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黎锦秀答应了成亲一事。
虽然心不甘不愿。
黎锦秀知,他不该这么矫。
好不容易找到了尹莘、确定了伊青,对他来说应该是得偿所愿、皆大喜才对,可他的心里却始终憋着一气——咽不去又吐不来,让他不愿意彻底接受,更不肯放弃,最后就变成了这让他自己都觉得作、矫的绪,连带着他和伊青的相也像他后期和尹莘的相一样,别扭而奇怪。
黎锦秀也无数次问自己,是否是自己的自我意识太过烈,还是说,是因为他不够他?
明明在生死大事面前,尊重与否、欺瞒与否只是小事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在乎?
从小到大,黎锦秀应该早就习惯了尹莘的教和包揽,伊青也只是一脉相承在他自己而已。
有什么可置气的,只要他在不就好了么?
可即便这样——
还是不。
窝在伊青怀里的黎锦秀吐一闷气,不兴地问他:“我什么时候才能好?”
伊青握他绵无力的手指,说:“这要问你。”
黎锦秀蹙眉:“……问我?”
“我难不是因为过度借用妖力才变成这样吗?”
伊青解释:“借用妖力就像是运行过载,会让你这样的凡人之躯五脏六腑、经络百脉受伤乃至衰竭。但那一日我为了你寻来的仙丹已经治愈了这些伤以及表的外伤,你的已经没有大碍了,所以,无论是天医还是凡间的医生才会都说,你是心病。”
“心病……”黎锦秀百思不得其解,“我没什么心病——”
不对。
从他被蛇鬼勒住四肢开始,他就非常恐惧,超一般地恐惧。
可他并不是胆很小的人,相反,黎锦秀循规蹈矩、乖乖学生的格之一直隐藏着寻求刺激的一面,否则,他也不会瞒着尹莘和家里人偷偷玩空跑酷——不佩任何安全装置、居临地在楼宇之间穿梭、翻、跃,黎锦秀没有过惧怕的绪,从来都只觉得兴奋。
甚至七年前的那一次,黎锦秀在落地的时候没站稳,当着尹莘的面摔伤了左膝盖韧带,他也没有像这次一样恐惧过。
伊青问:“怎么了?”
“我……”黎锦秀有些不知怎么开。
伊青没有促,静静地等候着他。
终于,黎锦秀迟疑而迷茫地说:“我好像……很害怕,可是,我为什么会害怕?”
伊青扶着他的肩膀,沉默了片刻,:“是人都会害怕。”
“是吗……”
黎锦秀将信将疑,“会怕到四肢痪吗?”
伊青调:“你没有痪,只是暂时无力,很快就会好起来。”
黎锦秀却没有那么自信。
伊青不愿意他再胡思想,说:“睡觉吧,你需要休息。”
房间逐渐变暗,就像是黑暗不知从何淌了来,直到淹没了整栋建筑。
为了黎锦秀规律的作息,伊青会照凡间的昼夜调整房间的明暗,但他这样总会让黎锦秀想起途飞机调暗客舱灯光的作。
伊青就像是客舱乘务员。
这么想着,黎锦秀忽然笑了一声。
伊青怔愣住了。
这还是相认以来,黎锦秀第一次笑来。
“……怎么了?”伊青莫名有些张。
“没事。”黎锦秀靠在他怀,嘴角微微翘起:“麻烦乘务员给我盖一被。”
伊青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的,这位先生。”伊青低沉的声音也染上了笑意。
他为黎锦秀盖好被。
忽而,黎锦秀又问:“你会陪着我吗?”
“会的。”伊青。
黎锦秀安心地闭上睛。
黑暗,伊青静静地听着黎锦秀轻浅却安然的呼声,腔里的心也重归世前的宁静。
但是,今夜注定有些不一样的事发生。
在人间。
察觉到异样后,伊青悄然放了一只镂空雕刻而成的白玉蝴蝶。它在黎锦秀的脸颊边蹁跹地飞舞,又停在了黎锦秀的肩膀上。
“去。”伊青命令。
蝴蝶扇了扇翅膀,依依不舍地带着重的气消失在半空。
它飞了这座贝壳一般的殿,穿过外城飘渺的边界,来到了人间,京郊梓山——一风龙。
那是尹莘的宅,即是,尹莘的坟墓。
徐喻和尹朴声特意将整座山都买了来,还安排了护卫的人手和严密的监控,只是为了尹莘的福泽和安宁。但他们没想到,今夜有两个胆大包天的异士偷摸地上了梓山,以寻龙之法寻到尹莘的墓地所在。
看着前宏伟的墓门,两人倒了一气。
“二零四八年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夸张的墓,现代人的墓。”韩明风啧啧称奇,“怪不得要找我们来盗。”他了一张国字脸,肤黝黑发红。
韩明风的老搭档,章连,却没有那么多想要概的东西,只取了红外线探测仪,说:“我们得快,这里看守很严密。”章连相更为白净斯文。
他们一路上山,不知避开了多少安保和摄像。路上尚且都如此,恐怕这墓里墓外的防卫也不会少。
韩明风拉开背包,说:“明白。”
他取了几截金属械快速地开始拼接,很快两把半自动的机械钻铲现在他的手。
“找好位置没?”韩明风将一把钻铲递给章连,问。
章连已经小心地转了好几圈,接过钻铲后说:“差不多,这里。”
他带着韩明风走到一个监控的死角,踩了踩松的泥土,说:“这里最安全,就是离得远一些,我们要挖一。”
“好。”
他们要挖一个盗,然后往里挖地,这样可以避开坟墓周围的电,从地挖开或者炸开坟墓。
两人说就,很快钻了地底,不断往里。
忽然,章连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手的钻铲因为微弱的电智能地亮起红光。章连立刻收起了钻铲,说:“等等。”
“这面还拉了电网了。”
韩明风蹲在地里,无语地说:“这尹家到底埋了什么,电网都拉上了。”
“肯定是了不得的好东西。”章连神变得贪婪,甚至燥地了,“说不定,跟他们家为什么这么富有关。”
韩明风却觉得很奇怪,提醒:“你别忘了,雇主说,除了他要的棺材,最好不要碰其他的东西。”
“知了。”章连沉了沉神,“先去再说。”
来人如果是一般的盗墓贼,这时候就该安全起见、打回府了,但他们俩不同,韩明风与章连本就是术士,他们会法术,尤其是土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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