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为弟弟剧透tou疼中 -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tou疼中 第397

    李玄霸起理了理衣袖和衣摆，对卢赤松了一个请的姿势，朝着湖畔竹林小走去。卢赤松落后李玄霸半步随行。暑气渐重，竹林里却十分凉。李玄霸竹林前，还披了一层薄衣。宽大的衣衫拢在肩上，空的袖轻轻飘，衬得李玄霸整个人更加瘦弱。即使已经当了晋王，李玄霸的骨架上也没有挂上多少，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削。直地打量别人是很失礼的行为，卢赤松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让朝堂诸公都颇为疼的晋王殿，曾经大隋秦王李世民的谋主，号称“算无遗策”的太原郡王李玄霸。卢赤松：“齐国公离开京城前，官为齐国公饯行。齐国公曾叹息晋王殿太过瘦弱，不知他再次与晋王殿相见时，晋王殿会不会得稍壮一些。”卢赤松不知自己为何会提起此事，但突然想到了，就提起了。朝所有公卿都不傻，即使日日盼着李世民与李玄霸反目，但“双生”这个存在本就充满着神异，让他们本能地知李世民和李玄霸的恐怕是很难离间的。何况李唐的天几乎是李世民一手打，百姓都信服李世民，李世民的声望极，不需要忌惮他人。李玄霸又是个病秧，怎么想都是帝王最不会忌惮的那类型。卢赤松也明白。他知颎是李世民和李玄霸最敬重的老师，所以颎离京前，他前去向颎讨教李玄霸的格。皇帝的格他是不敢问的，但问了晋王的格，就相当于问了陛。颎却只叹气，对卢赤松的询问闭不言，而是叹息李玄霸太多病。卢赤松一直想着颎可能暗示着什么，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李玄霸脚步一顿，披在肩上的宽大绢衣轻轻一晃，然后他再次迈步。“老师一直很担心我的，我知。”李玄霸，“恐怕我要令老师失望了。比起锻炼，我更乐意多睡一会儿。若老师还在京，恐怕会责备我太过惫懒。”卢赤松：“公以前责备过晋王殿？”李玄霸：“责备过我哥。”卢赤松微愣，继而差笑声来。同为老者，卢赤松一就猜到了颎的心思。舍不得骂小的，就拎着当兄的骂。闲扯几句之后，李玄霸与卢赤松之间僵的气氛轻松了一些。两人也能打开话匣，谈真正关心的问题。李玄霸问起范卢氏捐赠的藏书，卢赤松坦白自己想要弘文馆的“换条件”。他们又讨论起现在房杜二人正商议的新的科举条例，卢赤松说范卢氏会鼎力支援。李玄霸差翻白。是啊，比起其他山东士族虽然会参与科举，但对科举不屑一顾，唐时陇西李氏和荥郑氏的宰相还想废除科举，范卢氏自始至终都衷科举，还为自家没有过主考官而计较过。李玄霸：“你们其实不适合山东世家，重视人才于重视血脉的江左世家才更适合你们。”卢赤松沉默不语。李玄霸看了卢赤松一，没有再提这件事。卢赤松继续向李玄霸询问科举的事。李玄霸一边解答，一边在心里慢慢明白，范卢氏真正的用意。后世所谓“铁打的世家的王朝”，其实一开始就不存在。山东五姓七望，荥郑氏只能勉说自己曾经是魏晋重臣之后，现在声望最的清河、博陵崔氏虽在魏晋仕，但真算不上门世家。至于陇西、赵郡李氏，都是南北朝时武将发家，攀附李广和李牧之后。别看他们现在姿态摆得，笑话李唐皇室攀附他们，他们族谱也被后世扒烂了。其实看陇西、赵郡李氏攀附的先祖是先秦武将，也能看他们与其他世家格格不。