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 - 第2章

    反正采访谁都是采访，校记者立抛新问题：“你表舅对你真好，特意来送你报。”“看你带的行李很多啊，是第一次离开家远门吗？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有没有什么期待？可以和大家说说吗。”李言扛着袋，站在镜前，脱而一句“我靠”。“我靠……我表舅。”李言吃了屎的表，麻木胡扯：“没错。我表舅对我非常好，他平时很照顾我，我即将在我表舅对我的送与祝福，南大学，开启一段大学生涯，我希望我自己能好好学习，将来成为一名对社会有用的人。”李言说完，居然还听见一阵掌声。他过扭，发现他“表舅”没骨似地倚着栏杆，在为他鼓掌。他和云词的时候同校，连着三年都是同班，又恰好考同一所大学，约好了今天一块儿报。但是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如果早预知报到这天会发生什么，一定不会让云词在这等他。“我就晚到几分钟，”等学生会采访完离开后，李言踩着拖鞋一晃一晃地说，“你这么报复我。”云词站直了，手搭上行李箱：“没报复你，我是这人吗。”李言看着他：“你是。”“……”“真没报复你，”云词说，“主要是我不想被采访。”李言：“这话说得好，难我特么就想吗？”云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很自然地略过这个话题，推着行李箱走之前，从他手里顺手接过一个袋：“走吧，表舅帮你拎行李。看你东西多，先去你宿舍报。”“……”李言想呵呵：“我谢谢你。”云词说话语调依旧平和：“不客气，表舅应该的。”照新生学报到的程，先缴费，领几样材料，然后就可以去宿舍报。李言带的东西多，肩上甚至扛了一床冬天的厚棉被。云词把自己的行李箱寄放在楼，替他拎着被上去。“表舅有个疑问。”云词拎着棉被上楼的时候说，“你大夏天带棉被什么。”“……”李言：“我妈让我带的，她说这叫准备周全。”行吧。是够周全的。“你几号楼？”李言问他。云词回忆起刚领到的那张纸，纸上写着宿舍楼五号楼608。

    云词：“五号。”李言：“我三号，咱俩之间隔着一栋，不能像以前那样溜过来找你了。”三那会儿云词为了多挤时间复习，住过一年校，住校那会儿两人住的也是同层楼，挨得很近。不过李言每次厚着脸来他寝室串门，没呆多久就会被他轰去。主要原因是复习的时候，他接受不了房间里有其他人。所以对于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栋楼这件事，云词并没有到惋惜。李言宿舍在五楼，两人推开门去，发现宿舍里其他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云词数了人，六人寝，到了四个。算上李言，就是五个。床位都是上铺，寝室央有两张共用的大桌，桌边上零零散散摆着一圈木质座椅。没什么让人意外的地方，属于大学宿舍标准置。宿舍里的人本来在聊天，听见有人推开门来，聊天声止。一秒，其一个人有些激动地喊：“言哥？词哥？”“这么巧，”那人镜，激动地喊，“咱的人都被分到同一间寝室了么，我来之前还想会不会遇到校友——”云词看了他一，有熟。他在记忆里翻找一阵，连姓氏都没翻来，只能略过喊名字打招呼这一环：“是巧，你这镜不错。”那人问：“你俩都住这间？”云词把手里的东西放，指指李言：“他住这，我送他过来。”说完，云词找到李言的床位，把棉被扔床位上之后直接坐在铺角落，曲起，后背抵着墙，开始低刷手机，等李言收拾东西有什么要帮忙的再喊他。镜拉着李言说话。“你这发也太酷了，没错，毕业了，就是要解放自我。”“这想必就是你大学的态度。”“……”李言也懒得收拾，他随便把东西往几个地方一放，就去和云词排排坐了：“什么态度……毕不了业的态度吗？”云词冷不丁声：“原来你自我认知很清晰。”李言解释：“……我原来染的不是这个！是很时髦的灰！洗两次掉了。”云词表示无所谓。反正时髦和非主从来都只有一线之隔。镜名叫周文宇，他难掩碰到校友的惊喜之，主动找话题问：“你们都是什么专业啊？我英语，李言你呢？”“说起来，咱以前的人，好像有不少都考来了。”“我觉主要是因为离得近，都在一个城市，车程两小时，可攻退可守。所以报得人多。”“而且南大专业也好，厉害的专业分数线不比其他重低。”“还有谁？我想想啊，光我知的就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