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宁竹安反倒没什么困意了,睁着盯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想的是怎样逃跑才不至于连累边的人——爸爸是很优秀的警察,可以先少分些担心;最重要的是在医院的外婆,她不能不多为其考虑考虑,目前最好的办法只有转院,可那儿想必又有人看着;还有舅妈、表……若只有她自己,那还好些,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但她背后是整个的一个家,这就不同了,一个人仿佛顿生多个,想顾就没办法顾尾,如果逃跑,除非带着全家人一起,否则谭有嚣多的是办法威胁她回来,那样的结果,她万万不想看到。
她苦恼地扭绞起一缕发,绕得微微卷起,没防备地被人从后面握住了手。“别揪了——刚才不是还跟我喊困么,怎么现在又来神了?”听声音,谭有嚣也没睡,一直醒着,放松来的嗓里颗粒比平时重许多,说话时就是懒也懒得。
“突然有睡不着……”宁竹安把脸藏了被,小声嘟囔“你自己不也是。”谭有嚣闻言笑:“我是在想心事。你个小孩儿也有心事?”边说,他边用指尖抵开了女孩儿的手掌,十指自然织到一起,糙的,柔的,可以毫无顾忌地相连。
“我有什么心事,你难不是最清楚的吗?”
此话一,后的男人久久地沉默了,久到宁竹安都以为他睡着了,便想着不怎样得先把手回来,想不到一秒就被拉着翻了个。“安安,”谭有嚣用空来的手支着,喊得格外轻,好像生怕惊扰了她,那声音闷在女孩儿的,挥散不去“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动你家的任何人。”
这叫什么话,好像她活该要被糟践似的。
宁竹安摇了摇,皱着眉:“我才不信你说的话——我什么你都会觉得是错的,分明我不欠你——你总让我错以为自己有天大的人要偿还。”说着,那真实的委屈劲儿渐渐涌了上来,女孩儿狠狠把磕在谭有嚣的,扬起小脸骂:“混!”
亮堂的月意从天上洒来,没被风散,却在穿行过树杈间时留恋上了一抹看不程度的绿,自顾自地裹上去,等落屋里时,因为受了叶片的削弱,那光亮只能草草照窗棂的一角,映不来男人脸上的表。
“但是混喜你。”男人低去跟她咬耳朵:“知了吗?宁竹安,我喜你。”女孩儿逮住机会快速咬在他的颌上,怕他躲掉还专门用手扶住他的脸,磨牙般不肯松。
实际上谭有嚣压儿没有躲避的想法,反正比起报复,这质更像是在跟他玩闹,索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随她啃咬,除去侧的温和,他连丁儿疼的觉都没有,更多的是被那张小嘴里的牙齿硌来的意,他抗拒不了。
最后先不好意思的还是宁竹安。她一推开了谭有嚣,倒是没忘记揪起睡衣的袖给他脸,轻咳一声说:“我想去松立看看外婆。”谭有嚣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不意外是拒绝了:“等我回来陪你一起去,你自己——我不放心。”
宁竹安“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但她可不会真傻到待在这里等谭有嚣回来。因为就在刚刚,她想起来男人还有个名叫谭恪礼的哥哥。
早在谭有嚣第一次跟她提起家人后,宁竹安就在网上搜索到了有关谭恪礼的访谈视频和记者会,论言行举止,那实在是个很儒雅的年人。外婆常说,看人先看,看得顺了,人才是顺的。谭恪礼的睛是带文人式忧郁的,有像她的爸爸,莫名的亲切,区别在于沉寰宇更能凶得起来。
宁竹安知靠她自己的力量无异于是蚍蜉撼树,要想保全家人,终究还得借助外力,因此,再没有比求助谭恪礼更合适的选项了。所谓兄如父,哪怕只是单纯为保全家族的脸面,他之后肯定也会对谭有嚣多加教——而当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她该如何见到谭恪礼。
她拿手去玩谭有嚣佛串的穗,嘟嘟囔囔地说着:“那这样的话,你不在的日里我岂不是得自己住在这儿了。”男人问:“你害怕?”小丫像是不好意思承认,纠结地:“这里到了晚上会很森。”他笑了声,垂眸轻柔地挲起宁竹安的手:“有意思,我在的时候你怕我,我不在了又要怕鬼。”
女孩儿小小的猛地往他怀里一钻,细腻的手指抚过那些经年累月留的伤疤——她猜谭有嚣会喜这样,说话时可怜的语调恨不得要了他半边骨:“没办法,如果你只去几天那还好,十天半个月……谭有嚣,我有害怕……”
“那你想跟我一起去普海市么?我们可以在老东西的底玩儿偷。”
“才不要——诶,不如这样吧,你把我送去萨婉那儿,我跟她一起住。”
“不行。”
宁竹安皱着眉抬起,满是不解:“为什么?”谭有嚣听她话里绪骤然由峰跌至谷底,心里顿觉不:“我可不知她那儿竟然有这么大的引力,能叫你上赶着跑的去。怎么,你很喜她?还是想背着我跟她密谋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劝你早死了那条心。”
男人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咄咄人的态度说得宁竹安心里发虚,于是她颇有些恼羞成怒地甩开了谭有嚣的手,重新背对着他躺:“算了,反正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宁——”他凑过去,刚开,女孩儿就扯起被蒙住了整个脑袋,糊不清地说:“我要睡觉了,你也睡!”之后不男人怎么碰她、跟她说话,她都置之不理,慢慢地,也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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