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回自己正确定位的殷璃扶了扶额,又想起她这次其实是受託办事才会跑去族首都的……她摆正心态后再次跟伊瑟别,接着便传送回自己的别院。殷璃甚至都不用找人,卡姆就跟个门神似地杵在前院里等候,见到她后也不用传唤,非常自动地就贴过来,保证于传送阵的范围。殷璃第一次见他拿保鑣的专业素养,一时都因为那气势愣了愣,过了两秒才从兜里翻个玉坠。这东西是苍滺在连络时给她的。除了作为证明分用的信外,上还附了一次的传送法术,跟苍希第一次请她去作客时的邀请函差不多。殷璃往里稍微注一些力量,一秒周围亮起一圈白光,传送法术顺利发动。在传送的光芒消散以后,首先映殷璃帘的,是一盏典雅緻的红纱灯笼,一会后她才顺着光线看到夜晚华灯的楼阁,以及梁上緻的绘画与雕刻。卡姆关注的重显然跟她不一样,在传送到陌生的地方后,最初留意的便是周遭环境,几乎第一时间便注意到等候在一旁的侍者。对方上前来,和殷璃对过她手上的信后,恭敬地朝旁边一个月门摆手。「贵人这边请。」侍者说完便提着琉璃灯在前带路,殷璃跟着往后方的院落走去,路途上不由得回想起整件事的缘由──从磐蛇村才刚回来,她便收到了苍滺的讯息,对方为那天搞糟了气氛郑重向她歉,并同时对她提了一个不之请。听到这请求的第一时间,殷璃满脑的疑惑都是──你们族是没治疗师了吗?医疗匱乏到这程度???苍滺请託她的事简单来讲,是给一位病人看看闇元素累积过多的问题。──什么?你说这事她之前也过?这句话的重是人啊!货真价实的那大活人!磐蛇那是天生天养的灵兽,量大轻易不死;可好好一个大活人,元素稍微失调就生病,偏差值再大那是小命都没了。殷璃这么个外行能用,那么多受过年训练的专业治疗师都是吃乾饭的?而且她先前那次是唯一一次成功案例……应该说本就只有一次案例。她都不知对方哪来的自信,甚至一时不确定他是想把人治好还是治死。可事实证明,苍滺也是被急了。他在使遍手上招数都无效后,只能死当活医,抱着要嘛奇蹟要嘛绝望的想法,跑来找她这个甚至都不能说是野路,而是连路都没有见过的门外汉。「全族和大陆有名的治疗师都让我放弃……说是年纪大加上沉痾过,最多只剩一年时间。可我没法睁睁看着她死,明明好不容易到了能享清福的年岁,却要如此受病痛折磨…而且偏偏是这个时候……」苍滺想治疗的人是他的娘……一位位份有的老妇人,因为她带过的娃一个个都很不得了。「婆婆是王里的老人了……她因家贫在十六岁那年卖,那时父王甚至都还未生。在王里认真侍奉多年后,她被选为父王的娘,而父王后来也选择将自己的孩託付给她,我…以及王兄一直都很敬重她。」据苍滺所说,他父王──现任族之王的母亲早逝,王和这位母的关係一直很好,直到继承大位后才较少见面,但他在自己的两个孩生后,也都相继託付给这位母照料。母不负所托,即便因为抚育过王而受人敬重,依然亲力亲为照顾两位王。对苍希和苍滺来说,对方虽然低微,却是他们很亲近的辈。「族王有重重结界,原本住在里面的人都不怎么容易生病。但婆婆…或许是从年轻时就跟着父亲跑遍四方,去了许多力混的地方。她在去年因为一场风寒忽然倒,在那之后就再也不了床,最近甚至不怎么吃得饭了……」老妇人虽然年纪不算轻,但也远不到族人平均的寿岁。治疗师的诊断结果是久病沉痾加上年劳累,清间来后没了撑着的那气,小病于是就直接变成大病。这个时间说实话有些微妙……因为她抚育的最后一个孩──苍滺明年就要举行成年大典。虽然王太很久之前就不由她亲自教养了,但对一位照顾者来说,看着自己抚育的孩成年,大概也算了结一桩宿愿。只是没人想到,把心事放后等来的不是颐养天年,而是一病不起。也不难想见,这件事对苍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治疗师给的剩时间是一年,简直像是用他盛大的成年仪式给母的生命倒计时一样。而他贵为族王太,对边亲近之人的病痛却完全束手无策。殷璃能理解他因此而生的执着,也同时觉得这生死之事只能看开……但各劝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这整件事,或许就像苍滺本人说的那样──「不论结果成功或失败,我都希望你能来试一试……就当作断了我这个念想也好。」用一个有些夸张,甚至荒谬的结果作为停的契机,等之后回想觉得『已经够了』的时候,大概也就能放。殷璃最开始收到这个请託,简直是抱着脑袋烧,烦恼之跑去问伊瑟,对方把问题丢回给她自己。这事与不,成与不成,都没有地方能归咎于她。就算殷璃拒绝或者失败了,也不会影响到闇族跟族之间的关係,纯粹属于她和苍滺之间的私事。所以要不要完全是殷璃自己的决定,她想帮这份忙那就帮,拒绝了也不需要有压力。
她左思右想,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有那么机会救人一命,就这样拒绝觉会愧疚一辈……而就算最后她只是去一趟沾沾,这样就能让苍滺放的话,算算也是一桩功德。唯一让殷璃到犹豫的地方,是苍滺要求这件事暂时对他兄保密。「虽然王兄总是一副从容泰然的样,但他其实很在乎亲近的人……四年前,淮老太傅夫人抑鬱而终时,他有大半个月几乎都不吃东西。」淮家主母,叛将淮明与先王后的母亲,在大儿造反、小女儿为明志上吊而死后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年,最后鬱鬱而终。苍希在那段日亲自侍奉外祖母,常伴老人家左右。可太傅夫人还是天天为一双女的结局愧疚自责不已,最终怀着满心的鬱愤和悲愁嚥最后一气。葬礼过后的那段时间,苍希几乎不太说话,甚至不怎么吃饭,把边一人吓得半死,侍奉的人几乎叁餐跪在他前哭。大概几个月后,他突然恢復正常,跟谁都能优雅端方地谈笑风生。可也是在那时以后,苍滺没法再好好跟他说上一句话,也再没有见他对谁表过真心。对从小仰慕兄,一辈想他得力将辅佐终生的苍滺来说,这当然是很难受的事。但先不论自己一夜之间忽然就踹了兄的位置取而代之,也不王兄从此以后和他形同陌路,态度比对陌生人还冷淡。对苍滺来说最大的影,还是兄在第二位至亲因叛之事亡故后便开始绝,看着很像想跟随被死、忧病而死的亲族们而去,让他当时简直快吓死。年少时发生过这么多大风大浪,苍滺的底线真的被锻鍊得很低了,对他哥的要求只剩好好活着,在哪蹦、谁玩谁都无所谓。但问题是,废太活得滋这件事,在不少人看来简直碍。尤其一些站队站太早的,看到自己家大王时,不有没有啥都觉得心虚,恨不得把对方打断,永远关在闇族嫡小房里给她床。「最近族的局势混,还有传言说淮明预谋东山再起……明明连消息都还没能查证,就一堆人拿这莫须有的事攻击王兄。」苍滺越说越气,一会后声音又变得消沉。「婆婆病倒后又听到叛军的传言,成天也没法好好养病,就担心着王兄的事……而如果王兄也担心起婆婆的病,他会不会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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