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97章

    袁今轻咳一声，问：“照片我一看就知，在咱们学校。”“照片有我，你认来了，对吗？”被他猜到后袁今再不隐瞒了，直言：“对。”“大概什么时候能说么？”“就去年秋天？冬天？我看梧桐树叶都没掉光。不过你放心，照片没有拍到脸，就看着模糊的。”说起这个，袁今忍俊不禁地说，“你知吗？有两张背景就在碧湖那边，你跟姜换散步的时候，远景看着都是颗粒，跟电影海报似的，还特带氛围。”喻遐笑不来，可他过心理准备，现在并不十分慌。“所以那时候你们……”袁今问，“约会？”“算是吧。”他“哦”了声，对喻遐如何认识姜换不太兴趣，可能站在他的角度，喻遐和姜换多也就一两次，这些过去了的都不是重。袁今把自己所听说的全告诉了喻遐：“目前来看其实况还好，只是圈在传，姜换没得罪过什么人，狗仔拍到了多半也是拿去工作室要钱。再说，曝光了也都影响到他嘛，跟你没关系——以后小心儿，啊。”“嗯，谢谢。”喻遐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都明白了。”可他心里远不如外表看上去镇定。大约袁今只以为他和姜换风一度纠缠不清，都不投太多，故而不再过度联想，那么换一个人呢？换一个人，如果把这些信息全串在一起——喻遐最害怕的事似乎即将发生。平京，寒冬腊月的冷空气如刀切割开每一丝隙。三天前，张安妮收到了来自“游心工作室”的邮件，对方作为业臭名昭著的狗仔团队，不同于其他同行喜谈价钱。他们拍到的绯闻、丑闻，等找上门时就一定会曝光，只是提前告知，让艺人团队有个心理准备而已。有了上一次u盘事件的预告，张安妮以为没什么新鲜玩意儿，本不放在心上。但当她打开视频，看完，离愤怒地打电话给姜换，命令他立刻改签航班，不许去东河，第一时间到平京来。视频有着清晰的时间线。第一段在夏天，《银河渡》拍摄期间，姜换站在商务车前和里面聊了两句天。他再车时，里面一个青年的半边，两人暧昧地勾过小拇指。第二段，梧桐树叶金黄，姜换和一个矮了四五公分的男生在东河大学校园里散步，夕晚照，湖鸟振翅而飞时得如同油画。镜晃动两，拉近，姜换亲昵地着男生的卫衣帽盖住对方脑袋，然后抱了一。第三段则是几张照片拼接而成的，冬街景，肩并肩走某个小区的两人。姜换的发太显，本无需辨认五官，而、形则看得，另个男生与前两段视频是同一个。

    他和喻遐，原来比察觉偷拍更早的时候就被盯上了。姜换在窗边了半烟，手指关节通红，鼻尖也带着绯。他摁掉烟的火，受不了，回到里屋，拿起香瓶了在手腕侧。缓慢开淡淡的柠檬草香气，姜换好一杯咖啡，走尽的办公室。张安妮面沉，正开着打印机，愤般的把附件图片都打印来。见姜换来了，她不由分说抓起一叠a4纸砸向他：“你真他妈是一都不避讳啊！”姜换不作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弓一张一张地捡起。面对张安妮的愤怒，姜换过了刚开始看视频的震惊：“我谈恋而已，这不是什么要杀的罪过吧？让他们曝光，反正人设没崩。”“什么人设？你把这叫‘人设’？”张安妮气极反笑，“演男同恋就得搞成真的，你疯了？亲手给别人递刀？”“我只是觉得很荒谬。”张安妮不语。姜换拿起一张她刚打印的纸：“拍得不错。”话音刚落，张安妮黑着脸再次将一堆a4纸摔向地面，雪似的飞着，盘旋落地，一张正在姜换脚边。他要去捡，张安妮沉沉地说：“等游心的稿发来，我们上否认，说你和这个人没有实质关系。”“为什么？”姜换看着她，“喻遐是我的男朋友，我不能这么说。”“姜换。”张安妮字正腔圆地喊他的全名：“37届金橄榄奖的提名要了，你提名最佳男主角，《礁》，板上钉钉的事。因为这电影大获成功，许为松不再绑住你的‘优先合作机会’，现在我手正在谈的片约就有3个，都是名导演、名编剧、男一号。再看以后，今年8月跟着《银河渡》会上映，11月是金玫瑰奖——”“嗯，所以呢？”姜换仔细研究照片。张安妮见不得他这副样，一把拿，随后猛地撕成两半。纸张断裂声划破静谧。“姜换你别任了！”她怒，“孤儿、被收养、同恋、不清不白的丑闻、耍大牌……这都是好消息吗？是人设吗？我可以帮你摆平一切，但是！你要合我，支持我的工作！——我们相互理解，好么？”姜换抬起手，不太自然地碰了碰眉钉。小半年后，一时兴起的穿刺伤只剩最还有迟钝的痛。度在缩减，伤疤在愈合，太叛逆的金属现在眉骨的次数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