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又能怎么样?”
李承泽说这句话时,仿佛已经化为一条毒蛇,他说的每个字都让范闲战栗,那双手颤抖着,只更加用力地抓住那削瘦的肩。
李承泽盯着范闲尾的殷红,朝他靠近一步的同时,两人的呼更是亲密地在一起,他薄而锋利的几乎碰到诗仙的耳廓,喃喃来的嗓音犹如人之间的语,“范闲,你总是不了手杀我。就算史家镇是我烧的,你也只能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清楚就跑来质问我。如若我承认,你也只不过是痛恨自己曾经喜上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皇而已。”
“李承泽你闭嘴!”范闲如同被戳到肋,将他再次在了墙之上,“为什么你总要我!你就那么想让我杀了你吗!就像上次一样,你明知我会来,却还要把谢必安和范无救遣开,说那么多激我的话,你……你……”
心绪激,范闲的嘴角溢一丝鲜血,李承泽的目光落在那刺的红上,原本撑着的倏然一僵。他没习武经历,可谢必安和自己说过,范闲这般吐血,多是息紊之致,若是久如此,总有走火、经脉寸断的可能。
原本更加恶毒的话,被李承泽压了去,他微微侧过,不忍去看这人带着几分悲怆的神,“范闲,你走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史家镇那把火不关我的事。”
李承泽推开范闲,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睛,他朝着榻上走了一步,却被那角带血的人再次伸手拉住了衣袖。
原本就穿的松散,这样被暴地一拉,李承泽那带着细碎伤痕的几乎暴了一半。被鞭过的痕迹,即便用最好的药拭过,也只会减少痛苦,但凡狠狠鞭挞的地方,鞭痕不会那么容易消散。
范闲的瞳仁在那一刻骤缩,死死盯住那,半晌都说不话来。
“看够了?”李承泽冷冷,接着淡然自若地理了理衣服,“如若无事,我要休息了。”
“上的伤……哪里来的?”范闲再次拉住他,那双睛里只剩慌无措,“是谁敢这么对你?”
“你不是想让陛严惩我吗?看到这些,你应该开心才对吧。”
“是陛?”范闲脸大变,“怎会……”
“你是不是觉得,陛向来更疼我些,不我了什么事,哪怕是有了通敌叛国的嫌疑,都只不过是继续纵容?”李承泽朝他淡淡一笑,“范闲,你假死回京,有欺君大罪,我们的陛连所谓廷杖都只是用来掩人耳目。而我……作为皇,只不过是与你、或者与太的对弈输了一个儿,他便会以罚作赏。”李承泽神未动,直直站在那里如同一座用玉雕的神像,“你现在知了,我从来就不是被陛的那个皇。”
范闲听他如此淡然麻木地说这番话,心痛到无法言说。可他的目光看到那人的颈,一片红痕是他刚刚失手掐来的,他又哪有脸说心疼李承泽这样的话。
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实际却好像已经碎了、只不过是苦苦支撑着。
“你从前……从未与我说过这些。”范闲默然许久,再开时嗓音已然沙哑。
李承泽低声一笑,目光柔和,语气却是冰冷的,“我没有把伤来给别人欣赏的喜好。”
是啊,面前的人是皇,他有何资格要求对方放骄傲,褪去所有伪装,连最柔的一面都暴无遗?可……哪怕知不该如此奢望,范闲心还是会到一丝落寞和悲凉。他自以为从前和李承泽心心相印,双方都对彼此了如指掌,可没想到李承泽在自己这里,总是藏了那一份防备。
伫立在那里的人没有说话,可看李承泽的神却如同他才是受伤的那个人。
“还不走么?”李承泽侧望他,见那人久久不语后薄轻佻地勾起,“想?”
李承泽微微扯开刚刚才拢起的衣料,可一秒就被范闲欺上来,那人宽厚用力的手掌覆盖上他的,耳边只传来一句话,“承泽,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承泽怔住。
到底想要……什么呢?
如若是十几年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他想离开京都。他不想被放在风浪尖上,他只想一个潇洒肆意的皇,他对那个位没有任何企图。
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他被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方,要想回,便是万丈渊。
可这么多年的时光,只有一个人如此温柔地问他,他到底想要什么。好似自己回答了,这个人就能承诺、就能捧到他的面前。
这样的温柔,谁会不眷念?
“还记得我去北齐之前吗?”范闲抱着他,用力将他往怀里压了压,“我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李承泽有些不过气来。他恍惚之间又回到那夜,范闲带着他跑了二皇府,到了京都郊外的山崖上看月亮。
那人对他说,“承泽,等我得到库,得到鉴查院,我就能护住你了。我知你没有想太的心思,可只要有我在,太他不敢伤你分毫。等过些年,你就是一位闲散肆意的王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呢,就负责每天给你默写诗文话本,你想看什么,我就写什么,寸步不离守着你,怎么样?”
月光洒来,那人像是天上的仙。
李承泽闭了闭睛,他此刻被范闲抱在怀里,却只觉得对方变成了炙的太,烧的他浑是伤,“不记得了。”
他说着违心的话,一个笑,“范闲,你当时说了什么,不妨再说一次?”
范闲听到他说“不记得”时就僵了,接着缓慢地放开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一个人再退让。
范闲盯着李承泽那双漂亮得如同猫儿的睛,接着扯一个笑,“我那日说的,已经不作数了。”
李承泽神未动,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如今换个说辞,希望殿考虑考虑。”范闲。
李承泽,“洗耳恭听。”
“只要殿能和公主保持距离,我许殿一世平安。”
谢必安回来时,李承泽刚好把盘上的打翻,他疾步上去,“殿!”
李承泽穿着一袭黑红衫,抬眸看他时像是一只蛇妖般,“你回来得早。”
他勉坐直,却显得那般无力,垂眸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那样甚至是有些孩童的茫然。
“殿……”谢必安慌了神,他很少看到殿这样的神,“是不是范闲他……”
话还没说完,李承泽便猛然咳嗽起来,只见一抹鲜红现于那人的掌心,却被他肆意去,“无碍。”李承泽朝谢必安摆摆手,再次靠在了榻上,他哂笑,“恐怕是气血翻涌得厉害,也不用请大夫,休息一就好。”
殿不把自己的当回事,可谢必安却决不能如此。他急忙派人请来京都最好的大夫,等大夫到了二皇府时,李承泽却已经睡过去了。
搭了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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