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看着院里的这一幕,呼都没由来短促了些,继而一沉,“胡闹!”安卷还等着安潋给他夹小冰块,结果小冰块才刚放上来就听到院外传来的这一声,他顿时一个激灵,肩膀随之抖了抖。一刻,本来安静躺在安卷肩膀上的小冰块因为他的动作,忽地往落去,冰凉的小冰块顺着安卷上一路,同样落在他的衣服间。安卷:“啊啊啊,好冰好冰!”说话间他连忙抖动起来,那个冰块在他腰间的衣服里窜,安卷用手去抓。这时耳边响起一有些压抑的声音,“卷卷。”安卷愣怔了几秒,抬望去,就见陆衍正黑沉着一张脸,表煞是难看地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安卷眨了,不知为何到心虚,明明他也没错事,“你、怎……么来了。”陆衍指了指他来的半边,默然半晌,嗓音带着咬牙切齿:“你在什么?”安卷:“纳、纳凉啊。”“纳凉?”陆衍简直要被他的回答气笑,有谁是这么纳凉的。一边想着,陆衍上前将他的衣服撩上去,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有这么?”听到他语气如常,安卷立就开始抱怨了,“死了死了,我快要暑了。”陆衍摸摸他脑门,手覆上去摸到了一手的汗,可见是真的得很了,“那也不可如此。”“知了知了。”安卷,转去看还拿着筷突然沉默来的安潋,“好了,阿潋,不玩了,安童把这些收起来吧。”陆衍闻声往安卷看向的地方望去,瞥见桌上的三个空碗,“卷卷,你今日喝了几碗冰梅汤?”安卷慢吞吞回,带着迟疑:“两……两碗。”陆衍总是喜着他,从小到大都这样,不过主要还是安卷喜闹腾,有时候会把自己折腾生病。会像刚才那么玩的估计没几个。主要是安卷方才喝冰梅汤的时候瞧见了碗里的小冰块,他在嘴里,忽地便想到了这么玩,不料刚好被陆衍撞见。陆衍一说,安卷就意识乖乖照。此刻,他听到陆衍继续问:“几碗?”这吻,一听就知陆衍猜自己说谎了,安卷索破罐破摔,“两碗半。”阿潋只喝了半碗,他弱,不能喝太多,剩的半碗是他喝的。半碗……陆衍几乎不用想都知另外半碗是谁喝的,他有些莫名烦躁,但又不知因何而起。最终,陆衍只是无奈了一句,“不可贪凉,容易生病。”安卷悄悄瞥他,见他神如常,这才松了气。恰在这时,安潋轻声:“是我没有看住兄,七殿不要怪兄。”不仅没看住,他还在兄的央求同他一起胡闹。
思及此,安潋有些羞愧。“不怪阿潋!”安卷匆忙解释:“是我自己贪玩才拉着阿潋一起的,次不会了。”陆衍瞥瞥安潋,继而去看表略显着急的安卷,那不好的绪又一次涌现。可能是从小到大,安卷是他唯一一个除母妃外如此重视的人,卷卷在陆衍这里从来都是不同的,倘若有什么事,他会第一时间为卷卷担。但是卷卷却不一样,卷卷有很多人要护着。就好比他这个弟弟。陆衍忽然就变得不自信起来,在卷卷看来,他和安潋谁更重要?翌日,安卷刚逃完课靠在校场边的树睡觉,刚闭没一会便被人扒拉醒来,他迷迷糊糊睁开,“陆……衍。”“卷卷,我问你。”陆衍捧着他即将歪倒的小脑袋,语气尽量平稳地问:“我和安潋,谁更重要?”问完,陆衍耳尖倏然一,视线往旁边撇去,只静静等着安卷的答案。结果他等了半天,一回,安卷居然重新闭上了睛。陆衍顿了,他磨了磨牙,揽着他的小肩膀,“醒醒,卷卷。”安卷没醒,睡得正香。陆衍气结,沉声:“着火了。”说罢,他自己先被自己幼稚得红了脸。但安卷睡得仍旧安稳,可能是因为熟悉的气息贴近边,他还往前蹭了蹭,直朝陆衍怀里拱。昨日不方便问,他今日势必要从卷卷得到一个答案不可,于是陆衍再次开喊他:“卷卷……”“今天带你去满月楼吃大肘。”“吃两个。”话音一落,陆衍便对上安卷灼灼看来的目光,他差气笑,“醒了?”安卷神灼,“大肘!”陆衍禁不住笑了声,“嗯。”安卷继续:“两个!”陆衍忽而一默,“对。”他是不是不该问他和安潋究竟哪个重要,陆衍觉得自己该问的是他和大肘究竟哪个重要,红烧便更加不用指望了。最后,陆衍还是抢在安卷重新闭上前又问了一遍。毕竟自己没有红烧和大肘重要一事,陆衍自小便清楚。在卷卷心这两样才是第一位,遑论还有芙蓉酥之类的小心。“卷卷,我和安潋,谁更重要?”安卷还想继续睡呢,难得翘课跑来,不承想陆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听清楚问题后他罕见地陷了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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