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8章

    他评论：“不像你。” 姜换姜换不算明星，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但在小众又冷的文艺电影圈人，姜换就是大明星。话少，敬业，四海为家，背景不详，拍电影喜折腾自己折磨导演，但即便如此，仍然成为了不少人的白月光。姜换的相不是传统眉大的英俊，角倔，单薄薄的，睫却密，瞳孔藏在里面黑而幽，猫一样的神秘，令人过目不忘。但相比之，外貌似乎还逐渐成了姜换最不起的魅力。《蓝太》的导演许为曾经参加某个电影杂志采访，他给记者看了那张让他一相姜换的照片。敦街，天，姜换蹲在街沿，面无表地看脚边偷的几只鸽，神像审视，又有茫然，灰蒙蒙的一片里他的红背包格外醒目。“他的神态太特别了。”许为跟着解释，“很抓人，忍不住想探究他到底刚刚经历了什么……孤单，冷漠，同时又很潇洒，无牵无挂，充满未知……在那一刻他和我寻找了很久的角重合，我决定必须要说服他来演。”许为将《蓝太》的成功归结于姜换上独一份的故事，他和角的契合度，以及两个演员的火。类似的评价在姜换合作过的导演、演员那儿都听过，要么夸他演戏投、益求，要么盛赞他与角合得当，还能引人胜。连续两作品——《蓝太》和《等风来》——围戛纳“一关注”单元，前者获本单元最佳影片奖，后者国上映，作为文艺片票房差过亿，成当年最大黑。此后，姜换的名字就在国文艺电影圈颇有分量。媒将聚光灯对准了这颗新星，而他们很快发现姜换的特立独行：拒绝采访，拒绝综艺和真人秀，微博更新频率极慢，仿佛只把时间留给了电影和私生活。两次组期间行踪不定，平时的踪迹全靠被偶遇捕捉。不刻意回避任何人，可以聊天，但拒绝签名与合影。就是这放在其他演员明星上矛盾而冷淡的态度，他贯彻好几年，愣是一差评都没收到过。用经纪人张安妮的话说，“幸亏狗仔对你没兴趣，就是怕遇到极端粉丝。”姜换回答她：“随便他们吧。”张安妮说：“我开始有担心你哪天会和某个粉丝往过密了。”姜换思索片刻：“不一定。”那时张安妮被他这回答吓了一，连忙追问发生什么了，姜换没听懂，在张安妮言又止的表里明白了她可能担心自己睡了粉丝却在隐瞒。姜换当即无语地否认：“怎么可能。”

    “不一定。”这次换张安妮冷哼一声，“这圈最容易和两类人搞上，业、粉丝。你的男粉丝太多，万一哪个得正好在你上呢？”事实证明张安妮在有些地方还是了解姜换的，空窗三年，最后跟粉丝睡到了一起。姜换1月2号的生日，羯座，刚到而立之年。这个岁数在演艺圈浸染了将近十年，当然不太可能完全没谈过恋。第一任是和他拍《蓝太》的对手戏男演员，戏里互相伤害，戏外反而看顺了。不过两个月后这段关系就走到了，是姜换提的，没说理由。对方现在事业家双圆满，两个人逢年过节偶尔问候，其余时候形同陌路。第二任比较特别，是个圈著名独主义者，幕后的。这段关系前后保持了近四年，职业原因一直聚少离多，没听说两个人存在什么特别浪漫的回忆或者阵痛，最终在姜换28岁那年和平分手。此后姜换就没再谈了，一副与世无争要看破红尘的样。张安妮担心过会不会是第二次恋的后遗症，但姜换说和这个没关系。为什么会喜，又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选择和所有示好保持距离？每次被问到，姜换总思索半晌，然后用他标志的、慢吞吞的腔调说：“就是……觉到了，不想等，也不愿意将就。”所以当喻遐说想和他睡一次，姜换同意，也是因为“觉到了”。二十的男生想法天行空，谈起喜的东西滔滔不绝。面对他时不害羞不作，从肢到表、语言无不坦率，就算有目的也纯粹得近乎天真。姜换和他相几天，并未觉得喻遐哪里不好。评论区那条没没尾的“不像你”让他回忆起的接过素描草稿的时刻，他脑海还有喻遐的睛，握铅笔的手指，以及接吻时翕动的睫。他不自禁地抿了抿。评论人主页，姜换带着奇妙的预。像用的《蓝太》最后一幕紫天幕，三天前发了一条动态说丢相机储存卡，了几个可怜哭脸，心疼还没导的照片。姜换就此确定这个账号是喻遐。因为那张储存卡已经归原主了，正由他帮着找回来的。可能喻遐走的背影净利落，让姜换相信他没有留恋，于是这条简单评论也被解读为平常回应，在发现喻遐还关注着自己后，姜换关掉微博。不留他联系方式是喻遐提来的，大约怕两个人纠缠不清。先上床的关系本就容易混淆与望，理智让位给荷尔蒙冲动，能轻轻松松让一段脆弱的在尚未破冰时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