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跟随的皇帝品格不同,或许是他们急于洗掉曾经“佞”的份,裴世矩和苏威一改在隋朝时的圆和功利,无论是献策还是劝谏,都是朝最激的人。裴世矩还在当民尚书时,就提更改隋朝均田制对官吏的厚待,朝着原本北魏最初压制豪官吏的原版本均田制靠拢。苏威更是接连谏,一朝天一朝臣,隋朝勋贵大臣既然成了大唐的臣,就该把曾经从隋朝皇帝手得到的功勋永业田拿来。这群人在世时逃跑,现在天安定,居然敢厚着脸要回自己曾经的田地,一个个都该关监狱!苏威甚至献自己在隋炀帝时期获得的永业田,愿意以作则。其实苏威在隋炀帝早年就提过勋贵获田过多的问题,隋炀帝不想提这件事,苏威也就闭嘴了。现在他重提旧事,李世民说暂时不提,他却不肯罢休,几乎每隔几日就上书一次,铁骨铮铮的模样令人侧目。李世民虽然没有赞同裴世矩和苏威,但裴世矩成了首相,苏威继任民尚书,他们就嗅到了风雨来的味。这时候什么佛争论朝臣们都不在乎了,虽然宗教信仰很重要,但田宅才是勋贵世家的基。和尚和士的地霸占的地吐来就罢了,他们的待遇绝对不能降低!他们有心什么,但一看三省六,三省宰相是裴世矩、房乔、杜如晦,民尚书为苏威,吏尚书为薛收,礼尚书为虞世南,兵尚书为孙无忌,工尚书为李智云,刑尚书为赵慈景。得,就算是隋朝老臣,都是护着李世民的老熟人。再看看安之外,如今天还未完全安定,各都有行军总驻扎,这些行军总不是秦琼、裴行俨、李靖、宗罗睺等李世民的老属,就是段纶、柴绍、李神通等外戚宗室。更别提大唐最锐的玄甲军,现在居然在平公主手。朝臣看着央地方这些官吏的置,都无力。他们唯一可以攻讦的只有平公主。兵权怎么能在一介女手?可攻讦后呢?是让楚王李智云掌兵,还是脆让最令人疼的晋王李玄霸掌兵?反正玄甲兵不可能给宗室以外的人,所以还不如平公主,至少不会节外生枝,产生更多的麻烦。李世民的年轻心腹他们目前不好动,但裴世矩和苏威这两个老不死,他们可不会手。就在这时,新的官报发行,上面居然是几个有名有姓的世家大儒为世家族谱“正本清源”,带的大儒便是最近声名最盛的琅琊王氏弟王云。琅琊王氏带,“侨姓”王、谢、袁、萧皆有弟积极发文。别说山东郡姓,就是关郡姓看到这群“侨姓”都磨牙。“侨姓”即当初衣冠南渡时,随着东晋来到江南的原原门士族。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陈郡袁氏、兰陵萧氏四个门世家,在东晋灭亡后也一直在南朝居位,直到北朝战胜南朝,才跌落云霄。不过兰陵萧氏因是隋炀帝后族,在隋炀帝时期又重回朝堂,权势地位逐渐上升。琅琊王氏的大儒“正本清源”,陈郡谢氏的大儒毫不忌讳直言自己家族在西晋之初还只是普通士人,陈郡袁氏说起了东汉三国。兰陵萧氏本来不想掺和,但在萧瑀被萧皇后写信要求见了一面后,萧瑀居然也带领兰陵萧氏参与来。萧瑀原本定不移地站在隋朝旧勋贵这一边,他突然倒戈,打得朋友措手不及。友人悄悄询问萧瑀,萧瑀闭不谈,只说自己想要在大唐延续兰陵萧氏的权势,所以趋利而已。但萧瑀格耿直刚烈,他说为了权势,谁都不信。何况大唐刚揍了他信奉的佛教一拳,他应该有怨言才是。但事实就是,“侨姓”集合在一起,对“门阀世家”的排名动手了。众所周知,“山东郡姓”的超然地位是依托北魏。北魏朝廷全面汉化的时候,为了和南朝争夺原正统王朝地位,效仿南朝捧北朝的门世家,并将北魏勋贵假托已经式微的门世家改换面,形成了新的世家大族。窦、孙等“虏姓”就是这样现。在南北朝对峙的时候,“郡姓”和“侨姓”就一边互斗一边互相捧,巩固双方在各自朝堂的地位。