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夜曲 - 第12章

    他给陈俊发了消息，对方估计是住在手机里的，秒回，嗷嗷叫着现在就想吃。裴灯边走边看，觉得沿街店铺里卖的东西都有趣，蜡染、织绣、古代的弓箭，甚至还有一些当地文造型的小摆件。他买了一把小弓，想问陆云霄想要什么，打开通讯录才发现自己压没加对方好友。这也难怪，裴灯是一返校就老老实实地把手机上给生活老师的乖学生，平日里和陆云霄最多的集就是在图书馆，陆云霄去图书馆也几乎不带手机，所以他们连电话都没换过。裴灯有丧气，想着回去以后要和对方说一这件事，毕竟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怎么能连电话都没有？这么一想，他又重新兴起来，零零散散买了些东西，又打包了几样小吃转回去找妈妈去了。裴灯在古城玩得开心的时候，陆谨正在篮球场上和人对打。和他打球的正是裴灯他们班的理老师启，启换了衬衫西，穿上了宽大的球衫，比平日里多了几分随意。两人1v1，球场边只有一个观众兼当评委，三局结束后，各有胜负，打了个平手。启拿起巾汗，“不错啊，人狠路野，你这球可以。”坐在场边旁观的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瓶，他扭开一瓶递到启手里，一瓶递到陆谨手边，“陆谨，让你把小裴同学叫过来一起玩，你也不带人。”这人正是夏时，他也是陆谨的表哥。“他跟他爸妈去旅游了。”陆谨平躺在地上，起伏不定，他随意拿过一瓶矿泉扭开瓶盖，浇了自己一，又甩了甩脸上的珠，“别欺负他。”夏时瞪睛，“谁欺负小朋友了？你欺负人差不多吧——陆云霄。”启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陆云霄？”夏时冲他眨眨睛，也不知到底是说给谁听，“有些人也不知怎么想的，非不告诉人小朋友自己叫什么。你说，瞒着有趣是吧，逗人好玩是吧？我看拆穿的那天怎么收场。”一听这话有拐弯抹角说自己的意思，启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咳一声岔开话题，“今晚吃火锅怎么样？小北街新开了一家，据说味不错，我请客。”

    两人在一旁说话，陆谨了眉心，心难得升起一幼稚的执拗。不是他要骗裴灯的，是裴灯自己没有认他来，当年是裴灯违背了诺言，他没有和对方计较已经足够宽容大度了。-------------------- 失约了======================很多小孩写作文记录童年，都会写一个个五彩缤纷的梦，可陆谨的童年却像是一本用复写纸不断重复填满的日志，被单调而乏味的记录填满。他的父母皆从事航空航天专业，两人居要职工作繁忙，在陆谨儿时的记忆，父母的面容总是很模糊，大年三十都未能和父母坐在一起吃过几次团年饭。幼儿园里老师让小孩画自己的家人，别的小孩要么画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要么画阖家手牵手游，用也是鲜艳大胆，唯独陆谨一个，勉画了两个白大褂上去就不知该如何着墨了，父亲是镜吗？母亲是发还是短发？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是极为陌生的。后来又因为父母需要去西北偏远小镇从事研究工作，无暇分心照顾他，所以陆谨被寄养在了小叔家。可知人知面不知心，父母在时小叔态度和善，私里却是另一幅面孔，陆家父母打来的生活费一多半都被他挪作他用不说，还常常克扣陆谨的衣饱私，就连陆家父母寄来的幼儿粉也全了他自己孩的肚，没有一罐是被陆谨吃掉的。或许是知饿瘦了陆谨不好代，小叔特意嘱咐家里人给陆谨饭只图喂饱不营养，导致小时候的陆谨因为过量脂肪的变成了一个小胖不说，还背地里威胁陆谨，敢说去就会在他的饭菜里老鼠药毒死他。至今陆谨都觉得不解，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对方怎么就能对当时还是个小孩的自己如此残忍？大概是怕的威胁不够有力，小叔甚至特意抓着当时年幼的陆谨，让他亲目睹一只吃了老鼠药的老鼠痛苦挣扎死去的惨状。也正是因此，陆谨幼时一直沉默向，他孤僻不愿友，有外人在时甚至畏畏缩缩不敢说话，和如今朗自信的他判若两人，而这间的转折，就是裴灯。当年陆谨父母难得有了假期，便立刻计划从遥远的西北回来陪伴儿一段时间，假条一批来立刻兴地给小叔家打来了电话。而小叔接到电话后就变了脸，连忙带着陆谨上街说要给他置办几件新衣裳，纵是如此却也没忘了把自己的儿带上。在商场里他让自己的儿去试最新款的衣服，陆谨则只被允许选打折促销款，见陆谨多看了自己儿一，小叔误以为他朝自己孩翻白，伸手就去掐陆谨的肩膀，又拿了“老鼠药”这说辞威胁他。他自以为无人注意这个角落，也早就习惯了时不时地威吓陆谨几句，连陆谨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本提不起半反驳的意愿，却没料到一个小孩突然从试衣间里冲来使劲推了小叔一把，并且大声嚷嚷起来，说小叔要杀人，扭牵着陆谨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