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 - 第101章

    “没有。”贺川说。江汀看着地板，那里有一只急着回巢的蚂蚁。蚂蚁都知回巢，可是贺川却亲手毁了自己的家。江汀想到刚刚在电话面前听完的那个故事，看着前的贺川，泛一阵心疼：“当初打官司的时候，累吗？”“还好。”贺川一想到今后可以一了然地去找江汀，一切苦和累都不算什么了。江汀顾不上惋惜那四年，只顾得上心，鼻酸酸地问：“不怕爷爷怪你吗？”贺川摇摇，“贺光自己糊涂，怪不了别人。”话虽这么说，但江汀知他有多希望有家人的。贺光狱那天，村里人当着爷爷的墓前给了他三个耳光，他被打得耳鸣转圈，但一都没还手。村里人让他跪着，哭着跟说，看看你宝贝的这个扫把星。贺川的背始终直直的，没多说一句话，咬着嘴默默忍着痛。贺川从小经受的疼比这个严重一百倍，但他还是在抬看到爷爷墓碑的时候红了睛。却也只是红一，全程没掉一滴泪。这些贺川都没提，只云淡风轻地说一句：“没事，都过去了。”江汀沉默着，惯常地从贺川平静的语气读让自己心疼的背景，心疼得睛都红了。贺川看着他，忽然轻轻弹了他的脑袋，“哭什么。”“没有。”江汀睛，盖弥彰。贺川静来，顿了会才认真问：“不是拒绝我了吗？这么容易心，很容易被欺负的。”江汀一被提醒到——贺川可是在追自己的，而且，自己还拒绝了贺川的追求。江汀懊悔得简直想咬掉，早知贺川一直喜的是自己，还拒绝个什么劲？可惜开弓没有回箭，他只能着问：“哪欺负？”贺川没想到反倒被追求对象给撩了，既不敢把玩笑开太过分，又不舍得千载难遇的调机会，一边想跟对方拉扯，一边自己先行脸红：“你觉得？”“不知。”江汀明知故问，“你会欺负我吗？”贺川以其人之还其人之：“哪欺负？”江汀憋不住，低低地笑开，跟贺川说好话讨饶，叫他别逗自己了。“所以，”贺川稍稍走近了些，他的个比江汀六七公分，略低才能凑近江汀的耳朵，“现在让追了吗？”人类的脸那么薄，又没有发遮挡，很轻易就被看来脸红。被暗恋对象追求的觉实在是很好，尤其这个对象还是贺川。所以江汀搓了搓有发的脸颊，飞速说：“让了让了。”对面一个平日里横眉冷的人，居然在这里带乎劲地傻笑：“谢谢，我会加油。”

    江汀低着，说：“其实你不加油也可以。”贺川疑惑：“为什么？”“其实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很好追。”江汀诚实。贺川探究到他话里的意思，欣喜的同时，又害怕自己会错意，求证：“我不明白。”“我意思是，”江汀拳攥得很，声音小得像风，脸比一位渴肤症患者的还要红，“我喜你的，不要再追了。”贺川先是一气，随后大了睛，不可思议地问：“是……我听错了吗？”今天觉得对方实在是可，郑重地摇摇，“没有，我说了，喜你。”“是……我想的那意思吗？”“是。”贺川这才放心，他本不确定江汀对自己的喜是对“学”那还是对“哥哥”那，更不知江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以前那次，看起来是江汀主动的，所以他肯定没有好好享受过被追求的快乐。江汀这么好，这样不公平。贺川说：“那就更不能耍赖了，要认真追的。”江汀正想问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贺川便伸手摸了摸他光发的耳朵，低凑到他的鼻尖附近，“因为三值得最多最烈的追求。” 兜兜愿意既然当事人提这要求，江汀也不好打断，而且，他确实很喜这慢慢填补过去暗恋遗憾的觉。只是贺川追起人来有太要命了，以前怎么不知，他川哥这么能撩。江汀这晚睡在贺川的床上，贺川则很守信用地在卧室外放风。江汀心疼他是病人，几次去让他门，贺川都没答应。追人的步骤必须都让江汀会到，没有上来就共一室的理——这是贺川的逻辑。江汀却辗转反侧了一夜，小时候的在他脑转悠，跟暗恋对象共一室，又刚刚得知四年前的秘辛，还被贴脸输了一顿，换谁谁能睡安稳觉。第二天一早，江汀穿着并不合的上衣，带着沉重的黑圈，准备去杂货铺看一。没有小猫的形态作掩饰，的风草动都能反映来，比如昨晚他失的眠。江汀打着哈欠往门外走，被贺川拦住了。“我想去杂货铺一趟。”江汀把他手上的早餐接过来，不客气地说，“谢谢啦。”贺川自觉闪开，让一条半人宽的路。江汀侧着经过，不免会跟贺川贴得很近。虽然猫时江汀没少跟贺川抱在一块，但毕竟现在是真实的人站在贺川面前，江汀不免有别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