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夜曲 - 第50章

    空的楼梯间里回着两人的低笑声，几句玩笑话来，他们便已经到了层。陆谨拿钥匙打开活动室的门，亮了灯，这才松开一路揽着裴灯的手。青山的天文社非常名，不少没有社的同学也会过来玩，但裴灯还是第一次来，活动室的墙上挂着古今外天文学的成果简介，天板也刷成了夜空的颜，大大小小的挂灯在上面组成了星座的模样，此刻被陆谨打开，立刻亮成了一片星河。空旷的场地央摆放着一太系模型，地板上印着星球运行的轨迹，陆谨指了指那些弯曲的弧线，“上去一。”裴灯疑惑地看了他一，依言走了过去，双脚踩上最外边的一条弧线，轻轻了一。那条轨迹线立刻亮了起来，摆放在上面的星球随之缓缓转动，裴灯像是个发现了新玩的孩，惊奇地瞪大了睛，接来不用陆谨招呼，他自己就挨着把八条行星轨迹一一了过去，然后看着一颗颗星球开始转动。陆谨也不促，等裴灯玩够了，才带他到一边的玻璃房里，手把手地教他用天文望远镜观测星空。他调试好角度，随问：“你不觉得无聊吗？”“无聊？”裴灯意外地反问了一句，“不会啊，我觉得你好厉害，什么都会。”陆谨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转瞬被夜风带走，快得裴灯都没听清。“那就好。”陆谨知自己格有些孤僻，他其实很难主动和人维持亲密关系，离开裴灯的很一段时间里，他的娱乐活动只有观星，他童年的伙伴，就是那些千万光年外的孤独星球。那时候文华刚从一线退来，还是习惯于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自己的天文事业上，经常是把小孙带到实验室给小零和玩图书就沉迷于自己的研究当，没了小裴灯的陪伴，小陆谨对那些玩和零也本提不起兴趣，转而把视线放在了一架架天文望远镜上，也正是因此，小陆谨得以认识到万里之外的广袤天空。第一次看到闪烁着明亮光泽的月亮上竟然是起伏不平的环形山，小小的陆谨十分震撼，并对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等跟着父母去了山区以后，陆谨更是如此，他没有别的玩，除了等待裴灯的信件，对什么都提不起期待，只有观星能令他获得片刻愉悦。

    当其他小孩见面聊起的是昨晚更新的动画片时，小陆谨正呆在观测站里近乎痴迷地研究着一颗又一颗的星星；他对最近行的新玩一无所知，而他了解的汐变化和星等指数，对于其他小孩们来说是陌生而无趣的。没有共同好，没有一起玩耍的经历，小陆谨自然而然地和周围的小孩分成了两拨，那或许称不上是孤立，只是大家玩不到一起罢了，而陆谨也不再试图一定要集，他只是学着自己调试望远镜，去理解那些即便对于小孩来说也显得有些的天文门绘本，去寻找遥远星空的亮光。在天文社里，裴灯全神贯注地盯着望远镜，他以前在地理书上看到过星球的图片，但是从没有自己亲看过，如今那些闪闪发光的星星在前清晰现，一颗颗远在天边的星忽然变得手可及，这视觉冲击非同一般。他看得兴起，忍不住念叨起来：“这么一看好丑啊，丑萌丑萌的……啊霄霄你看！那个地方好像一个笑脸！”他全然忘记陆谨只有一双人，哪怕52的视力也看不到千里之外的环形山，只顾着兴奋地指给陆谨看自己的新发现。陆谨在一旁附和地，“嗯，很像。”月亮的光透过玻璃房照来，映着窗角一盆尤加利，在地上落斑驳的影，两个少年人靠在一，低声，偶尔裴灯会兴奋地惊呼一声，他总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未知星，说不定以后夜空也能挂上一颗叫“裴灯”的星星。陆谨毫无同心地将他的梦戳破，前那一片大三角是猎座参宿四、大犬座天狼星、小犬座南河，再往外走是天狼、参宿七、毕宿五……总之都是已知的星象。“要观测到一颗没被前人发现的星星，很难。”陆谨打击完了裴灯，又安抚失望的小少年，“我都看了十多年了，不也一颗新的都没看到过。”裴灯将目光从望远镜上移开，看向陆谨，“这么难吗？”他一时觉得自己像是戳到了陆谨的伤心事，可细看对方表却又并不难过，犹豫了一瞬，还是笨拙地开，试图安对方：“可是这些星星对我来说都是新的，我都不认识它们，是你带我看的，就是……哎呀我觉得你发现了很多新的星星，你明白吗？”“什么七八糟的。”陆谨听懂了裴灯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笑着抬手在他脑门上轻敲了一记，又凑近了些，彼此呼几可相闻。陆谨轻声说：“明白了，谢谢你安我。”“……也，也没有安你。”裴灯猛地转回，小声嘀咕。陆谨看着裴灯藏在柔发丝一红红的耳朵尖，忽然想起自己幼时孤单地坐在望远镜前观测星的场景来，那时候他一直想，如果裴灯能一直和自己呆在一起就好了，他会把观测镜让给他，只要裴灯愿意看。大概是老天爷都觉得亏欠了，所以还给他一个迟来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