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不准当着外人面叫的!柳锦昱挑眉,没有半自己错了的自觉。宁睿被他盯得,整个人都快冒烟了,本不敢抬看姚慧娘,垂着脑袋委屈啃胡萝卜吃。“这孩被你的都快没边了。”姚慧娘笑着说, “好,小两过日就该这样。”“相公就知欺负我。”宁睿憋着嘴,小声告状。“哪里欺负你了?”柳锦昱说着,给人又夹了一筷胡萝卜。宁睿: “……”又欺负人,明知他不吃胡萝卜!他委屈的要命,本意想要姚慧娘看清他家相公的为人,却不知这一幕看在姚慧娘里,就是妥妥的打骂俏,这小两好着那!离辰时还有半刻钟时,柳大石也来帮忙了。大家伙见装满了粮的车来,顿时安静来,几十双睛直勾勾盯着车。粮发了十来个人,到之前说闲话的婆时,她打开袋一看,见里面都是糙米,脸都变了。“咋是糙米?昱小,你个黑心的,这不是骗人吗?!”婆破大骂,手里的米袋也扔了去,洒了一地, “把米来,别想贪俺们的粮!”领了粮的村民一看,顿时也不满起来。“还真是糙米,咋回事,之前都是好米好面的,咋这回成糙米了。”“让人贪了呗,朝廷给的救济粮也敢贪,这事得报官,让官老爷把那些黑心肝的抓起来!”“呸!什么朝廷,这些粮都是从人家昱小自个袋里来的,你们还要不要脸,白吃人家的,还嫌人家给的米不好!”“你咋知是柳锦昱的粮?他就是个价卖粮的商,心黑很的!”“你们不要都给俺,俺不嫌弃,俺觉着糙米烙饼可香嘞!”“你还敢吃,也不怕里边掺了石,吃死人!”有那善良懂得知恩图报的为柳锦昱说好话,但很快又被人堵了回去。“怎么办?”柳大石气的脸铁青,沉声问旁的人。柳锦昱没声,而是迈开步站在车前。他面无表看着面前的人,姿态,气势不怒自威。
村民们被他唬住,不消片刻便安静来。“昱小,你给俺们说说,这粮是朝廷拨来的救济粮,你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婆抖着手指着他骂。柳锦昱瞥她一,语平淡: “谁告诉你这是救济粮?我的粮,我想白给就白给,想价卖就价卖,嫌贵大可以不买,嫌糙米不好,我收回来便是。”“你……”婆瞪大睛,她有些慌了,扭去看边的人,结果刚才还扶着她的小秋娘,早就松开她躲人群里了。柳锦昱视线略过几个骂他商,黑心,养不熟的白狼的村民,冷笑一声。“我不是冤大,你们也跟我非亲非故,我这些不求你们回报,只不过是想为睿哥儿跟以后的孩积福罢了。”他顿了,再开,声音比方才更冷了几分, “可有些人给脸不要,混吃混喝都混不明白,十足蠢货一个。”话落,人群里几个经常背后说闲话的村民,脸青了又白,两个上了年纪的直接被气昏了过去,小秋娘也躲在人群里,不敢吭声。宁睿站在他家相公后,看着对方大的背影,晃了晃神。这还是相公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若是以前他早被吓住了,可现在他不仅不怕,一颗心甚至的更快了。“昱小,大家乡里乡亲的,你这话说的未免太不讲面了。”柳正站了来,脸看着不太好,他从前也为难过对方。“四弟,你的确有些过了。”柳锦昌扶着倒的老人,脸上写满了指责与不赞同。柳锦昱看他一: “你也是来排队领粮的?”“不是。”柳锦昌脸有些不自然,他要面自然不可能过来排队,但他媳妇跟两个嫂在队伍里。“既然不是,那这件事跟你有何系?还是说秀才老爷也觉得我应该把粮贡献来,给你们白吃白喝?”柳锦昱不不慢。柳锦昌听后脸倏地变了,片刻后皱眉: “当然不……”“柳锦昱,有你这样说话的吗?站在你面前的不仅是秀才老爷,还是你同胞兄弟!”赵玉蓉打断他的话,扶着五个月的肚,从队伍里走来。“村里有人说你闲话,相公背地里不知替你说了多少好话,你倒好,忘恩负义,不知恩就算了,现在还拿言语侮辱相公,有你这么弟弟的吗?”“玉容,住!”柳锦昌语气无奈, “这些都是我应该的。”这幅作的姿态,看的柳锦昱作呕。柳锦昌有多虚伪,他了解的一清二楚,从小到大这人一直给自己营造兄友弟恭,心地善良的人设,实际上损至极,人早就烂到了骨里。“我与你们柳家早就断了亲,柳秀才还是把心思放在自家比较好,柳老太太还等着你考个举人回来光宗耀祖呢。”柳锦昱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觉得自己这个三哥有本事考上举人,柳锦昌是有小聪明,但若说是块读书的料,就不会念了十来年才考了个秀才回来了。“看吧,相公你还不信,我早就说你这个四弟光的很,自己不过是个童生,就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赵玉蓉鼻孔朝天,朝着柳锦昱放狠话, “说的对,我家相公可是要考举人当官老爷的,希望到时四弟也能像今天说的一样,可别粘上来,打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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