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东西多了起来,短暂离开一会儿没什么,况且还有柳四婶家帮忙看着,但若是两家人都不在,那就难说了。宁睿是个懂事的,闻言立应:“知了,柳大哥。”柳喜财平日里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家里爹娘跟三个兄弟接连去世,只剩他一人,家里地少,他又没什么本事,本以为这辈都娶不上媳妇了,谁想被外地逃难来的姚慧娘看上了,两人便快速成了亲,一年后生了儿柳大石。柳大石是个争气的,十四岁时得了机遇,在县里工每年能拿回来二两半银,看日一天天好起来,老实人柳喜财却被人给骗了。他听信媒婆的话,让柳大石把一个外村的姑娘迎了门。一开始那姑娘倒是规矩,爹娘叫的亲,手脚也勤快,全家人都很喜她。可成亲不到三个月,那姑娘就带着家里全积蓄跟田契地契跑了,柳喜财承受不住,病了大半年才好转。柳喜财上的病虽然好了,但却得了心病,总觉得是自己害了全家,于是拼命活,想给儿挣一份家产回来,今早爬树摘果,也是为了酿果酒卖银钱,万万没想到了事。柳锦昱推开门,就看到柳喜财拖着断,目光呆滞的靠坐在树。“喜财,我把昱小找来了,让他送你去县里治,你放心咱一定会治好的。”姚慧娘说着就要把人搀上车,可刚一碰到人,柳喜财却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不去县里,不治!俺还要给大石攒钱娶媳妇,俺不能再钱了啊……”柳喜财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好歹是个汉,以前被骗走全家积蓄的时候都没哭,现在却跟三岁孩童一样,哭的鼻涕泪都冒了来,“是俺没用,俺对不起你们,俺还不如死了算了!”柳喜财边哭边拼命甩自己掌,他现在废人一个,活着就是拖累,他不该活着,当初就该病死在床上!“你这是啥,你要是真有个三两短,让我跟大石咋办!”姚慧娘拽住他,红着睛劝说,“只是断了条,咱家治得起。”“慧娘啊,当初因为俺看错了人,害的咱们一家只能搬村的破屋里,俺那时候就想着还不如死了,可俺舍不得,俺寻思俺还年轻,只要肯埋苦,一定能把房跟地重新买回来。”柳喜财握着姚慧娘的手,指节瘦如柴,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好几岁,“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凑足了盖房的银,俺不能再拖累大石了……”去县里看岂是几个铜板就能看好的?这一去怕是五两银都挡不住,他家日是好过了一,但别说五两,就是一两银,也得掂量掂量,那可是大石省吃俭用,拼命工从县里带回来的。想到至今还没娶上媳妇的儿,柳喜财心的死志越发定了。“柳喜财你这个王八,你要是去了,我后脚立跟上!你断了是拖累,我这个四十来岁的老婆,也是个拖累,与其一个一个办丧事,不如一起葬,黄泉路上还能个伴!”姚慧娘咬着牙,恨恨地说。“慧、慧娘,你别瞎说!大石不能没有娘!”
“大石也不能没有爹,咱们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姚慧娘再也忍不住,抱着柳喜财呜呜哭了起来,“我虽然比你大三岁,一直以来都是我照顾你多些,但我也是个女人,你不能这么没狠心,抛我们娘俩独自走那黄泉路啊呜呜呜……”“是俺,是俺耽误了你,你念过书还会织布的手艺,要不是俺,就是嫁给县里的老爷也使得。”柳喜财抖着手,无比后悔当初将姚慧娘留来。夫妻二人抱痛哭,宁睿站在一旁也红了眶。柳锦昱则快速查看了一番柳喜财的伤,其实柳喜财伤得不重,但这伤放在古代,就比较麻烦了,因为这里不能开刀接骨,就算治好了,十有八九也是个跛。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柳喜财才四十岁,正是力壮的时候,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因为断了一条寻死觅活,全然不顾老婆孩,未免太过懦弱。“柳四叔,婶跟大石是你的责任,你死了一了百了,有没有想过,婶跟大石却要因为没能救回你而自责一辈。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他看着柳喜财,脸上没什么表,“你觉得自己死了是为他们好,其实只不过实在逃避责任罢了。”柳喜财整个人顿时僵住,颤抖着嘴半晌说不话来。“柳大哥……”宁睿扯了他家相公的衣袖,虽然觉得他家相公说的有些理,但是不是太重了,万一适得其反就不好了。柳锦昱握住少年的手了,示意他不要担心。柳喜财愣了将近半刻钟,回过神来人已经趟在车上了。“昱小,俺欠你一条命,以后俺当报答你。”他抹了把脸,终于醒悟过来。“柳四叔,您这话严重了,我跟睿哥儿这些日可没少受您跟婶照顾。”柳锦昱笑着说。“你是个好孩,俺们以前都错怪你了。”柳喜财叹了气。柳家小儿的事,村里无人不知,他以前也见过柳锦昱,那孩打小就佝着走路,平时见人就躲,连句话都不说,久而久之村里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了。后来村里有了些传言,刚开始还只是传这孩手脚不净,慢慢就变成了偷摸狗、调戏姑娘小哥儿,直到灾星转世活着会克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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