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87章

    姜换不动，细的角斜飞，傲慢地睨他。喻遐能屈能伸地说：“姜换哥哥求你了，加我微信。”姜换绷着角，伸一手指了验证。新加列表的账号名叫“jh”，像是《等风来》时期的蒙古袍造型，躺在青绿草原上，闭起睛，侧过脸，那枚嵌有绿松石、红玛瑙的黄铜耳坠在光熠熠生辉。那时的姜换还很年轻，很自由。鬼使神差地，喻遐开他的朋友圈，本以为会看见一条横线——在他心里，姜换这样的人可能不喜朋友圈的功能——但却并没有。时间在10月，一张照片，窗外是翠绿的梧桐树。喻遐一认这是他家的台。姜换写：客。评论里他又补了一条，不知在回复哪个朋友或者剧组的同事，斜小表，活像刚才不满地看自己的样，充满戏谑。“对啊去喜我的弟弟家你有意见[汗]”原来早在他不知的时候，姜换就把他放了自己的世界。--------------------趁着过节猛猛写 偶尔圣诞节后，东河的初雪翩然而至。组会开到一半时，不知谁分神看向窗外然后发一声惊呼“雪了”，立刻分走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个胆大的研究生站起，隔着两三米远，朝窗举起手机，然后讨好地回朝乔小蝶撒：“老师——”乔小蝶阻止也不是，纵容也不是，哭笑不得地坐在原地。东河是一座南方城市，随着气候变，儿时年年可见的大雪变得稀少，越来越常见地变成了一场一场落地即化的雨雪。雪已经了一会儿，香樟树叶盛着淋淋的光，铁灰天幕边缘卷起一层黄云。研究生的每周读书会是乔小蝶让喻遐来旁听的，他第一次参与，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发言，自始至终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学学分享那些最新发布的论文和自己的课题度。赶上这场初雪，本就接近尾声的组会更没办法继续，乔小蝶学生缘一向好，在这时候也理解大家想要趁着落雪去受冬天，脆提前结束。喻遐帮她把东西拿回办公室，一看时间，顿时有心慌。“什么去？”乔小蝶笑地看着喻遐。

    喻遐表腼腆，甚至难得一见的害羞：“我男朋友今天到东河，我们约好去跨年。”乔小蝶隐约从最近喻遐逐渐好转的状态里猜到有好事发生，但没想到喻遐对自己这么坦诚，动之余，禁不住开始为他兴。“是吗？恭喜你了呀，看样对你不错哦小喻同学。”乔小蝶了然地说，接过他抱着的笔记本电脑自己拿，“快去吧，剩几步路我自己走，你今天玩开心！”“谢谢老师！”喻遐脚步一顿补充：“乔老师，你也新年快乐。”乔小蝶莞尔，叮嘱他去人多的地方注意安全。暗自想着“应该不会去什么人多的地方”，喻遐微笑着再次和她告别，在学院门扫了辆共享单车。坐上地铁后，喻遐第一时间找蒲柳告诉他的app。输航班号可以追踪对应的飞机航程，从排队候机到起落、行李拿取。以前喻遐对这些都无所谓，哪怕耽误自己的时间他也能平常心。但今天好像失灵了。因为此时此刻姜换正自西向东穿过大面积降雪的南方，朝他而来。地铁好像也因为雪而行驶缓慢，喻遐数不清第几次抬确认剩的站数，抄在外兜里的手指不自禁地握再松开。总归在计划的时间坐上前往目的地的公车，喻遐终于松了一气。他倚在公窗边，从地来到地上，他的心也仿佛自泥土挣脱来了，沐浴到光，雨，初雪，还有四季的风。和姜换在一起以后喻遐的世界被不可思议地调到了简单模式，过去接近一年的挣扎和疲于奔命都越来越远了似的。他不用放弃继续造的愿望，被老师拉了一把顺利获得推免资格。婶婶桑立雪找到了一份住家阿姨的工作，虽然工作地离医院、家都远得多，但过了试用期后女主人很喜她，担心通勤距离会让她想走，比说好的工资还涨了。叔叔喻庆源的保安得很顺利，已经成为小组，不用每天值夜。他自己文化程度不，所以尤其支持喻遐读研，决反对喻遐把大片大片的时间耗费在医院里。当喻庆源听说他开始准备毕业设计，就更不让喻遐工作日和自己换班了，认为学习最重要，只有没课时才准许喻遐来医院陪夜。喻遐一开始担心叔叔会不会独自照顾起来太累，可他去过两次，发现喻庆源居然把病房里的一切都料理得井井有条。有他在，喻庆涛治疗时需要被搬动之类的，也能顺利完成，更别提日常的清洁、喂饭、帮忙上药换衣服这些了。在旁边看着，喻遐偶尔都会觉得自己很多余，好像他的工作就只剩陪喻庆涛聊天。经过两个多月的照顾，喻庆涛从最初只能顺畅的几个字到现在，已经能较为利地与喻遐谈。最可喜可贺的是，喻庆涛的一只脚能动了！医生对此持乐观态度，鼓励家属一定不要放弃，假以时日，就算无法恢复成跟事故前一模一样的状态，至少可以和常人一样地工作生活了。喻遐和叔婶听了自不必说，连带着喻庆涛也一改刚事时的消极，更加努力地合康复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