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时代的日常生活 - 第365章

    “普通人的力量同样不可忽视啊。”斯文耐心地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们现在怎么？”乔恩被适才的那一幕得有儿傻了，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呃……先回家？”斯文想了想说，“接来不涉及神明的问题，咱们也不好手了。”“你说得对。”乔恩。他伸手牵住斯文，沿着街往前走，但走着走着，还是忍不住说：“那个……阿托斯大人家的凯丝，我很久以前见过的……她来格雷福斯大人家里见艾莲娜夫人，一卷卷的发，很乖巧、秀气的女孩，见人会笑，说话很礼貌客气……”“她大了。”斯文说。“……大了。”乔恩叹了一气。两个人手牵着手，沿着街渐渐走远，不再关注此时已经成一锅粥的王。当晚，剧烈运动，且绪起伏不定的凯丝，终究没能继续安稳地养胎，肚里的孩早产了。云聚集，天空起一场倾盆大雨。秩序之神的大祭司雷蒙德声称，这是天上的神祗在为王后和王的死亡哀悼。然而，纵狂之神的女祭司萨曼珊夫人却说，这是凶兆。另一位神之西奥多更是肆无忌惮地在产房外大喊大叫，说凯丝肚里的孩将为这个国家带来灾难。在所有人都围着凯丝和她肚里的孩闹成一片的时候……没人在意的棺材里，秩序之神的神龛爬了密密麻麻、一队又一队的神蚁，它们整齐有序地向前、向前、不断地向前，直到爬莱奥尼的棺材，如一黑的洪，将曾经的黑夜之淹没。那一晚, 凯丝的脸非常苍白。因为是生，也因为是早产儿，孩在她的肚里反复挣扎, 眷恋母，迟迟不愿来。一位帮忙接生的女祭司便去了一碗药，递到了她的嘴边：“这个可以减轻疼痛。”凯丝这会儿已经说不话来，只听到可以止痛，就急忙喝了去，却微微一惊：“……罂粟。”“对, 但只是少量。”女祭司轻轻地安抚着：“别担心, 别担心。”可能是第一次接的缘故，凯丝很快就一恍恍惚惚的表。接着，她陷了幻觉之, 往昔清醒的脑开始变得模糊, 黑暗渐渐遮住了睛，隐隐听到, 房间里似乎有人在轻轻地息着……“是谁？谁在那？”她以为自己在大喊，可对于屋里的人来说，那只是微不可闻地呢喃。

    已经死去的王后，苍白着脸, 静静地站在了床。她凝视着凯丝，用惯常的语气慢慢说：“傻女孩, 你为什么那么着急？你只学会了排除异己, 却还没来得及和我学习如何稳定和掌控一个国家。你不到的, 跟我走吧, 我可以慢慢教你。”“走开！”凯丝说，“我不需要你教, 我不要再依靠别人，我会靠自己的力量……”王后了嘲讽的笑容：“你从来都没有认清过自己，凯丝。”幻觉的她如生前一般，还是那么喜戳人痛脚：“阿托斯里诺是个好人，他希望你成为一个自立自的女孩。可你压不到，因为不时间如何变幻，你始终是那个坐在父亲床，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在父亲的遗言恐惧、颤抖，试图寻找依靠、心毫无安全的傻女孩。”“你以为获得权势就能得到彻底的安宁了吗？”“并不会，你只会日日夜夜为‘坐稳这个位’而烦恼、担忧，一生不得平静。”“跟我走吧，凯丝。”“跟我走吧，离开这个让你恐惧的世界……”“开！”凯丝说。“你终会来到我边的，孩。”王后莞尔一笑，影渐渐散去。“别睡过去！”女祭司严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是命令的语气：“收腹！快，收腹！”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仿佛将人活活撕成了两半。可在罂粟的作用，这痛苦和人却又能隔着一层，凯丝继续在黑暗左右张望……然后，莱奥尼的影也现在了这间狭小的产房里。他飘在半空，居临地俯视着正在痛苦挣扎的凯丝，表依旧傲慢、自负、不可一世。那双令凯丝记忆刻的漆黑双什么都没有，像两个不见底的黑，没有喜悦、没有愤怒、空无一。“你是来向我复仇的吗？”凯丝问。莱奥尼轻蔑地望着她，似乎连回答都不屑的样。“你还是看不起我，可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凯丝忍不住嚷嚷着，“是我杀死你的，莱奥尼！是我！是我！”莱奥尼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很快就消失了影。凯丝在疲力尽醒来。这时已经天亮了，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女祭司正弯腰查看，注意到她已经清醒过来后，脸上这才浮现一抹放松的神：“诸神保佑，你生了一个漂亮的男孩，要看看他吗？胖胖的，很完。”凯丝疲惫不堪地抬望了望，勉勾起角。但她其实什么都没看到，心里也不知为什么并没有觉到什么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