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于有抗拒这样,可无济于事。说不上哪里怪异,总之很不对味儿。黎洛的字很好看,笔锋劲瘦有力,一笔一划都行云。她写英文也漂亮,连笔畅,排版净简练,连打草稿都比其他人正儿八经板书还齐整。相比起来,宋祁于就显得有些不受束缚,笔迹张扬,不用草稿,一般笔就写,到哪儿算哪儿。双方是两风格,差异极大。宋祁于语不行,比应试还差。相较于黎洛的准,她只能行简单的,更多的就无能为力了。黎洛耐十足,温声说:“慢慢来,别急。“两人挨得很近,坐一块儿,稍微往旁边歪斜就能碰到。刚洗漱完,黎洛散开半不的发,说话间,些许发丝耷垂在她白皙的前,末尾卷曲着往延伸。有一缕发落在了宋祁于手上,凉悠悠的,不冷。宋祁于低眸光,指尖不自觉动了动,但没挪开,而是无事发生地听讲。黎洛这阵舍弃了香,工作期间很少用化妆品之类的,她上带着淡淡的沐浴清香,靠近了就能被迫闻到。有清冽的薄荷香,还有别的。宋祁于辨识不来,不知那是什么。她俩虽共用三楼的洗浴间,可各自的用品是完全分开的,宋祁于上不是这个味儿,没那么好闻。黎洛检查了宋祁于别的科目的考试卷,全都看了一遍。宋祁于理满分,可这人的解法超纲了,用的是大学才能学到的知识。附的阅卷老师认可这解法,没扣这题的分。迟疑一会儿,黎洛还是提了这,让以后在大型考试别用这方式。宋祁于满不在乎:“能解来就行了。”“考不会认可这解法,得运用学过的知识才可以。”“太死板了。”“学会运用规则,才能打破规则。”黎洛用笔在相应的题目上划关键,“而且到了大学,要考虑的变量不止题目这些,解法还是不对,差远了。”宋祁于抬,看着,等着她解释。再一张白纸到面前,黎洛为其列正确的解法,从原理到公式,再到衍生应用,大致讲一遍。讲完了,黎洛语调放慢些:“以后别偷懒了。”宋祁于没声儿,倒也服气。书房里的藏书都能翻阅,宋祁于可以随便拿。黎洛整理了十来本名著和一些资料来,放宋祁于桌上:“有空就看看。”宋祁于自己也找了几本书,扔包里放着,带到学校等课间有时间再看,读完了再换一本。随手拿了本全英文的著作,《the well of loneless》,她没耐心读去,翻了两页,还没读到正文容就放。这本书里夹着东西,是一张旧照。
早前裱在相框里的那张。无心找这个,宋祁于怔了怔,把它拿来,放到课桌上。先前是她没有看清,错过了某些细节,这拿在前细看,才发现了哪里不对劲。旧照上有别的东方面孔,都和黎洛挨在一起。个的直发女人挽着黎洛的胳膊,半边都靠近了,姿态有些亲昵,差一就能完全依偎上去。而站在黎洛后的那个也是女的,相还比较熟,和宋祁于本人隐约有几分相像,五官俨然是一个模里刻来的。太久没见过,对那人的印象早就模糊了,以至于当时宋祁于未能上就认来。那是十几年前的叶知文,与宋祁于记忆有些微不同,需要仔细回想才能重叠上。摸着泛黄的相纸,宋祁于久久没动,老半天才把照片回去,连带着把书也搁回原位。一旁的李卓恺碰巧跟着看到了。“咦,这谁啊?”他问,凑近瞅稀奇。宋祁于收起东西,脸上几乎没有表。“没谁,你不认识。”“跟你真像。”“嗯。”李卓恺嘴欠,一没力见:“得可真标致,是你妈吧?”宋祁于沉声说:“不是。”英文著作又被放回书架,搁置在早前的位置上。似是从未拿来,没被动过。重新换别的书看,宋祁于选了两本刘亚君在课上推荐的名著,大仲的《基督山伯爵》和老舍的《骆驼祥》。孙昭疑惑:“你咋天天都读这些,看完了记得住么?”翻一页书,宋祁于轻语:“没事,打发时间。”“好看吗?”“还行。”孙昭拿起《骆驼祥》,说:“这本我还没读完,年前看的,到现在都还没读到结局。太悲了,里面的人真惨啊。”宋祁于接:“我才读到一半。”“后面就是人间悲剧,越读越心梗。”孙昭左手托起,回半趴在宋祁于桌上,多愁善起来,“要不是考试可能会用上,我肯定都不看。”边上的李卓恺慨,冲她们夸:“俩大学霸,厉害了……我还一本都没读。”孙昭问:“要不要我借你一本?”“那倒不用,”李卓恺说,吊儿郎当的,“家里有,我爸妈买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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