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 - 第33章

    羊咲着说去：“电话就更冒昧……”说到一半，羊咲突然又打起退堂鼓，“没什么，叔叔，我会和政语好好相的。”政宗实怎么可能听不羊咲的弦外之音，他没揭穿羊咲，顺着羊咲的意思挂了电话，手机屏幕上，“腾跃俱乐羊咲”几个字一闪而灭。政宗实打开了微信，复制过羊咲的手机号，轻而易举搜来羊咲的账号，添加联系人，发送请求：你好，我是政宗实。但是政宗实看这句话总觉得别扭，他又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政语的爸爸”，发了过去。以前政语的对象，没有人会找他要微信，那些小孩也很少实打实地同他。政宗实自知对羊咲的关照其实是有超正常范畴，可是羊咲提了请求，政宗实又不太想拒绝，他总是想到羊咲畏畏缩缩的样，恐怕自己的拒绝会让羊咲一退万里，除掉政语的因素，政宗实私心不希望漂亮的小男生愁眉苦脸，既然都替小语照顾到这份上了，再让羊咲开心也无可厚非。果然羊咲很快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发来了一个打招呼的表包，又接连传来一些照片，是他宿舍的图片，羊咲布置得很整洁，政宗实随意开一张来看，床单是蓝的，上面布满绵羊图案，小窗放了一个盆栽，和他上次送自己的仙人球很像。政宗实想起来家里的台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光顾了，近期又降温严重，那些绿植生死未卜。“政总。”站在一旁的助理见老板沉浸在手机里，适时提醒政宗实，“有两份文件需要审批。”政宗实这才抬起，“好。”他速速浏览文件，签了合同，问助理：“今天刘副总在不在？”“在的。”“嗯，午还有文件就让他代批。”政宗实看了一手表，“叫王叔把车开来吧。”助理不解：“政总要去……？”“班。”他言简意赅，见助理还蒙蒙的，他只好解释，“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今天也都可以提前班，刘总再留一会，午还有个省里的文件，让他记得批一，别的事明天季度总结再谈。”特助跟着政宗实这么些年，心里清楚，政宗实兴的时候，就给属放假。虽然公司里仍然会有卷王同事不不顾勤勤恳恳，大分员工都会欣然接受资本家突如其来的开恩。毕竟政宗实对业绩不满意的时候，拉着大家加班也是常态。只是也不知政总在兴什么，助理的倒也不在乎，反正班万岁，一哄而散，唯有王叔还在“加班”，政宗实上了车，让他往海鲜市场开。“政语这段时间有叫你吗？”政宗实照例问着。“除了开学那天，小语也没有特地叫了。”政宗实挑挑眉：“这小变老实了。”他直接给政语发微信：小语，午有没有课？儿：没，咋了爸。政宗实：回家吃饭。儿：别，不想吃外卖了。

    政宗实：我饭，你。政语的电话闪电般打了过来：“爸！”“说吧，吃什么。”“你忙完公司的事了啊。”“嗯。”政宗实说，“快到市场了，说要吃什么。”“大闸蟹吧，最近秋的大闸蟹正好应季，再整炒鱿鱼。”“好。”政宗实一答应，“早回来。”“对了，爸。”政语乐呵呵，“多买，我今晚喊咩咩来家里玩，好久没见他了。”大闸蟹在锅里蒸着，政宗实便收到了政语火急火燎的夺命连环call，第一次政宗实专心在烹饪上，捣鼓炒鱿鱼用的酱料，一心一意理刚买回来的大鱿鱼，买回来时还是活，在砧板上爬来爬去。活的鱿鱼并不好获得，多半都是即时捕捞上岸的，城市并不靠海，于是活鱿鱼价格很昂，买的人少，海鲜市场里很少有货。政宗实也很少买到活的鱿鱼，他玩心大发，拿筷撩拨着这些即将牺牲的鱿鱼，鲜，他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心大好。所以没听见手机响，儿打了好几次电话，政宗实才听见，政语在手机那边不断抱怨：“爸，我可烦死了！”“怎么了？”政宗实问，开始着手理鱿鱼的黑外，这是一很棘手的工作，不过他的耐心很好，白醋浸泡过后，着鱿鱼脑袋，政宗实把鱿鱼一鼓作气剥了来。饭是为数不多让政宗实到心愉悦的活儿。“咩咩说晚上也得训练，你让黄教练放他一天假成不成。”“嗯？”政宗实把脏清理净，又拨须，把须盘上的环圈给掐掉，手里忙活着，不忘调侃他儿，“我还以为你已经约好人了，敢你是想一是一。”“哎明明是姓黄的想一是一……给你了！”“你怎么称呼黄——”政宗实还没有说完，通话被政语掐断。政宗实本不太想过度预教练的训练安排，不过，政宗实喜闹，家里如果只有他和政语，估计吃完饭就各各的事，什么父敞开心扉彻夜谈，这样温馨的景从没在政家现过，倒是有政宗实单方面政语向他坦白从宽的诘问。好不容易奖励给自己的休息时光，只有他父俩恐怕也没什么乐趣，政语十有八九会钻他的卧室打震天响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