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时代的日常生活 - 第69章

    或者说, 他已然破罐破摔了。反正早晚都要死……那还担忧什么？该什么继续什么好了。但尽如此。海娜这次的问题，依然令他有些犯难。对海娜来说，这个问题的重是——应不应该远离家乡, 跟随治安官夫妇去王城工作？但对贾德森祭司来说，重却是——该不该让已经“异变”的斯文离开这个相对隐蔽的边陲小镇，去往繁华却人员更加复杂的王城？“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贾德森祭司一方面担惊受怕地想，另一方面又有些踟蹰不定：“可是，一直躲在小镇上也不是办法。王城那边据说藏龙卧虎，兴许能遇到儿转机。”转机？对了, 转机！贾德森祭司飞快地给了“去”这个神谕。然后, 等海娜领走神谕、拜谢神明并离开后，他同样收拾、收拾也匆匆了神庙，跑去找两个孩了。说来好笑, 明明他才是成年人。可不知怎么回事, 几场谈来后，两个早熟的孩反而掌握了谈话的主导权。而他自己, 则变成了一个 “倒——醒来——再倒——再醒来——继续倒——继续醒来”的搞笑角。“两个该死的小鬼，一儿都不懂得尊敬大人。”贾德森祭司想到这里，就惭愧地老脸一红，恨恨抱怨了整整一路。可等见了面后, 他面上却又透了儿擅作主张后的心虚，一上来就老老实实地待了自己给海娜的神谕, 以及给“去”这个神谕的原因：“唔, 我其实是想让你们去王城找找预言师。”“预言师？找预言师什么？”乔恩疑惑地问：“你确定真的存在能够预言的人, 而不是像你这样, 呃……”他停住了，没好意思把后的话说完。然而, 斯文却丝毫不给对方留面地接：“确定不是像你这样装神鬼的家伙吗？”“拜托，我是祭司，不是预言师。”贾德森祭司翻了个白地纠正着：“而且，我也没有装神鬼，我只是解答了大家的一些问题。”他自觉已经在两个孩面前暴了本来面目，索也懒得继续摆架和装模作样了，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本来没注意到他们，在此之前，一直当他们的能力也是来自神明的恩赐。”“但前不久，我翻阅资料，除了发现那个祷告词的问题外，突然意识到……有些预言师居然能够预言神明。”乔恩的睛一亮了：“展开说说。”贾德森祭司清了清嗓地咳了两声。他似乎想吊吊两人的胃，以挽回一儿属于成年人的可悲自尊。然而，在看到斯文边那只森森、恶狠狠（在他看来）的黑猫后，却又莫名地萎靡起来……于是，他重新有气无力地说：“在稍微久远儿的历史里，有一名预言师，曾预言过正义女神的死亡。后来，正义女神在一次神战，果然落败死。记录上有写，各地正义女神的神庙，神像在同一时间碎裂到了拼都拼不回来的程度……”

    等等，谁死了？你说谁死了？乔恩这一刻彻底懵。虽然就这个世界而言，那些个神明全杀了可能会有冤枉，但隔一个杀一个没准儿还会有漏网之鱼，总之，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怎么说，正义这个神职还是稍微有儿意义的吧？毕竟，是正义啊！那可是正义！结果，这位祭祀大人一上来就说……这世界的正义早就死了。谁受得了？这真的是发生过的历史，而不是什么冷笑话吗？然而，无论是贾德森祭司，还是旁边的斯文似乎都对这句话没什么。正义女神的死亡对他们来说毫无特殊意义，似乎那只是众多神明当，并不重要的一个而已。乔恩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地问：“那这世界从此以后就没有正义了吗？”“这是什么问题？”贾德森祭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是问神职吗？正义女神战败消亡后，神职自然也会被瓜分，怎么能说就没有正义了呢？”乔恩不禁追问：“那现在正义的神职在谁那？”“好像是秩序之神吧。”贾德森随回答：“我是风神祭司，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如果你兴趣，还想知更详细的，唔……那你大概需要找找秩序之神的祭司才行。”“秩序……”乔恩沉默了。他忍不住想：“从此，只是维护秩序的正义，那还是正义吗？”——况且，这个秩序又是个什么样的秩序呢？——像现在这样有隶主，有隶，有贵族，有平民的秩序吗？乔恩这时又想起来了，原著小说里，斯文就是被秩序划瞎了睛。多疼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承受着不公待遇的他，心里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既觉得恐惧、绝望，又充满愤怒？但没人救他。那帮神渣就这么睁睁地看着他从被丢了去……“小乔？”斯文有儿不自在地低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