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被一众族辈推到了李玄霸面前。然后李玄霸本不问他的意见,就封他为弘农郡太守。然后李玄霸甚至给他了无数帽,把他夸得天坠,周围族人都跟着,让自己不了台。他总不能在所有人都在夸赞自己的时候说“没这回事”,过分的谦虚也是得罪人。杨玄疼。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很早就选择错了什么。李玄霸瞥着杨玄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烦恼,想起老师的信——“蔡王世杨玄可用”。颎在大兴给李世民和李玄霸补课时说起对大隋宗室的置,与大分世人看法不同。他认为大隋已经完全失去了民心——无论是士人之心还是庶民之心,且大隋宗室一直被杨和杨广苛待,大隋还盛时就没什么势力,所以李世民完全不用担心任用大隋宗室会导致大隋复辟。而任用大隋宗室的能人则好很多。李世民顺利称帝的阻碍只在于李渊。虽然李世民现在势一片大好,但李渊是李世民的父亲,还率先称帝。就算天是李世民打来,但在许多人,李世民打天和李渊打天没区别。他们在李世民和李渊争夺帝位时,不一定站在李世民这边。李世民不愿意利用表侄,那就重用大隋宗室。大隋宗室都被重用,大隋旧臣就不怕自己被清算。再者,任用大隋宗室还能再扶持起一支勋贵。朝总会有派系,家族联姻、地缘乡亲、师门联系、门生故吏……有人的地方,就有“关系网”,皇帝再厌恶,也阻止不了。既然阻止不了,那朝堂上的派系就越多越好。一个合格的皇帝并不怕朝堂派系斗争,而是怕派系势力太,影响皇权。虽然颎对先主杨颇有怨言,但对隋文帝的权术还是很认可。听完颎的建议,李世民大手一挥:“有能之士不看,就是将来表侄有能耐,我都能让他们仕,何况寻常大隋宗室?老师大可不必找诸多理由说服我。”颎:“???”我讲课的重是任用大隋宗室吗!我讲课的重是任用大隋宗室背后的逻辑!李玄霸想到其实听懂了老师的授课,但就是莫名嘴瓢让老师生气,然后被罚抄后的二哥的表。他又继续打量杨玄的表。嗯,二哥苦恼的表和杨玄很像。或许杨玄将来会和二哥合得来。话说,除了父亲兄弟之外,有和二哥合不来的人吗?李玄霸陷沉思,然后觉得好麻烦。收服人的事就该关门放二哥,何苦自己心? 你只是弘农杨氏现在没有二哥, 李玄霸只能捡起自己许久以前的温文尔雅光风霁月病弱贵公姿态,与自称弘农杨氏的大隋宗室言笑晏晏。因李玄霸不喜自己舞池当舞王,他是弘农郡地位最的人, 终于可以改一改宴会程, 从主人和宾客自己舞, 变成端着酒盏微笑着看别人歌舞,并时不时地拽几句诗文和已经被挫骨扬灰的杨广推广的曲词。文雅,优雅, 典雅。这才是贵族的雅趣啊。李玄霸听着弘农杨氏闭他,心怪不得人皆权势醉人。一场宴会拉近了两方关系后,李玄霸就要营离开。他还带着万人大军, 每日都会消耗粮草,即使弘农郡已经很努力地提供了粮草, 他也不能等着自己带的兵卒把弘农郡吃空。如果是和平时期, 弘农郡其实养得起这万人的军队。但自从杨广继位,横征暴敛,弘农郡这位于西京和东都正间的郡县,别说三征丽,光是修运河、东都和东都附近的殿, 弘农郡就已经人丁凋零,田地荒芜。搁其他郡县, 可能还有世家豪趁机土地兼并,派家丁壮仆来耕。弘农郡最大的“豪”,就是蔡王杨智积。杨智积被杨广吓得想死又不敢寻死, 一边给杨广表现一个积极地活去的模样, 一边生病偷偷倒药, 靠着自免疫力扛了那么多年, 终于成功在大业十二年病逝。