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114章

    他停顿半晌，又走回了房间，站定在谷非雨面前。“请你帮我一个忙。”谷非雨靠着沙发，没有任何要答应的意思，他对这个忙的容一兴趣都无，不抬地说：“我没有必要帮你。”态度明确，所以姜换也不过多纠缠，立刻也不回地走了。刚门，在走廊迎面撞上了正往化妆室去的张安妮。姜换还没开说什么，被这段日关于他的消息折磨得疲力竭的张安妮见他神匆匆，率先拉响了警报。“你要去哪儿？！”“安妮，借我一辆车。”姜换说，“去东河一趟。”某两个字听在张安妮耳震撼效果不亚于爆，她低着太，一双没休息好的黑圈显得憔悴：“我大概现幻觉了……你这时候去什么东河，你要彩排，明天就是正式的颁奖礼——”她猛地抬起：“你真要去东河？！”“嗯。”姜换说，“所以借我车吧，现在来不及买机票了。”张安妮包里就有车钥匙，她自己的坎，此时此刻停在华夏大剧院的工作人员车库里。她无声地和姜换对视，但姜换避开了她的审问，像很没有时间再等她拒绝一样，轻轻挨着她的肩膀把张安妮往走廊一侧推。就像说，“算了，知你为难。”“……姜换，你等等！”张安妮简直要疯了，可姜换的表、决心都让她不能小觑。她不是不知姜换打算找谁，也明白这时离开华夏大剧院、离开虹市意味着什么。经纪人的职责迫使她维持理智的一面，好最坏打算，但张安妮前闪烁着的恐怖场景却不是来自以后。酒店房间，浴缸，满满一池红的。目惊心的噩梦她不想经历第二次。她希望姜换好。张安妮摸车钥匙，快走两步，把它姜换掌心。“车位号a176，你小心儿开！“拿了钥匙，姜换地攥着它，没有不不顾地离开。他面对张安妮，用力了钥匙侧面的革，状似有话要说。张安妮疑惑地皱起眉：“怎么，你还不走？”“安妮，金橄榄的结果早就来了，我在不在这儿，明天都不会改变。”姜换放他执着过的不值钱的期待，语调是一如既往缓慢沉静的，“或许你说得对，我能提名就很不容易。可能未来我还会继续拍电影得到更多的电影奖、电影节提名，也可能从明天往后一个都没有了，但这都无法确定。”张安妮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眶倏忽红了一大圈。

    “我只知喻遐是现在，他此时此刻就在东河，他很痛苦。“而之前造成他的痛苦的人是我——无论有没有故意，想没想过昨晚选择会演变成如今的样，我都难辞其咎。“你看到新闻了吗？那些自媒追到了他的学校、家人，我不知他们想什么。但如果今天不去见他，从现在起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姜换说：“这个决定你可以看作我是为了自己。”“我他。”“因为我他。”--------------------小标题来自张悬的歌，“拥有的都是侥幸，失去的都是人生”。明天更 东河没有缅桂虹市距离东河不足300公里，姜换在市区堵了一个多小时驶速。北边，分日的太从厚得层层叠叠的云切割开锋利的一光。白保时捷直压着超速的边缘飞快往前，车，广播和音响都没开，一片压抑的寂静。轻微的发动机声好似从遥远传来，姜换直盯着前路，车白线断断续续地相连，他在一瞬间，灵魂挣脱躯壳，让他无理由地想起前不久他和姜凯婷的通话。持续5分钟，但已经是时隔近六年以后他们聊过最的一次了。姜凯婷拨通他新换的手机号码时，姜换正于与喻遐要联系不联系的阶段，没断得那么净，但始终隔着一层，两个人都说不清楚于是聊什么都突兀又尴尬。他那天忙，没看来电显示，接起来才听见那有犹豫的“hello”。姜换是北方陆地漂泊而来的弃儿，小时候不知怎么跟随父母到了星岛又迅速被丢掉，从了福利院以后他才开始学说话。因为际会，姜换学星岛片区的方言学得很慢，于是姜凯婷领养他后的很一段日里，他们沟通的语言都是蹩脚普通话。但姜凯婷为原住民，普通话实在音重，随着姜换年岁渐，又成了用英文。时隔多年，电话线那边姜凯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陌生。她问姜换的语气堪称小心。“你最近怎么样？”“还好。”“手伤在雨天还会痛吗？”“小时候的不痛了，前年的还会痛。”姜凯婷听到他手腕上可见骨的一疤后沉默许久，那时她拒绝和姜换见面，还没有原谅养莫名其妙变成不可饶恕的同恋。现在再问，怎么样都显得她是唯利是图，看姜换越走越好，一句就要开讨钱。她不愿意先开，姜换当时心不好，便想着早结束先提起对话：“许为把我电话号码给你，一定也告诉你我现在赚得到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