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夜曲 - 第15章

    只是……“怎么又装这么多东西？不怕被压矮了是不是？”裴灯额，仰冲他笑，“是给你带的礼！”他笑容又乖又甜，瞧在陆谨里，整个人都像是糖的，而他这颗大白兔正兴致地把东西一样样往外拿，好吃的，特的心，有趣的手工艺品……东西零散琐碎，并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往日，陆谨怕也不会多看一，但此刻不同。这是少年人毫无遮掩的喜，因为记挂着，所以才不远万里带回来的诚挚心意。——是大了才开始珍惜朋友吗？为什么当年想不到自己呢？顾及到是在自习室，虽然没有几个人在，但裴灯也把声音放得轻轻的，“爸爸妈妈还要我给你说一声谢谢。”陆谨有些意外，几乎以为裴灯是想起了自己，“你跟你爸妈说起过我？”裴灯不好意思地，他就是忍不住，一开始虽然想保密自己和陆云霄认识的事，但对方这么好，又这么厉害，他自然忍不住要在父母面前夸耀，仿佛自己认识了一个这么厉害的朋友，连带自己也变得厉害了起来。陆谨一时语，他随手从包里拿一书递给裴灯，“这是给你的，我想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是我好喜的漫画！”裴灯开心得要起来，他握住漫画书，来来回回地翻看了好几遍，连塑封都舍不得扯开，“真的是给我的吗？你怎么找到的？已经绝版了呀这一，市面上本都买不到的。”这漫画五年前就不再版了，曾经过的一装版更是成了漫迷们心的白月光，裴灯也很喜，可惜一直没买到，找了这么久也早就放弃，如今却被惊喜砸，只顾着兴奋了，自然无从注意到陆谨的言又止。裴灯看起来这么兴，陆谨原本想说的话都被回了肚里，他不想在裴灯这么开心的时候提起别的话题，问了也是徒增尴尬，忘了就忘了吧，反正裴灯当时只是个读幼儿园的小孩而已，能记得多少事呢。最终，他也只是看着裴灯说：“你喜就好。”被裴灯喜的绪染，陆谨也将烦心事丢到一边，他同裴灯一把玩起这些小件来，两个人还挨地翻完了一册漫画。等到别各自回寝室以后，陆谨躺在床上叹气，今天又没有说。裴灯也望着被在枕底的手机发愁——他怎么又忘了要陆云霄的电话。

    这还是校以来裴灯第一次藏手机，周末返校时他告知生活老师，自己这周没带手机来，鉴于裴灯校以来的优良表现，老师半没有怀疑，让裴灯大大松了一气。不过今晚太过开心，他一时间忘记了要电话的事，只好安自己明天再去。国庆返校后，学校社团开始正式招新，有一整天的时间提供给学生们选择，裴灯和同学一起去逛展区，有几位同学只是为了加学分，所以随便选了个朗读社完事，裴灯则仔细逛了一圈，选了术社。术社展区旁边的招新海报上写了各项要求，每周采风、定期讨论、参加比赛等等不一而足，全都是计分制，如果分数不够，则可能面临被退团的风险。裴灯从小就涂涂画画，小时候看了动画片，他便被激起了自己也要动画的，多年来他一直没放弃过绘画，小学时候老师让大家写大后的理想，其他同学都写要当科学家医生，独他一个写自己以后大了要动画。这个理想经年未改，他以后也打算报相关专业，所以早就打算选择一个相关的社团。大概是囿于严苛的招新条件，相较于气氛更烈的其他社团，术社的展台前冷清不少，负责招新的学着鸭帽，抱臂靠在椅上打瞌睡，虽然看不清脸，但一派生人勿近的气势吓退了不少人。裴灯自己填好了报名表，走到学面前，他见对方睡得香甜，有些不好意思叫醒对方，正打算把报名表用桌上的杯压在那人面前，一只手突然伸来抓住了他，裴灯被吓得抖了一，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被人牢牢攥着手腕，动弹不得。“怎么这么不禁吓？”鸭帽是一双笑的，陆谨摘帽放到一边，“你来报名？”“霄霄？你也是这个社团吗？”裴灯十分惊喜，连方才被人吓唬的事都忘了，他凑到陆谨面前，睛亮晶晶的。“我不是。”陆谨一边说一边拉开桌，示意裴灯走到展台里面，“被人叫来帮忙守台，他们全都临时被叫去给老师帮忙了。”他随手指了指不远人涌动的展台，“我是天文社的，你要不要加去？”裴灯在陆云霄边的椅上坐，明显有些意动，可想到术社的条条框框又有些犹豫，“可以加两个社团吗？万一时间冲突了怎么办？”陆谨不在意：“听说术社社规比较严，很容易就被清退了，到时候你被他们丢来，我就去捡走。”“你怎么不盼着我好呢？”裴灯不兴地拍拍桌。那模样像只气急了的兔，全的都炸开要咬人，偏偏一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更令陆谨有了逗他的心思，他冲裴灯弯一笑，“捡了去卖掉，看看你能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