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 - 第141章

    第二天上学后看到这一幕。祁倧野没忍住轻笑声。还真是, 相当幼稚。利用三八线划分阵营的把戏他从小学起就不再。他的新同桌真得有16岁吗？但这样也好，反正从到尾，祁倧野就没想过在这个学校和任何人产生什么集。他的生活很忙碌。忙着打工，忙着音乐，忙着在不知那个地方死掉。不需要任何人的同，反正他的人生早就完了。在被母亲送来国外以后，就彻底完了。贫穷、饥饿，寒冷，暴力。每天晚上他渴望奇迹降临。直到第二天清晨，一切又继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这个世界像是一个圆。圆没有终。所以与其又把一个人拉，倒不如自己静悄悄的完。更何况，想起那天夜里的初遇，她不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可怜吗？即便是一开始的时候。会愿意同他分享那瓶。可是很快，她就会发现，原来边这个人不是只那一天缺，而是天天都缺。怎么办？明天还要给吗？可是她也只有一瓶而已。所以要换自己挨饿吗？不能够吧，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不相的人挨饿？所以直到某一天开始，善良会开始变质，逐渐有些委屈。怜悯则会变成懊悔，悔不当初。觉得自己从最开始就不应该伸手，好麻烦，忽然给自己找了个累赘，还不好甩开。这样到了最后。会看到他就觉得讨厌，恨不得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哪怕他只是一个才刚刚满十岁的小孩，也会非常冷漠地告诉他：“别过来，看到你就生气。”再然后，就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等来一张独自上路的机票。“其实你是我收养的孩，我们俩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你亲生母亲是我的同学，和国外留学生搞在了一起，把你丢在医院就不了。我看你太可怜了就收养了你，但是现在你也差不多大了，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回家吧，听说你爸爸在国外混得还不错，你的亲生母亲会带你一起投奔他。”“妈妈……”“别叫我妈妈了，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不是我的孩，我收养你只是因为一时心罢了。”“对不起。”

    “你呀，现在来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要是从前能乖就好了，好好读书，照顾弟弟。兴许我还会继续收养你，但你现在这么差的成绩，唉……跟你说这么多你估计也不懂。总之你记住，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在国没有什么好未来的。”“对不起。”“算了，别说了，收拾行李吧。”“……”想说的话卡在嗓里，到底是没能说。15岁前，祁倧野对此曾耿耿于怀。他曾经觉得或许自己告诉了妈妈，其实他不是故意成绩不好，故意不合群。而是脑袋里总是会被一些奇怪的声音所困扰，因为那些声音，那些旋律，他总是很难受，所以脾气显得比一般的小朋友暴躁，也许妈妈就不会送他走了。但15岁后他逐渐意识到。不，不会的。急于摆脱他这个累赘的妈妈不会愿意听到这句话，反而只会让她更加迫不及待的将他送走。因为对当时正怀着的妈妈来说。“脑袋里有奇怪的声音”不是一天赋，只是一病。一会钱的病。已经在这个不该存在的孩上了那么多的钱，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力，看着要送走了，又冒来一些新的销。“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于是这世界又变成一个圆。一开始被丢弃的，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被丢弃。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别绕了。在就把他丢在医院让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吗？刚生的婴儿不会有太多痛苦。求生的本能再烈，也没有自救的能力。也不会产生太多莫须有的希望，从生到死亡，可能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甚至倒霉一。几分钟。被蒙在被里，几分钟就停止呼。偏偏又要绕这么一大圈，多费劲啊。绕的人痛苦，被绕的人也痛苦。所以为了避免这痛苦。这一次一开始的时候，祁倧野就不想绕了。一瓶的代价，换来从今往后无数瓶独享的，怎么算这笔账都不会亏损。简青橙就算不太聪明，但16岁了，恐怕也学过数学。虽然说，据祁倧野为数不多的观察。简青橙非但学过数学，成绩还蛮好。在这个基本上都是些数学白痴的小镇学校，她那经过国考检验的数学能力简直堪称一骑绝尘。什么数学题都难不倒她。正如什么语都能轻松难倒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