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结束时,已将近晌午,有弟寻到容祯,说是云老传唤于他,容祯不作他想,随即前往云白鹤住,敲响栖云阁大门。
然而轻叩多次后,阁竟无人回应,容祯又唤了几声,里面依旧安静,却知不能一走了之,便只好站在门外等待,不料这一等,竟等了四五个时辰。
直到日暮西垂,云白鹤才缓缓驾鹤归来,只见他鹤须白发立于白鹤之上,袖一展,飘然落,端的是仙风骨,自在逍遥。
“师父。”
少年走上前恭敬唤了一声,一张俊容被日晒得有些发红,云白鹤见状,有些疑惑:“你找为师作何?”
闻言,那在烈日等待许久的修影微微僵,云白鹤何许人,打一瞧便明白各蹊跷,于是一拍脑门儿,“哎呦”一声:“瞧为师这记,今日忙着去给林老儿采药,竟将你给忘了!”
容祯在云宗生活了将近二十载,素闻云白鹤随和,不喜多事,如今这一着,想来也不过是为顾全局面,不想门弟互生事端。
他悄然握手剑,九州仙门之,云宗最慕者,若当真凭灵取胜,他甚至连云宗大门都摸不着,而今一切却全凭面前之人眷顾。
“在门外杵着作何,快些来!”
容祯抬一看,云白鹤不知何时竟已走阁,便急忙跟上前去,殊不知方才他心所想,尽数显面上。
“你可知自己并无灵一事?”
阁唯他二人,云白鹤便开门见山问。
容祯微微一愣,随即向他恭顺行礼:“弟自知修无缘,还请师父指明方向。”
云白鹤捻着胡须,稍加思索后,袖一挥,一本蓝底书籍落在少年面前,其上“无”三字落帘。
“你若想,如今便只适合修习无,方能窥得法真谛,只是此境界越,自望便会愈发寡淡,直至最后到达巅峰期,便已无常人之七六,你可要想好。”
“弟已经想好了。”
容祯小心翼翼将书收起,神定,并无半分犹疑。
临走前,云白鹤看向他手那把破剑,问:“你手这把剑从何而来?”
容祯虽不解其意,却依旧老实回答:“是一位过世的老前辈赠予。”
“是把好剑。”
回去的路上,容祯细细端详手这把破剑,已经看不剑鞘的原本颜,剑柄上是年侵染洗不去的黑污泥,唯有剑刃还算锋利,没有半锈迹,却是不知哪里算的上一把好剑。
许是太过专心,容祯不知不觉走错方向,当他察觉时,竟已一方熟悉院落。
十年间,这里好像并未有多少变化,房屋仅仅有些陈旧,石桌却没有积灰,落着几片树叶,唯有那棵歪脖树大许多。
容祯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仿佛他离开不过数月,先前只是大梦一场,梦醒了,他还是云宗那个无忧无虑,肆意快活的“容臻”。
可惜,不是梦。。。
容祯推开房门,屋竟也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灰尘都未曾落,他有些疑惑,若不是院里那棵歪脖树势惊人,他还以为了什么幻境。
忽然,容祯觉后一阵寒凉,如今他虽然没有修为,却凭借以往锐,警觉回,果不其然,一夹杂着冰雪般冷冽的剑气直冲他而来。
容祯躲闪不及,急忙手破剑抵挡,双剑相碰,电光火石之间,翁翁铮鸣,两人浑俱是一震。
没有灵力相助,容祯被退数寸,息之间,涌上来一阵奇怪的酥麻,竟让他微微颤栗,禁不住轻哼一声。
这时,一寒芒落在颈间,容祯抬起看清来人相,心猛烈动起来。
却见青年一白衣,清贵尘,那双银灰的眸此时正充满戾气的看着他。
“小。。。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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