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凌虚宗那个小姑娘?”纵然王婉已经不再是少女,但在活了几千年的妖里,她的年龄,几乎与孩童无异。虽然狐妖并不明白,为什么提到“凌虚宗”叁个字的时候,尊上的底似乎闪过了那么些像是失落的绪,但她还是继续:“那个小姑娘说,给我们叁天时间考虑,打开泉,或是他们我们打开泉……尊上,恕在多问一句,您为何会与一个人……”她没有说自己想说的那个形容词——实际上,她觉得那个女好像有些讨厌,和她印象里自私自利的人类一差别也没有,她实在无法理解,那样在上的尊上,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一个女人动了。更何况,她还是别的男人的夫人。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轻寒打断。他没有回答狐妖的疑问,只是自顾自地回应着关于泉的决策。“十年前泉现世后,我便命人寻到了此泉,但一直秘而不宣,从未尝将其开启,担心的便是泉开启后的动静太大,又引一场腥风血雨。”柳轻寒从狐妖侧走过,独自来到观之前的台阶之上,凭栏而立。海风将他雪白的发一缕缕扬起,挡住了他如同琢玉一般的眉。“我虽不知到底是何人了泉的消息,但如今既然风波已起,却也没有再瞒去的必要。”“尊上,您的意思是,要同意开启泉么?”柳轻寒微微侧过来,看着面惊讶之的女:“你觉得不妥么?”“在不敢。”狐妖低着,不敢再去看他。柳轻寒这才再度收回目光,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澹然:“此事不光要,而且还得尽快去。”他说到这里,似是看了狐妖的不解,像是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现已是正月,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到期,届时要是再想这些事,只怕也会有心无力。”同样为妖,狐妖不会不懂期对他们所带来的影响。轻则灵力减弱不振,重则打回原形状态低迷,定要过之后方才能够解忧。而且,蛇妖一族本就特殊一些——对于大分妖来说,只需要一次就可以安然度过期,但蛇妖的期却是整整持续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他们必须要不分昼夜时时媾,方才可以缓解。虽然柳轻寒能够凭借修为抑制,但像开启泉这样消耗极大的事,容不任何一丝差池。“既然尊上决定了,我们自当全力为尊上护法。”狐妖,“尊上,可需要我去告知那位小姑娘?”柳轻寒沉片刻,却是摇了摇:“不必了。你只需告诉她你的决议,让她静候佳音便是,不必提及我在此。”明明是这么多年朝思暮想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却又不肯与她相见。作为向来炽烈直接的妖,狐妖更加无法理解了。“尊上,您这又是何苦?”
柳轻寒目光再度落在远的那一星篝火之上,笑意里,却也染上了几分苦涩:“并非我不想与她相见,只是她还有自己要去的事。我既帮不了她,又何必要去她心神。”更因为他信任王婉——王婉让他等,他便相信她一定会平安归来。一千年都等过了,区区十年又算是什么?虽说如此,但念及此的时候,他心还是忍不住地泛起一丝酸楚。他摇摇,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明日我就会前往泉闭关,这些时日,还要再拜托你们。”狐妖和童应了,柳轻寒也就不多加停留,独自转绕过回廊,向着观之后去了。怎知这一转,便恰好看见了坐在回廊旁的童和少女。方才他和狐妖谈话,特地让他们二人稍加回避,怎知就这么片刻的时间,两人就开始斗起了嘴。“……又讨厌又弱小的人,别以为尊上喜你师娘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你要是再敢揪我耳朵,我可不会手留!”“难怪你是老鼠呢,果然是人人喊打……”……柳轻寒轻咳一声,季云舒和童这才连忙噤了声。他走到少女前,微微低问她:“你是方逸白的徒弟?”季云舒,前的人瞳孔猩红,眉间的印记也红得好像要滴血一般。她有些害怕,却又奇怪地觉得他好像有让人愿意亲近的气质。“你随我来吧,我有几句话想问你。”季云舒不敢违抗,跟着柳轻寒一路走到了观后的一间书房里。柳轻寒燃了桌上的蜡烛,让她坐在桌旁,自己则是坐到了她的斜对面。“那个,这位……尊上,我和我师尊不太熟,所以您如果是想问关于他的问题,您若是问我,我也没什么好回答的……”季云舒见他一直没说话,索率先开。她看见前的男人笑了,他的笑容也如同风过境一般,让人看起来十分舒服。“但你似乎和你师娘关系不错。这么说,你师尊和你师娘不常常在一?”“啊?”季云舒本来以为他是想打探凌虚宗的消息,因此有所防备,却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想打探她师娘和师尊的关系如何。季云舒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在外人面前评价她师尊的夫妻关系,好像又有那么些奇怪。她思索片刻,模棱两可回答:“师尊和师娘都很忙,自然不会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柳轻寒笑意更。原本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但聊了这么几句之后,他又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一些他所关注的问题,他忍不住想要追问去。“你师尊和师娘,一月会住在一起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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