他这谨小慎微的格,自然是除了亲王该拿的东西,其他分文不取。杨智积都这副模样,弘农郡的其他远房宗室就更不敢动弹。于是弘农郡的沃田地连官宦豪都不敢,全变成了荒野,供应郡城已经不多的人还算宽裕,要让万余名需要打仗的壮汉吃饱肚,还是太为难他们了。离开弘农郡时,李玄霸重新调整了弘农郡的官吏置,将自己边文吏安了几个在弘农郡的重要位置,又提了一些弘农郡当地的士人。自称弘农杨氏的大隋宗室都十分合,完全不为自己争夺权力,任由李玄霸扁搓圆。当李玄霸结束所有官位调整后,他们还暗地里慨没有叫错的诨号,晋王李玄霸不愧“德重恩弘”之名,对他们真是太好了,完全不因他们是大隋宗室而打压他们,只当他们是弘农杨氏。李玄霸打听到“弘农杨氏”的态度后,半晌无语。他对面前端着大米饭蒸腌腌菜大快朵颐的少年郎:“大隋宗室过得很苦吗?我这也能叫对他们好?我把他们大分官职都掉了!”少年郎放碗筷,了油亮的嘴角:“表叔,我也过得不好!”李玄霸扶额:“看来了。慢吃,别噎着。”少年郎对李玄霸笑了笑,继续埋苦吃。裴行俨看着嘴馋,也要了一锅饭。但李玄霸不肯给他腌,说腌不多,会被裴行俨吃穷。裴行俨地看向旁边碗里有的父亲。裴仁基给了儿一个嫌弃的神,然后护住了碗。
李玄霸哭笑不得:“没有腌,但有新鲜的,鸭鱼豚羊都有,你非盯着我那罐腌什么?”裴行俨叹气:“好久没吃到李三你的饭,想念得。”裴仁基严肃:“你该称呼李三郎晋王殿!”李玄霸:“我和守敬不需要这么多繁文缛节。他若恭恭敬敬叫我晋王殿,我就该疼他是不是又折腾什么坏事了。”裴行俨睛瞪圆:“你怎么平白无故诬人清白!我什么时候折腾坏事过?”李玄霸叹气:“你们在陇西的时候一个个都像二哥学,让你们悠着,后勤送不上,你们非要嗷嗷嗷往前冲。人家突厥都不想打了,你们还装匪徒去抢劫,有时候还抢到其他胡人上。我每隔几日就要给你们收拾烂摊。还叫污你清白?”裴行俨:“……”开始心虚。裴仁基的视线逐渐锐利。裴行俨额冒汗,赶找补:“我的主公是李二,当然是李二什么我学什么。要说收拾烂摊,那也是收拾李二的烂摊,我只是将属,怎么能替主公承担责任?再说了,你自落难回归后哪承担了多少公务?不都是房玄龄和杜克明在事?”李玄霸叹气,对裴仁基拱手:“裴伯父,我觉得守敬的格还需要磨一磨。”裴仁基:“以后我父皆为秦王殿效力,晋王殿可放心。”裴行俨傻。他突然想起孙无忌曾经和他抱怨,李三从小就是一只小告状狗,他少时挨的揍,大半都是李玄霸向孙将军告状。裴行俨当时只是哈哈大笑。裴行俨苦着脸:“李三,你知孙老四说你是小告状狗吗?”李玄霸微笑:“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孙老师。”裴行俨给李玄霸比了个“你”的手势,然后在父亲威胁的神垂脑袋。裴仁基其实没生气,反而很兴。李玄霸和儿相时这肆意的态度,让他明白儿和李玄霸很不错,在秦王集团应该是心人。不过他也叹息,怪不得先帝的臣对其他人都横眉竖,却纷纷对李玄霸赞不绝,甚至对李玄霸的赞誉于看上去更优秀、更开朗的李世民。裴仁基人老成,不会被李玄霸的表象迷惑,一就看李玄霸是故意在他面前告裴行俨的状,以表现他对裴行俨的亲近。但这“故意”也让人很安心。李玄霸真是个贴的好孩。“表叔,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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