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不知何,一棵枝条如光飞驰的大树,伫立着一座小庙。黎锦秀仰,看到了这座庙宇的牌匾——月老祠。“去吧。”肖玟推开了门。绕过影,他们来到了叁开间的正堂。与凡间的寺庙祠堂不同,地府的月老祠并没有祭拜的神像和神龛,地上也没有供给跪拜的蒲团。正堂上方摆着一张沉木罗汉床,两边摆了四张翅木扶手椅,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童坐在间的空地上,正理着一团糟糟的红线。“小孩儿。”肖玟叫他们,“带我们去看看你们的红牌和红线。”闻言,两个童好奇地抬起。其一个月老童认是她,哭丧了脸:“肖,你怎么又来了?”“快儿。”肖玟了两包小零给他,“好东西。”月老童将信将疑地看着绿绿、上面还有卡通狗狗画像的袋,问:“这是糖吗?”“凡间行的小零。”肖玟。月老童睛亮了:“好。”黎锦秀有些不忍心提醒他们,那是狗狗零。应该是肖玟的娘给肖玟送狗狗衣服的时候一起送过来的。月老童收起了零,蹦蹦地带着肖玟和黎锦秀往里走,还不忘问肖玟旁边那个凡人是谁。肖玟说他是叁合的人,月老童便没再多问。黎锦秀跟在他们后,来到了一个特别的房间。这个房间没有任何起居用,只摆了一方屏风,墙上还挂了一两幅信手画成的墨画,像是星河或者远山,落款都是“月老人”。肖玟让月老童先去,她对黎锦秀说:“尹莘回的记录已经被毁掉了,我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尹莘就是我们司。”“毁掉了?”黎锦秀十分疑惑,心底却又因为预到了什么而隐隐作痛,“什么叫毁掉了?”肖玟:“也就是说,生死簿上关于尹莘的记载已经被销毁了。”黎锦秀怔愣住了:“为什么……”“可能是大人觉得那次回是个意外吧?我也不太清楚。”肖玟的确不知为什么伊青要销毁尹莘的记载。黎锦秀脸发白。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尹莘在这地府唯一的痕迹了。“……不过,这里还有尹莘的红牌。”肖玟说。闻言,黎锦秀猛然抬起了。红牌?肖玟带着黎锦秀绕过了屏风。屏风后别有天。红的幔帐,一红线错相会,将无数悬挂在半空的棕红木制令牌系了起来。令牌上隐约可见红的汉字,像是一个个人名。“这就是有者的红牌。”一回生二回熟,肖玟介绍得有模有样,“凡世间生灵,有者便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红牌。”“你伸手。”黎锦秀伸手,摊开了手掌。一块泛着灵光的红牌飞过来,落在他的手。他定睛一瞧,上面书着叁个大字:“黎锦秀”。这是他的红牌。红牌上两端呈菱形,雕刻着对称鸳鸯和并莲,一条红线自红牌腰间缠裹,另一端连在半空。不需肖玟提醒,黎锦秀就知自己该什么。他抓着那红线,将它用力地往回拖。红线收束,将另一块红牌从浩如烟海、数不胜数的红牌和错的红线引了来。它沉甸甸地落在黎锦秀的手上,黎锦秀却只觉得心惊胆战,不敢去确认上面的名字,就像是近乡怯。肖玟突然又说:“我来这里看过,这里面没有司的红牌。”“……什么意思?”一令人战栗的恐惧从黎锦秀的心底油然而生。这里没有伊青的红牌……伊青果然没有生吗?那为什么他要缠着自己系上红线……他到底在什么?伊青销去了尹莘的记录,希望自己和他系上红线,却又不肯承认或者否认尹莘就是他。除了伊青在玩自己这个想法之外,黎锦秀的脑海里生不更多的念。他的心一一地疼了起来,忍不住胡思想,或许是因为尹莘死前那些的痛苦,让伊青决定要好好惩罚一他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凡人。“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尹莘就是伊青。”黎锦秀仍是不肯松。