但隋朝一统天后,这样的和谐被打破。隋朝继承北朝的衣钵,被北魏捧上世族领羊的山东五姓七望就成了民间声望最的世家门阀。“侨姓”难是不甘家族式微,想要重回原正统了?“侨姓”几乎都变成了普通士族,许多弟都变成了武将。现在这些武将把盔甲一扯,披上儒袍,举着祖宗的牌位,个个都说自己是祖传的大儒。兰陵萧氏是在南朝打仗发家,现在也闭着睛说自己是诗书传家。山东郡姓弟的肺都要被气炸了。除了太原王氏。太原王和琅琊王的祖先是兄弟,太原王原本也过了江,只是在政治斗争失败,全家灭族,只剩一个族人逃到了北朝,被清河崔氏当时的族承认份,在北朝重建了太原王氏。所以太原王氏在山东郡姓是个异类,许多世人都认为应该把太原王氏开除“五姓七望”,地位远远不如他们在南朝的时候。太原王和琅琊王同一脉,一荣皆荣。他们在这场“正本溯源”里站在了琅琊王的这一边。关郡姓本来想争夺山东郡姓的地位,而过江侨姓在衣冠南渡时与东南吴姓打得不可开。山东望族和南渡望族打了起来,这两个望族左右看了看,也“扑通”这浑,左扑腾一,右扑腾一,试图浑摸鱼。一些小世家见朝堂没有制止,还在一期“官报”除了特刊,加大加厚,甚至上了世家族谱……天啦!世家为了吵架,把自己族谱都贴上去了吗?小世家心,也悄悄伸了试探的小脚丫。现在的小世家,曾经也是东汉魏晋的门大族,都想“正本”,都想“清源”。当这把火烧到了包括隋朝皇室和唐朝皇室在的勋贵上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辩论会戛然而止。谁不知隋朝皇帝的弘农杨氏与唐朝皇帝的陇西李氏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官报继续发行,哪怕李唐的“陇西李氏”和太上皇后所在窦氏家族的“扶风窦氏”被起底,朝廷也没有止这场讨论。世族弟吵红的绪冷静来,窥见了这件事背后必有大谋。“陇西李氏”赶站来,说别胡说,李唐就是自陇西李氏。“扶风窦氏”更是绪激动,扶风郡所有老百姓都说太上皇后是他们那的人,谁敢说不是,他们就要去砸谁家的门。至于弘农郡的百姓,已经在嘲笑别人是在嫉妒他们郡了皇帝,我们郡现在的郡守就是前朝宗室呢。“陛究竟想什么?”“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世家门阀通过几百年的特权,让民间都相信他们确实清贵,人一等。”“但世家门阀之间的争吵被拉凡间,放在了大街上,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清神秘的光环还会在吗?”“所有严肃的事都经不起娱乐化。”李玄霸对陪同他巡视黄河的宇文珠解释。宇文珠不放心李玄霸的,又想多积攒一些病例,并查黄河沿岸地方医学博士工作况,便和李玄霸一同京。安城的医学院正在筹办,宇文珠正好暂时避一避风。等后嫔妃和女的待遇改革有眉目后,宇文珠再回京继续辅佐此事。宇文珠一边给李玄霸熬预防的苦药,一边问:“为何侨姓世家会同意此事?”李玄霸笑:“人类的劣,特别是曾经阔过的家族,见到其他家族位居自己之上,比自己落寞更难受。既然侨姓已经无法重回原世家门阀巅峰,不如一同跌落神坛,大家再各凭本事,在大唐重新争一争世家的地位。”宇文珠把火灭掉:“当初陈郡谢氏凭借淝之战才一跃成为南朝世家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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