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卷锐察觉到他的视线,凑过去,“不生气了?”陆衍眉梢微扬,“生气?”安卷哼哼了两声,睛弯起来,一副‘我知但是我不说’的表,他给陆衍留个面。想到对方会因为他说其他人厉害而生气,安卷还是忍不住笑了来,颊侧的两个梨涡陷去。对上他一双笑,陆衍默了默。他从卷卷看到了自己的影,须臾,陆衍再也抑制不住地低笑开。众人在临阁玩了几把游戏,最后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全都玩闹作了一团。这一幕似乎与六年前在那一场烟逐渐重合,他们还是一如当年,似乎再过六年也亦是如此。转又是六年多的光。安卷已经从国监离开,一晃多年,他都忘了自己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最开始带着忐忑的心担心自己会因为行差踏错而丢了小命,到后来安卷逐渐接到格各不相同的皇们,慢慢与他们好,他也似乎了其。安卷现在都很少想起从前的事了,甚至有‘安卷’是他,他是‘安卷’的觉。只有少数况,他才会回想起从前。记忆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了,安卷张了张,正声,画面忽然碎裂,他猛地惊醒。“兄。”安卷恍然回神,转,安潋正一脸好笑地望着他。六年后的安潋面庞已然开,眉目依然柔和,只是依旧萦绕着一病气。许是因着这病气的原因,让他看起来带了几分柔。“兄睡着了。”安卷收回视线伸了个懒腰,提了提嘴角,“昨晚睡不着,所以犯困。”安潋听到这里抿了,“是因为七皇今日回来吗?”安卷没有察觉他绪有什么不对,毫不犹豫地,末了嘟嘟囔囔:“是啊,他都离开快六个月了。”六个月前陆衍被宁嘉帝派去蜀地治,一去便是半年,安卷还从来没有和陆衍分开过这么久。安卷皱眉。他的生辰都过了,陆衍都还没回来。陆衍离开的时候,安卷还问了,还以为对方能赶在自己生辰前回来,结果他生辰那天就只收到了陆衍派人送来的礼。为此,安卷生了好几天的闷气。虽然知陆衍也不是故意的,但他就是想生气,没来由的。思及此,安卷撇了撇嘴,倏尔去看边的安潋,“阿潋,什么时辰了?”安潋:“快未时了。”安卷陡然站起,安潋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兄?”“未时,陆衍说他未时能到,我得去城门接他!”安卷说完就朝院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安童,快去牵我的来!”安潋顿了顿,起跟上。
两人一块朝府门走去,安潋时不时侧目看一侧的兄。对方眉飞扬,本就清亮的眸光此刻仿佛坠了星辰,显得格外透彻。已年满十六的安卷五官与当年相差不多,开了的脸廓畅,透着一少年气,角总是似翘非翘,那双杏仿佛有光芒闪动。特别是在想到七皇的时候,安潋暗暗想。兄只有在提起七皇时,那双眸绽放来的神采格外明媚,让人不禁想起日的。安潋隐隐有些羡慕,还有一丝……嫉妒,明明他才是兄的弟弟。正想着,安卷忽然了安潋的发。安潋仰起,可能是因为常年喝药的原因,明明只相差两月,他确比安卷矮上不少,每次对视时只得微微抬脸看向安卷。安卷:“我骑去,阿潋在家里等我。”如今已快秋,若他骑带上安潋一起,他担心对方会受不住。安潋的骨从小到大都不太好,安卷对此颇为忧愁。安潋知他的意思,心里那淡淡的羡慕嫉妒散去,听话地,对安卷抿个笑,“那兄去吧,路上小心。”安卷勾,“放心吧,我的骑术好着呢。”安潋眨了,没说什么。兄的骑术……是七皇教的。安卷和安潋分开后径直往府门跑去。安潋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看着兄的影跑回廊,落了一片艳。对方整个人沐浴在光里,璀璨又明亮,落在安潋仿似 (一更)“陆衍!”安卷一也不捂鼻了, 直接就往人怀里扑。同样的,陆衍也早已张开臂膀等待拥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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