唯独范卢氏不同。因卢植是汉末许多名将的老师，受各个势力的尊重。曹也十分敬仰卢植，卢植后人在魏国待遇极。晋朝建立后，晋武帝也对卢植后人关怀备至，还曾想将公主嫁给卢谌，可惜公主早夭，未能成婚。所以范卢氏勉算得上是“魏晋旧门”。但衣冠南渡时，范卢氏却在北方颠沛离，转仕北朝十六国。嫡系卢谌先父兄皆亡，自己在六十七岁被杀，二一人仕慕容，一人南东晋。仕慕容的范卢氏嫡系在国史案差被北魏灭门，仕东晋的范卢氏起兵失败差被灭满门。虽然总有范卢氏弟冒来继承家业，但真说不上是铁打的，倒像是因为生力过所以打不死的小。江左世家大分是衣冠南渡的魏晋门，范卢氏原本属于他们。但范卢氏先不一起南渡，有一支族人在混不去后南渡后，又起兵反叛想自己当皇帝未遂。所以范卢氏才没当成“江左世家”。经历了这么多挫折，范卢氏凭借与崔氏等北方大族的姻亲关系连成了一张固的网，让北朝皇帝想要笼络汉族士人的时候，哪怕灭了他们的门，也要抓躲藏的范卢氏族人再朝堂，立标杆招揽汉族士人。山东五姓七望才发展到如此地步。五姓七望其他的世家可能还被家族的辉煌蒙蔽了双，范卢氏作为被灭族三次的魏晋旧门阀，已经看了世家在自己打天的李唐皇帝面前有多无力，不想重蹈覆辙，在寻找一条能让“世家”延续的新路。或许这条路让范卢氏不再像以前那样清贵傲，但秦汉哪个门阀敢在皇帝面前说声清贵傲？皇权旁落，世家才会兴盛；皇朝鼎盛，世家弟就与普通士无异。卢赤松曾与其他世家的官吏一同上书重编《氏族志》，甚至自降份说这是为了把李唐的姓氏排在最前面，消除北魏《氏族志》的影响。李世民却笑着拒绝了群臣的“好意”。“《氏族志》是北魏的事，那都是多少年以前了。前隋懒得编这个，朕也不信这个。如果百姓现在还相信北魏的《氏族志》，只说明朕还得不够好，还没有让他们认可自己大唐人的份。朕该更加勤政。”

    不知其他人是否发现，但卢赤松惊了一冷汗。很多皇帝都不知，世家门阀本不怕故意针对他们的政策。无论是新的《氏族志》还是其他什么，只要皇帝颁布单独针对他们的政策，这就是帮他们打响名气。皇帝越针对他们，他们的地位就越，在民间的名气就越响亮。可如果皇帝无视他们，无视《氏族志》，无视世家排名，世人就会慢慢淡忘他们的特殊，就像是淡忘曾经辉煌的“王、谢”一样。卢赤松已经窥见了范卢氏的危机，但族人大多还躺在范卢氏曾经的辉煌上不肯醒来。直到房乔向荥郑氏发难。死亡的恐惧唤醒了他们对祖先遭遇灭门的恐惧。五姓七望弟遍布全天，杀了这一家还有其他弟继承家人，世家门阀仍旧存在。但自己和家人的命只有一条。自己死了，范卢氏再辉煌又有什么意义？范卢氏既然早早投靠了李唐，那么转化成李唐的勋贵也不无不可。所以卢赤松才来询问李玄霸，李唐寿数几何。如果李唐寿数超过百年，那么范卢氏抛弃世家的份去当李唐的勋贵积攒的威望，完全可以让范卢氏在一个时代继续成为世家。这转型就是值得的。卢赤松还看，大唐想要推广科举取代门荫，削弱世家在“学问”上的权威。他立刻就把“科举”定为了家族在李唐王朝盛不衰的新路。天一统，李唐皇室声望很，已经不需要捧着哪家世家去笼络天士，所以旧路已经走不通。但范卢氏弟学问肯定比庶族士，转化成科举世家后，不照样份贵重吗？即使不能躺着当世家，范卢氏从未放松过弟的教育，动弹一也不是多难。卢赤松满意而归，唯独李玄霸那句“你们更适合当江左世家”让他心蒙上了一层影。李玄霸说这句话，好像悉了范卢氏所有的谋划，也悉了范卢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