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似暴风雨 - 第十七章孤岛

    林寓理接到电话时，林寓知刚门，谢叔叔放几个大箱，林寓理就匆匆忙忙地一边穿外一边夺门而。“，你回来了，早休息，我有事先去一趟——”话音消失在汽车启动的声音。林寓知招呼了谢叔叔去休息，就去换衣服了，只觉得一段时间不见，林寓理却变得躁了一些。林寓理一直觉得自己大多数时间可以保持冷静，可是接到她的电话，却忍不住慌张。他请教过心理咨询师，她这时候打来电话，一定是痛苦得无法忍受了。夜，车并不密集，林寓理只希望能快一，他一边用苍白的语言安抚电话那边的她，一边关注着导航。他没办法一直在她边，不能时时刻刻关注她的状态，如果她不给他打电话，他明天也不能发现她的异常。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林寓理缓缓呼，轻轻敲门。很快，门打开，屋里没打开灯，她握着手机，坐在地上，边围绕着沉沉的死气。“我来了，音音。”沉弦音的视线被泪模糊，看不清东西，听得也不真切，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痛苦的想法不断鞭打着她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的无力将她包围，如果可以平静地结束这一切，是不是死亡就可以结束一切痛苦，生命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爸爸妈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的普通人一样大，为什么这世界上只剩我一个人，为什么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好，为什么我连好好生活的勇气都没有，为什么我这么痛苦这么糟糕。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没有人可以理解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我边，我到底要怎么，为什么命运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要怎么走她没有任何办法，她不想给心理医生打电话，她找不到任何可以抓住的稻草，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在这绝望溺亡，只有不停歇的泪还提醒着她还活着，她拨通了他的电话——如果他也不能信任，那么就自杀。

    她万念俱灰，等到了他现在她的门前，带来一儿生的光亮。她想要，她想要依靠，她想要平静的幸福，如果可以幸福，最最普通最最平凡也好，她想要幸福。沉弦音只是泪，他跪坐在她边，想扶她起来。她仰起，眉间是沉重的痛苦和绝望。林寓理没有见过这样的绝望。他知自己不能理解她，他觉得自己的心也阵阵作痛，他想安她不要哭，可是他的手指摸到她的脸颊时，自己的视线也逐渐模糊。他只是抱着她，地上很凉，他不知她经历过多少个这样的时刻，绝望、无助、迫近死亡，他不知自己的不能同受背后是她多少异常的痛苦，他不知他能不能照顾好她。“音音”他想说些什么，可是此刻连那些苍白的语言都没有了，他只能叫她的名字，希望让她知她不是一个人。他听到她的声音明显了一些，混地说着“爸爸”“妈妈”。林寓理想到今晚到家的，爸爸妈妈总会等着他们回家，不论多晚。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了，只能更真实地抱住她。很久，她似乎是累了，呼平稳了一些，林寓理小心翼翼地起抱着她了房间。他跪得久了，想跺跺脚，可是想到她好不容易睡着，又担心吵到她，只好在她卧室里的沙发上坐，看着床上睡着的她发呆。又是早醒，沉弦音习以为常地呼呼气，却听到房间另一侧有声音，等她在枕边摸索了一阵、又在床摸索才找到镜，就看到他走近。沉弦音的嘴角弯弯，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和庆幸。她以为自救和死亡一样又是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