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时代的日常生活 - 第94章

    二来，雕像这个东西哪怕被雕刻得再栩栩如生, 也不能如现代照相机一般将神明本来的模样原封不动地还原, 多数还都要加一些雕像师本人的理解，以及艺术上的修饰，最后的成果, 通常能有八成像就已经算是非常像了。所以, 他盯着神像看了半天。只觉得……这个女神的神像看起来似乎返老还童一般地恢复了更为年轻的躯，表也不像以往那么端庄、严肃, 角居然微微勾起，好像笑得有儿过分灿烂了吧？对于正义女神来说，这样的笑容未免有失庄重，应该算是一个可疑……但那条蒙住睛、顺带连上半张脸都遮挡住的缎带, 却恰到好地让“她”完整的表被遮挡住了。这样一来，半张脸的笑容, 就不太好判断, 甚至还显得捉摸不透、神秘莫测起来。以至于他越看越迷糊, 最后也分不大清了。——那笑真的就是单纯的笑吗？——也许是讥嘲？秩序之神的大祭司雷蒙德为此暗暗心惊起来。越是为神灵优擢之人, 越是对神灵怀有双倍的畏惧，仅仅一个神像的现, 就让他克制不住地去胡思想：“这位女神在笑什么？在讥嘲什么？她是在嘲笑我吗？区区一介非凡人也敢冒犯神明？还是在笑……笑伟大的秩序之神？枉费心机，却只得一场空？”后一想法堪称“渎神”。雷蒙德仅仅稍稍这么想了一，就将自己吓得脸发白，急忙把念从脑海抹去，暗暗祈祷秩序之神日理万机，千万不要注意到他这样微不足的冒犯念。这些心理变化看似漫，实则在现实不过短短一瞬。所以，广场上的众人就只看到了这样一幕——正义女神的大祭司胡斯托举神像厉声质问，秩序之神的大祭司雷蒙德连连后退，还吓得脸发白。之前那些站在神庙周围，被无视的正义女神的信徒们终于扬眉吐气。他们的睛不由，目光痴痴地注视着自家大祭司手的神像，同时不停喃喃喊着“女神回来了”“我们的女神终于回来了”。而周围的普通民众们也对前这一幕颇惊喜。对“神庙拆除”一事，他们本没什么发言权。可正义女神的信徒们向来在民间碑极好，从不仗势欺人，平时碰到，态度也不那么在上，很好相。最重要的是：所有神明的神庙周围，只有在正义女神的神庙周围摆摊，不用向神庙另外再缴纳一笔费用。所以，他们暗地里其实也不希望女神的神庙被拆除。此时见秩序之神大祭司雷蒙德呈现明显颓势，一时有几个人居然不自禁地发了几声呼，但很快又担心惹祸上地赶忙捂住嘴，躲了人群里。而在人群……“制假手”“伪神像创作者”“以男充女，闭瞎雕”的费克尼斯店，整个人激动得快要昏过去。——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雕刻的神像，连大祭司们都不能识破……哈哈哈！他在心疯狂大笑，却因为不敢暴自己，只能捂住脸蹲在了地上。

    可因为要忍耐那些笑意和心亢的，他的整张面容已然扭曲到了一个非人的程度，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旁边的人纷纷被吓了一：“怎么啦这是？”有人心地想去帮忙，却被一把拉住：“等等，像是癫痫……”另一，同样在看闹的两个孩。乔恩只觉得这反转很彩，没心没肺地在旁边跟着大家傻笑。而斯文却死死盯着那个神像。尽他们站得距离不是很近。但他经过“异变”后的视力，却在大祭司胡斯托举起神像的那一刻，将神像的面容看了个清清楚楚。——好怪！——好熟悉！——看一。——再看一！——难……？——不会吧！斯文惊疑不定。但他又不敢在前这场合，同乔恩讨论自己的发现。毕竟，谁能保证在场这么多人里，不会存一个同自己一样，拥有超听力的人呢？可这个发现依旧让他有些心惊。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渎神了，简直是公然脸挑衅了吧？他忍不住握住乔恩的手，将人往后拉了拉，同时又不放心地从地上抓了几把土，没没脑地全抹在了金发男孩那张漂亮的脸上。“啊？”乔恩有儿懵。但当他看到斯文灰眸无法掩饰的担忧和惊惧后，意识地闭上了嘴，任由对方将自己抹成了一个灰扑扑的小土孩儿。同一时间，大王萨诺斯有儿茫然地看向自己的临时盟友——秩序之神大祭司雷蒙德，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关于接来该怎么办”的指引。然而，雷蒙德心如麻，哪还顾得上理会这个“随便忽悠过来”的蠢货王呢？他现在脑里全都是“难正义女神真的没陨落，如今又复活了？”“伟大的秩序之神知这件事吗？”“我要不要现在上去汇报？”“但她看起来不太像以前的正义女神。”在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的寂静时刻，一直没有发表看法的黑夜女神的大祭司艾尔维拉终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