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 - 第42章

    见羊咲有些动容，政语又巧言令，把提前背好的商品广告词一连串给羊咲洗脑，羊咲总归是把保温杯和手环收，又在政语的番糖衣炮弹轰击之，答应他会每天都用。“真好。”政语仿佛如获大赦，咧嘴笑起来，“那你能答应和我谈恋了吗？”“噗——”羊咲还没说话，在一边换衣服的何栎没忍住笑了声。他喝一压压惊，关上柜门，越过羊咲和政语对视，摇摇：“我说政语，你真的，我，哎——！”羊咲和何栎关系算比较近，即便如此，仍觉得害臊又难堪，追人恋在他看来是一件极为私密的事，怎么能随便挂在嘴边，还让人旁听。羊咲说，“我还是不收……”“诶我不是让你现在就给我答案。”政语瞪了何栎一，转而对羊咲端一个公式化的微笑，“你考虑考虑再告诉我，和我恋好可多了。”羊咲在心暗暗祈祷政语不要再说去，谁知一旁看闹不嫌事大的何栎开问：“比如？”政语想了想，说：“首先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我都能带你去，其次，冬天到了，我格很好，行走的手宝，第三，我还是个学生，时间很充裕，最后，我已经柜，我爸不会不迎你，我们可以经常在家看电影，可舒坦了，这不好吗？”何栎似乎没料到政语会这么认真地列举一二三四，他嘴角一，没再接话，羊咲显然也懵了，政语了他的脸：“好好考虑，咩咩，你和我恋，可以天天来我家吃油爆大虾啦。”专制又稚气，一如既往。羊咲腹诽，却对政语说的最后一句话莫名动了心。他想起政宗实之前问他，是想再也不和政语有半句话说，还是想保留一丝余地朋友。羊咲选了后者。如果不和政语朋友，恐怕没有理由和政宗实有来往，他见不到他。羊咲的想法很简单。他知自己有些坏，利用政语去接近政宗实，但是他忍不住，和政语说话的每一秒，羊咲心里想的都是政宗实那张脸，也会在对话之后不停地思考，政语会和政宗实提起他吗？会怎么说他？政宗实会有什么反应？每一次陷无尽的幻想之后，羊咲总想打开政宗实的聊天框，发几句话过去，却也不知发什么。政宗实平时似乎很忙碌，他的朋友圈只有公司相关的通知，极少会现生活动态，那几条，羊咲已经翻了个遍了，分别是台成片的绿植，发布于六月份，太照在植上，洋洋的像电影；一大桌的饭菜，桌面纹理羊咲见过，是政宗实的家，桌上碗筷有三副，时间是好几年前的除夕夜；还有几张冲印来的照片，照片里都是他儿政语，文是“家有小虎初成”。

    羊咲反反复复看那几条动态，看一会儿，又切去开妈妈的朋友圈，因为妈妈住院后，没有再使用手机，她的微信账号也没有接给任何人，只有一条仅半年可见，背景是妈妈的一张照片，那是妈妈某次公费国拍的。像和背景是一样的。因为从前不太在意，如今又过去太久，羊咲不知妈妈以前会在朋友圈里发什么。至于羊从容，羊从容从不发朋友圈。有一天晚上，羊咲翻完了政宗实全的动态，不多，半个多小时就能看完，羊咲疯了似地翻箱倒柜把妈妈的手机找来，很多年前的手机，早就没电了，他找来充电，给手机充电，蹲在一旁等了二十多分钟，屏幕却并没有亮起，一直是黑漆漆的。羊咲没有忍住，泪开始大颗大颗地掉，落在坏掉的手机屏幕上，屋外传来羊从容的呼唤，这才把羊咲的魂给拽了回来。“你帮爸爸看看，电脑怎么没声音了？看课看着看着……”羊从容打开房门，看见儿在大冷天刚洗完澡，只穿了件薄睡衣就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手里抱着手机，脚边是排，神很糟糕。羊咲鼻，把泪憋回去：“我帮你看看。”“不用了，你……你休息休息，指不定一会儿就好了。”羊从容关上了儿的房门。这样被关上的门有很多扇，妈妈那永远不去的朋友圈，爸爸永远不会再煮饭的厨房。羊咲那一晚久违地哭了很时间。哭完之后，他责怪自己应该满足，至少，羊从容近段时间状态好多了，虽然没有去工作，可每天睡觉的时间不那么，喝的酒少，还会自己找课上，他和羊从容一天还能沟通几句。可羊咲还是时时刻刻想到政宗实，看见政语就想到政宗实，他好像生病了一样，对明明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羊咲被黄教练喊去特训，政语和何栎面面相觑，何栎看了看周围，平时跟着政语的那群队友都不在，更衣室里没有别人，何栎便低声问：“之前你委托我找我爸办的事，你还要继续吗？”“还没结果吗？”政语脸上的笑意渐收，略不耐烦，双手环靠着储柜，盯着不远的运动材，地上了几个足球。何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沉：“我其实觉得……是我爸不想告诉我，可能……你还是不能直接和你爸沟通吗？”政语冷冷一笑：“沟通什么，沟通他这二十年到底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妈死哪埋哪吗。”何栎不再吱声，政语站直了，看一手表，“走吧，归队了，你再想想办法，事成随便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