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 - 第30章

    天音继续说：“其实这只小猫很好哄。你给它，喂它鱼，它就认定你是好人。小猫也真的很单纯，它觉得对自己好的人都值得回报。比如你。”江汀简直不敢相信：“我？”“是的，你救了它。”“那只是意外。”“是意外，但也是你善良的本能。”天音的语气平淡，但江汀仍然可以从听惋惜，“地球上善良的人类不少，可惜这只猫的命不太好，善良在它生命里只现过一回。所以它才会在那么危急的时刻，把宝贵的执念用到你的上。”“执念？”江汀越来越听不懂了，“什么意思？是指向你许愿吗？”天音说：“生灵各有执念，却并不是都会被听见。每个生灵只有一次被听到的机会，那就是，在九死一生时仍旧对它念念不忘——这就是最虔诚的愿望。”江汀仍是不解：“你听见愿望之后就会帮他们完成吗？”“当然不是，我的力也有限。”天音说起这话倒是不害臊，“但如果有两个想法恰好产生关联，且烈到恰好被我听见，那么，我会在举手之劳的范围为他们搭台。至于局如何破，就不是我可以手的了。”江汀腹诽，合着就是杀不埋呗，嘴上却有礼貌地问：“您的意思是，我和这只猫因为在风暴面前产生的想法存在某联系，所以才发了意识换？”天音想了想，说：“没错。”江汀挠挠，“可是我没有执念啊。”至少，在风暴来临的时刻，他不记得自己祈求过什么，应该只是在想如何避开雪崩活去而已。天音笑他天真，“你有的。人在生死关，尤其是突如其来来不及思考的要时刻，潜意识会划过最遗憾也最想得到的事。也许灾难过后，你的记忆会欺骗你，但是，我会听到并记住它。”江汀仍是一副迷茫表，那声音便改说：“总之，你们的执念已经开始在那场风暴里缠绕。当心结解开或者愿望成真，你们的灵魂就会回归原位。”听起来，灵魂换好像正是这个天音帮忙破局的办法。江汀耸了耸肩，这个办法，还真是很清奇。“如果我们失败了呢？”江汀迅速抓住重，“如果，我们的愿望都没有实现，难要一直这样去吗。”“不会。”天音说着很残忍的结局，“它这么虚弱，现在全靠着你的意识撑。如果不幸连最后的愿望都没有达成，它大概也不再有求生的本能。等它的死亡，你们的连结自然就断了。”江汀吓得倒一气，“别了吧。你就直接告诉我这些什么缠绕、什么心愿究竟是什么，我会帮它完成，也会努力去完成自己的，然后我们就能换回来啦，岂不是皆大喜？”

    天音把持着有却并不多的原则，拒绝了这个提议：“不可以。我的职责只是搭台，如何破局都要随缘而定，我不能手。”“……”江汀提醒自己不要生气，否则可能对小猫有负担，“那我变回去以后，它会怎么样？这总可以说吧？”天音再次拒绝：“我也不知，谁都不能预测未来。”江汀怒了——什么也不知，这玩意到底是不是神仙？！江汀正要发作时，又听天音补充：“不过我猜测，以它的状况，可能连那场雪灾都不过去。可现在它有你，还有贺川，至少生命的最后时刻是幸福的。”江汀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一面之缘却产生这么大的连结，这让江汀对变回去没了那么大兴趣，反而想着，如何才能帮帮这可怜的猫。如果贺川能跟他一起养好这就好了。可是他自都难保，就连现在这温，都是偷了小猫的光。全世界只有他，最没有资格说这话。 回家还是陪我贺川被通知可以门前，已经好了接不到猫咪的准备。他在门外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去猜：兜兜是不是已经被送走了？那场风暴是不是某传送门？以及，过会要怎么开问那个老板？所以，当打开门看到兜兜仍保持着刚刚的动作趴在玻璃柜上时，贺川还有惊讶。“你还在这？”贺川摸摸小猫脑袋，“怎么不兴。”“嗷。”江汀闷闷不乐地在他手心蹭了蹭。帮帮小猫吧。贺川没听懂，回问老板：“它怎么了？”老板浑厚的声音跟天音完全不一样，依旧cao着音很重的英语，回答：“你先带它回家吧。它要的东西，我们这儿暂时不卖。”贺川猜，是因为回家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所以小猫才这么低落。“走？”贺川打开太空舱，本想问小猫是跟自己走还是留在这里等新的离开机会，还没开就见小猫已经钻来了，便没再多问，跟老板别。一直到回家，江汀的心都不是很好。他很想变回去，但更害怕自己走后，留这奄奄一息。如今看来，唯一的办法是，既要找到小猫和自己的“执念”，并且弥补它们，还要努力把小猫的养得健康。回到家后，贺川照之前兜兜的要求，了一碗人类也可以吃的饭，喊他上桌。江汀看着那碗饭，低着，久久不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