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37章

    又或许袁今说的是对的，运气守恒。傍晚没有云，橙黄的落日从宽阔路的尽往坠，东河的夏天多晴夜，黄昏也澄澈透亮，最东边的蓝开始渐变，收到夕的上方成了一抹艳丽的红。金乌西沉后，苍穹折淡青颜，薄薄一层，迅速地淹没在次地认识了，换了联系方式，且锐地从三言两语里辨认对方是同类。后来就像学生时代的普通侣发展过程一样，约着去了一次电影展，一次博馆，第三次约海洋馆的时候，袁今给他买了个小海豚钥匙扣，问他要不要试试。大概过了三个来月，他去了袁今在校外租的房。“给你看个我特别喜的电影，国不让映。”袁今笑得狡黠，故意说，“文艺片，待会儿你别看睡着了。”那电影是《蓝太》。姜换剪着短短的发，神忧郁，神态孤傲，像一只孑然飞行的鹰，又像九霄之外不可攀的浮云。那些关于自由与地狱的台词不像台词，是他发自心的语言，每一词每一句都落在喻遐心里，陨石雨似的，冲击得他久久不能回神。电影播放到最后时光线也跟着黯淡，袁今凑过来想同他接吻，喻遐合着，目光却一直落在投影仪照的那面白墙上。紫天幕，赤上的人，刀尖滴血没赤红大地，远一声枪响。枪版电影画质不佳，时有摇晃。但姜换锋利的睛喻遐记得很清晰。“看着还行？”袁今指了指自己标新立异的发。喻遐了份最普通的土豆盖饭，正在喝纸杯里免费的老鹰茶，闻言抬，细细打量袁今的发，表示肯定：“特别适合你。”“也就放肆这么一次喽。”袁今那份饭吃了一半，“最近有个公司来接我，想签我他们演员，但得先安排一次面试。我觉得希望大的，就先答应了。不过如果真签了，以后造型就不能来……”

    喻遐听他说未来，既和自己离得很远，又忍不住为他兴。袁今话密，常常一大堆都说不到重上，连他们分手时都是的，从天南扯到地北，从表演系今年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到隔南影的校因为嫖娼被抓了，等喻遐受不了问他，你到底要问什么，他才说想分手。两个人虽然合得来，但到底少了激和疯狂。袁今阅遍古今外的电影，若说对轰轰烈烈的没有一向往大概喻遐都不信。所以袁今提了，他接受了。这段关系虽然少吵闹和意难平，也算没有遗憾。过后他们默契地保持着距离，比朋友疏远儿，但是遇到需要对方帮忙时也尽力而为，没专程避嫌。若说这样不太好的地方后来也现了，袁今是校风云人，谈的时候刻意藏着，分手了反倒偶尔见面，谣言就慢慢传开，否则徐锐青也不会后来拿这个戳他肺。只是现在，喻遐早不把临饭桌那一当回事儿。自签约新公司起，到展望未来结束，袁今一个人说够了，喝了，才后知后觉想起他约喻遐来是有其他事。“你最近还在找兼职吗？”他问喻遐。喻遐家里事，袁今不仅知还帮过他找医生。他父亲是东河市第三医院普外的主任，那场火灾后遗症要不是袁今帮忙，喻庆涛现在断不能恢复得况良好。喻遐说：“有三份工，不过便利店夜班到开学肯定得停，到时候还要想办法。”“医院那边，康复费用之类的……”袁今犹豫了，“你自己？”喻遐怕他误会：“当然不是了，我妈……给了儿，然后叔叔婶婶那边了一些，以后看况，我得尽快还给他们，他俩也不容易。”“那你，真不读研了啊？”喻遐被问得发懵，此前有人暗示过也有人怂恿过，但还没谁问得这么明确。土豆盖饭端上桌，冒着腾腾气，喻遐拿一把铁勺戳开最上方，心不在焉地搅散。他觉得耳边嘈杂，连自己说话都听不太真切。“暂时不读了。”他艰涩地说，佯装自己早已考虑周详，“这不开学就要秋招，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公司，事定来后……再找找类似的实习。最好在本地，我爸那边，还得常常去照应。”袁今是艺术学院的，本就不走学术科研那条路，但喻遐自校起就是建筑系的年级第一，满绩拿得手都了，连他也知，如果喻遐愿意保研，有的是老师想带他，连北上去更好的学校专业，都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