琴弦。如果那时的你没有那么贪玩儿,没有为了逃避学琴而趁解手的功夫溜家门,你一定会告诉母亲,她弹的箜篌声如昆山玉碎、梧林凤鸣,她弹琴的样当使湘妃汗颜,嫦娥掩面。可那时的你,心里只有西巷的糖葫芦和绿豆糕,只有北街的五彩风车和虎风筝。于是,直到后院那树洁白的栀被大火烧成黑灰,直到你磕磕绊绊地奔回一片狼藉的家,直到母亲满是血污的手最后一次握你的小手,直到你腕上的白玉珠被染得鲜红,你也始终没能告诉母亲,她弹的箜篌有多么动人。你等呀等,但父亲再也没有现。你趴在母亲上哭得疲力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次日,你在巡回戏班的帐篷里醒来,一个胖的年波斯人正在数钱,而把钱给他的人,正是父亲的贴护卫之一。那之后,你拼了命地学箜篌。戏班的人笑你不自量力,妄想和活泼艳丽的玛丽珊黛争锋。其实,你只是希望能再听一次母亲指的琴音,仅此而已。“啊!殿,别这样!”你顺着呼声望去,瞥见了被达里奥斯压在金石上玛丽珊黛。她不断挣扎,已经衣衫不整,大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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