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允垂眸,脸上满是失落。他变成现在这样,连爸妈都觉得累赘,又有谁会愿意陪他一起?赵宿察觉到姜允的失落,心似乎跟对方连在一起,也跟着隐痛起来。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心疼。真奇怪,明明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何他的绪会轻易被对方拨动?见对方难过,自己也跟着伤心。他心困惑,既想解开这谜题,也因为受本能驱使,不愿立刻离开。“你一个人来的,我也一个人,不如我们一块吧?也能搭个伴,我正愁无聊呢,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赵宿开提议。不知为何,他不自禁地想要多了解前这个人。在这之前,姜允本来打算回家的。他对画展兴趣不大,加上孙启航说的话,已经没心在这儿欣赏画作了。他像个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向前迈步的蜗,还没爬壳,就被人一脚碾尘土里,只能灰溜溜爬起来,再次将自己藏壳里。原本应该是这样的,但赵宿的现让姜允心里萌生不一样的觉。在他终日云密布的世界里,像有一束光忽然照了来。所以他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嗯。好啊。”于是剩的时间,赵宿便推着姜允在画展闲逛起来。画展人很多,尤其是知名画家的作品前,更是挤满了人,姜允坐着椅行动不便,难免有人不小心挤过来,他心里惊慌,却发现无论什么突发况,赵宿都能很好地应对,提前将危险拦截。这给姜允一自己正被小心呵护的觉。这觉太久违了,只在他刚生病时,从爸妈那里会过,但之后已经很久没现过了。你是谁?为什么给我的觉这么熟悉?姜允忍不住在心里问,为何我会觉得,我们本该认识?你又为何突然现在我的世界里?姜允有很多疑问,但暂时显然都得不到答案。二人在画展逛了很久,跟旁边专心欣赏画作的人不同,他们更多地沉浸在跟彼此的陪伴。两个人相的氛围莫名和谐好,像是相识相知多年的好友,任谁也想象不到,他们不过才认识几个小时。期间赵宿去了趟洗手间,不知为何耽搁了时间,等从洗手间来时,脸也很难看。姜允好奇,问:“怎么了?”赵宿摇,很快收敛好绪,若无其事:“没事,遇见个恶心的人,不说这个了,影响心。我们继续逛?”姜允,想起孙启航,自认为有这方面的经验,开解:“有些人确实恶心,但我们不能跟他一般见识,气到自己就亏了。”赵宿被这话逗笑了:“嗯,你说的对。”
两人接着又逛了会,途赵宿去旁边接电话,姜允则安静在原地等。没想到孙启航居然还没走,两人还在走廊拐角又遇见了。只是此刻的孙启航跟之前判若两人,像是被人狠狠揍过,不仅鼻青脸,嘴角还带着血迹。他本来灰溜溜要走,看到姜允又倒了回来,打量着他,怒:“你、你居然耍的,你给我等着!”姜允一雾,不知对方这一脸的敌意从何而来。正开说话,那边赵宿已经接完电话走了过来。他双手撑在椅两侧,几乎把姜允整个人圈在怀里,这是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有事?”他抬起,一双睛很有威慑地冷睨着孙启航,语气危险地问。孙启航不是什么很有胆识的人,这从他只敢在网上撩人可以看来,此时见了赵宿,他心更是莫名恐惧,意识往后退了退。虽然没看见脸,但他此刻严重怀疑,方才在洗手间动手揍自己的就是对方。他跟赵宿无冤无仇,对方嘛要动手揍自己,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只可能是姜允指使的。一定是他心有不甘,才故意找人来教训自己。可偏偏他没有证据,心里知再多也是枉然。“姜允,你等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赵宿人大,冷冷盯着人时很有威慑,孙启航被打怕了,实在不敢上前招惹,哪怕知这儿人多,他不敢动手,也还是心有余悸,丢句狠话就灰溜溜走了。姜允目送他走远,这才转看向赵宿。他不傻,从孙启航看赵宿的神和他说的话,就已经猜到大致况。只是还不能确定。因为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跟赵宿只是萍相逢,对方为什么要帮自己,他就不怕惹祸上吗?他心思绪万千,直到看完画展来,都没想好要怎么开问,也怕是自己误会了。反倒是赵宿先开打破寂静:“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他都这么说了,姜允也没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问:“是你揍的孙启航?”赵宿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如果你说的是刚才威胁你的丑男,是的。”姜允没忍住笑起来:“有你这么形容人的吗?”赵宿认真:“我说的是事实,他难不丑?”并非单一的形容,即使外貌差,心灵也是能弥补的,但孙启航显然两者都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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