肖玟有苦恼:“可是除了司,谁会去销毁尹莘的记载呢?”黎锦秀冷静地:“就算是伊青销毁了尹莘的记载,也不代表他是尹莘,他可以是因为受人所托,也可以是因为心血来。”肖玟眯着睛想了一:“对噢……”欸,难司真的不是尹莘吗?“可是说不通啊,如果司不是尹莘,司为什么那么张你?”肖玟有苦恼。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虽然这么想,黎锦秀却没有回答,而是低看了看另一块红牌。上面写着尹莘的名字。黎锦秀牵动嘴角,勉笑了一。其实尹莘是否是伊青的回转世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尹莘是伊青的回转世,伊青没有红牌,还那样对待他,已经证明了他和尹莘本就不同。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伊青不是他的尹莘。黎锦秀快速地掉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腮边的泪珠,问肖玟:“我能将它们带走吗?”生死簿上的纪录被销毁,除了这块写有尹莘名字的红牌和他们这些记得尹莘的人之外,天地间已经没有了尹莘的存在。看到黎锦秀哭了,肖玟还恍恍惚惚地还没反应过来:“你说红牌和红线?带不走吧……”娘啊,万一尹莘真的不是伊青,那她……岂不是……了坏事?无论怎么样,黎锦秀是无辜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肖玟地安黎锦秀,“说不定,尹莘在其它地方呢……”她娘死了以后,她也找了她很久很久,她知那痛苦。肖玟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然后一把夺过了黎锦秀手那块属于尹莘的红牌:“等等,我一定帮你清楚这个问题。”“不用了……”黎锦秀刚想要阻止,却见肖玟伸左手,两指并拢,从她的眉心引了一滴灵髓来。那明显是伊青的灵髓。随后,黎锦秀便看到肖玟的双眉之间现了一可怖的伤痕,像是被利劈开来,又被人用针线一阵一阵地了回去。肖玟咬牙关:“真疼。”好久没受到这伤了。“你别怕,这是我娘给我的。”肖玟随安了黎锦秀一句,将那滴灵髓滴落在红牌上,“凡人的针线对附着了诅咒的法劈砍来的伤没用,所以司留了这滴灵髓给我合颅,现在只是暂时取来一。”“如果尹莘不是伊青,这滴灵髓就会排斥这块红牌,但如果……”肖玟话还未说完,两人便看到那滴灵髓像是化开了一般在了尹莘的名字上,黎锦秀心猛了一,泪不受控制地涌。“……你看……对吧!”肖玟忍着痛苦收回手,那滴灵髓也随之飞,重新没了她的眉心。那狰狞的伤疤逐渐消失,她闭上睛,平复剧痛,片刻后带着欣喜睁开双,对黎锦秀说:“我说得没错吧!”“尹莘就是……”肖玟的声音戛然而止。黎锦秀抓着自己的红牌,垂着,泣不成声。而这时,肖玟手那块属于尹莘的红牌忽然开始发。肖玟惊讶地看到,红牌上,“尹莘”两个字周围现了一个凤鸟纹勾勒而成的黑边框,而后,“伊青”两个字一上一地显现在了黑边框之外。“黎锦秀,这是什么!?”肖玟从来没有见过这红牌,脑成一团糟,忽然又灵光一现,“黎锦秀,这是不是我娘说的集合!?”黎锦秀错愕地看向那块红牌。那的确像是一个集合。尹莘真包于伊青。
“原来司不是没生,而是因为他的红牌和尹莘的红牌是同一块?”最后,肖玟又慨了一句。像是有一力量急切地推着黎锦秀,他回到了自己的里,躺在床上时仍是停不住泪。他不知该怎么补偿尹莘,也不知该怎么定义他和伊青之间的关系,更不知现在的伊青是如何看待他。他的心像是被拉扯成了好几。一分叫嚣着“只许尹莘一个人,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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