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 - 第121章

    江汀其实也在一直克服恐惧，他是个很狠的人，克服恐惧的方式是脱，他也是这么帮助贺川的。怕伤，就一次次练习，直到变成肌记忆；怕失去贺川，就一次一次自己回忆不而散的四年前，直到可以很平静地面对。江汀现在的神态很像一只瑟瑟发抖的浪猫，让贺川忍不住想上前去抱抱他。贺川也是这么的，把江汀揽在自己怀里，低声说“对不起”。江汀让他不要歉，他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如果没有我，你不会受这些伤。”贺川问。江汀警觉地从他怀里抬起，警告：“不许说这话。”“知了。”贺川无奈地把江汀的手攥住，摁在前动的位置，“鳞片都光了。我现在……可以抱你。”江汀听完，把埋在贺川的颈窝里，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兜兜在门外待得无聊，生气地伸爪拍门，“喵”了两声。两位主人听到，赶跑来，将它抱在怀里哄。“想跟我们一起睡觉对吗？”江汀问。小猫听不懂，但还是动了动脑袋。贺川接过它，轻声对江汀说：“我们先换床单。”江汀正想问为什么要换，想到刚刚过的事，一时语，赶闷帮忙。由于一天的行事过于荒唐，两个人第二天都起晚了。贺川从来不睡懒觉，所以说“起晚”也在七半之前。贺川醒来后瞧了手机，很快翻起床，好早餐后才来喊江汀，提醒他今天晚上的飞机。江汀迷迷糊糊地睁，才猛地起来。今天是他要回国的日。江汀坐在餐厅前，瞟到台上晾晒的，昨天的记忆涌上来，不禁脸又红了红。贺川看到了，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还愣。”江汀不明白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在羞耻，明明昨天贺川也……江汀凑到贺川耳边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贺川看着他，“是在找我要评价？”“不是不是不是！”江汀摇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哪有事后评价这事的呀，“我意思是，没……不觉得……不自在？”“不会。”贺川煞有介事地说，“就是手有酸。”江汀：……没法聊了。贺川偏偏还又补了句：“还有，你很白。”

    “好了。”江汀及时捂住他的嘴，“别说了。”贺川笑着摸摸他脑袋，自己去收拾行李。去往机场前，江汀带着小猫，最后一次前往杂货铺。那个神老板换了个装束，上的假胡，发变得白，束成的发髻，手还拿着一个鸟笼。江汀见到他，很快质问：“上次我们来找你，你为什么不在？”老板无知状，“找我？什么时候？”“上周末。”江汀肯定。“我没印象。”老板摇摇，神躲闪，“估计去别的地方了吧。”江汀看着他，忽然静默，等到老板用疑惑的神看着他时，才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天机不可。”老板先是愣住，闪过一丝无奈，之后又恢复如常，一扬，“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江汀跟贺川相视一笑，把兜兜摆在桌上，说：“我们要回国啦，跟你个别。谢谢你，把兜兜带到我边。”老板恍然大悟似的：“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江汀没料到会从陌生人听到这祝福，有尴尬，随后忽然想起，“对了，我以前还能听懂小猫心声的，现在越来越不懂它的意思。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俩的意识纠缠彻底解开啦？”老板之前就提过，由于人跟猫的纠缠刚解开不久，还有一些意识残留，所以江汀还能跟小猫行一段时间的意识。随着时间推移，意识完全分离的，人类就再也不能知小猫的心声了。“没错。理说，你再也没办法听懂它的心声了。”对方靠着躺椅，摇来摇去，居临地说：“但谁让我除了是个商人，还兼职慈善家呢？”说着，他猛地起，拿起羽扇在两人一猫上拍了拍，“给你们你们各自三秒钟，可以跟小猫。”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倒计时就已经开始了。老板促：“赶说一句最想告诉它的吧。三秒之后，它就彻底听不懂了。”江汀来不及想太多，不敢浪费这宝贵的三秒，扑到桌前，一遍一遍地重复：“兜兜，你真的很，很乖，很可。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小猫，值得全世界最好的。”江汀有语无次，贺川则等他说完，才慢慢开：“小猫，活久。”老板愣了，转直直看着他。贺川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动：“六十岁还想陪你。”兜兜一开始听不懂，被羽扇过之后，突然怔住了，渐渐睛里都是泪，拼命冲主人们喵喵叫。它好想让人类知，自己也好好他们，他们两个是兜兜最喜的人类主人，兜兜想要陪他们好久好久好久。可是三秒钟好快，没有等它说完，上天已经关闭了跨的通。贺川没敢再张，怕小猫觉得自己再次不被听懂会难过，所以只是把它抱在怀里，用手指蹭了蹭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